因为这间奶茶店是现做现卖,所以价格都很高。
    店里的顾客不是很多,再加上二人坐在最里面,又偏僻,故没人发现异常。
    唯一发现异常状况的人是那女服务员。
    她不知从哪里冒出,笑脸盈盈地走到吹雪边上。
    她看起来不露一丝惶恐,哪怕不安,好像早已知道这店里迟早发生一些事情。
    她蹲下来,抚摸吹雪的脸,柔声道:“对不起哦,虽然你长得那么帅,杀了你确实很可惜,但组织有命令,我也是身不由己。”
    话毕,眼中闪过杀机。
    她纤手一抬,亮出明晃晃的匕首。
    她一咬银齿,猛然扎下去,直取咽喉。
    胸口不扎,直取咽喉,手段十足毒辣。
    刃离咽喉半寸,戛然而止。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吗?”
    吹雪忽地睁开眼睛,怪异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地箍住那只柔嫩的手。
    那手看似细如青葱,嫩如流水,实则恶毒如砒,辛辣如蝎。
    匕首的锋芒凌厉得令吹雪的喉结隐隐作痛。
    那名女服务员惊见活人,惊骇不已,欲要抽手,奈何对方力道千钧,任凭使劲,匕首稳如磐石。
    可以松手不?
    当然可以,手一松,那锋利的利刃穿喉而过。理想很好,现实很麻利。
    芊芊玉手怎么都不听使唤,就是无法松动。
    原本狰狞的她忽然换上甜蜜的笑容,道:“你这么用力抓着我,难道想非礼我?”
    吹雪道:“哇,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现在是你上我下,我怎么非礼你?”
    确实,女蹲男躺,远看还真的是一种令人浮想联翩的体位。
    她依然笑盈盈地道:“我不依哦,吃了人家的豆腐,还耍流氓。你好坏哦1
    酥甜的声音足以融化任何一颗冰冷的心。
    只是这声音却隐藏着比恶魔还要恐怖的杀机。
    “我一时大意,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望见谅。”
    吹雪居然松开了手。
    那手居然松开了那柔嫩的手。
    这手与手之间的亲密,不是更安全么?
    难道风度翩翩的吹雪随时随地都要保持绅士的风度不成?
    她怔住了。
    紧握住匕首的手在颤抖。
    一直到手臂,接着是娇躯。
    害怕?
    还是喜极而抖?
    连她那明如一湖春水的星眸也在泛起涟漪。
    不到一寸,只要那么轻轻一送,
    天空,晴朗。
    心情,舒畅。
    世上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吗?
    偏偏,她就是下不了手。
    天上会掉那么大的馅饼吗?
    眼前真的是大馅饼,煮熟的鸭子更是飞不了。
    如果换作别人,早已狠扎下去了。
    她在犹豫,她在惶恐,说明她芳心大乱。
    乱则失去分寸,没了分寸,就要僵持下去。
    吹雪问道:“我帅吗?”
    她声如蚊纳,道:“帅?”
    吹雪问道:“喜欢不?”
    她娇羞得一道红霞掠过笑靥,道:“喜欢。”
    吹雪问道:“我们去开房好不?”
    她怔住了,摇头道:“不好。”
    吹雪问道:“为什么?”
    她嗫嚅道:“我......我还不了解你。”
    吹雪道:“既然不了解,为什么要杀我?”
    她哑语了。
    是啊!为什么要杀一个陌生的帅哥呢?
    帅哥有很多,但像眼前帅得有风度、帅得有深度、帅得无与伦比的男人,试问世间还有几人?稀有品种,杀之少一个,留之风花雪月渡人生。
    吹雪继续道:“我们素未谋面,也没有过节,为什么如此狠心杀我?”
    她道:“因为这是命令。”
    吹雪道:“这是什么命令?”
    她略有迟疑,还是说道:“凡是跟刚才走开的男人有接触的人都要死。”
    吹雪道:“跟那个男人有接触的人是这个人。”
    说时,指了指趴在桌面的全作。
    她偏首看了一眼,道:“所以他死了。”
    吹雪道:“他跟那个人接触,死了。这点就已经匪夷所思了。”
    接着他问道:“我跟这个人接触,怎么就成了你的猎杀目标?”
    她缄默了。
    吹雪不依不饶,逼问道:“我根本就没跟那个神秘男子接触,你凭什么杀我?”
    她道:“因为你长得帅1
    长得帅也是罪?
    于广大男同胞来说,长得帅的男人绝对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想想这种俊俏的脸蛋迷惑了多少少女的心,有多少纯情少女投怀送抱。最让广大男同胞无法忍受的是,这种帅哥恬不知耻地诉说被多少女人追求,被多少女人糟蹋。
    “放开我,我要砍了他1
    “不要阻我,我要劈了他1
    请原谅光棍们的内心想法。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浪费多少情感。
    于广大女同胞而言,傍上帅哥,尤其是那种高富帅,简直是羡煞多少痴女怨女。带着帅哥站在姐妹们面前,那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啊,足以融掉一个人。
    “我恨死这个男的!为什么他不选我?”
    “我讨厌这个男的!为什么他选姿色比我差的女人?”
    请原谅女同胞那种“眼红脖,这病啊,由来已久,继续治疗也是无补于事的。
    吹雪微微一笑,道:“我喉咙有点痒,能不能将匕首移开?”
    她摇首道:“不能。”
    吹雪这回脸都绿了,问道:“为什么?”
    她看着那锋利的匕首,道:“我怕我一移开,你会非礼我。”
    吹雪怔住了,接着失笑道:“哪有这种事。我是一个有内涵的男人。”
    她依然盯着匕首,仿佛在跟匕首对话。
    扎还是不扎。
    扎一点点,见点血算了。
    还是扎穿喉咙,免得受到处罚。
    那处罚可是很严厉的。
    她道:“你们男人所为的内涵,是不是所为的‘内涵图?’”
    吹雪忙高声道:“我是一个高尚的人,绝对没有歪想法。”
    “好吧,我收回来。”
    说到做到,她居然收手。
    难道她忘记组织的刑罚了吗?
    难道她想死?
    不知道。
    或许,在爱情面前,女人都是傻的。
    她扶起吹雪,在弯腰的时候,胸前春光大泄!
    虽然不是低胸衣,一般来说,对有经验的色狼而言,胸衣低于肩胛骨,女人只要一弯腰,绝对能窥见一些欲火贲张的东西。
    “好大1
    吹雪看到两只玉兔在拥挤,在跳动,在撒娇。
    他怦然心动,一股原始的欲.望之火在丹田燃烧。
    烧得很旺!
    旺得他差点矜持不祝
    蓦地,寒光乍现。
    吹雪猝不及防,立时中招。
    “你......你居然这么狠心。”
    咽喉不成,那胸膛总该可以吧。
    胸膛宽嘛,容易命中。
    原先被她收回去的匕首重现,最终还是牢牢地扎进吹雪的胸膛。
    吹雪惨然一叫,重重地摔在地上,整个人趴在混合着红茶与奶茶的污水中。
    她冷冷地看着,道:“不要怪我,只因我不想死。”
    是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杀手。
    话毕,转身就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怜吹雪只是绅士风流,只饱眼福,年纪轻轻就丧命,天理难容啊!
    吹雪真的是短命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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