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晨。
    墨纯使劲捏了脸,完全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游雪玫此时已哭成一个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座位上倒腾。
    秦锋怪异地看着,一时半刻还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吹雪恬静地看着,像怀春的少女笑逐颜开。
    他请大家吃早餐,就是要分享一个喜悦。
    全作回来了!
    全作笑着道:“大庭广众之下,不要失礼了。”
    此言特指游雪玫。
    游雪玫好不容易控制内心的激动坐下来,只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激涌泛滥。
    墨纯问道:“不要怪游大小姐失去矜持,你这小子不懂风情,竟然跑去东莞。还好不被警察扣住,不然就回不来了。”
    秦锋问道:“邪去东莞干嘛?”
    墨纯道:“趁东莞的‘莞式服务’还未被打掉之前,疯狂一把呗。”
    此时,游雪玫发话了,语气哽咽,道:“邪......邪上东莞照顾他大伯。”
    墨纯道:“还以为这小子会抛弃游大小姐呢,还好回来,不然游大小姐移情别恋了。”
    全作瞪了他一眼,道:“你不造谣,会死啊?”
    墨纯扮一个鬼脸,迅速埋头吃拉粉。
    秦锋关心问道:“邪,你大伯出什么状况了?”
    全作看了看游雪玫,眨眨眼。
    游雪玫忙接下话,道:“他大伯病重,那边没人照顾,欲要暂停学业上东莞照顾大伯,直到大伯病好为止。临走的时候,他说可能要个把月。如今回来,可能那边有别的安排呗。”
    秦锋道:“那就好。不能随便暂停学业,错过了,补回来就很难了。希望大伯福星高照,吉人天相,快点好起来。”
    全作闻言,不得不装出悲伤的神情,配上惨白的脸色,十足像刚从失去至亲的悲痛中走出来。
    他深情道:“谢谢。大伯的病情稳定,住几天院就没事了。我舍不得大伯,本想留下来照顾几天,大伯却赶我回来。”
    正吃着拉粉的墨纯抬头道:“赶你回来是正确的。你看你大伯多疼你,视你如亲子。你以后要好好孝顺他。”
    这话说得情深意切,只是出自他口,却觉得怪怪的。
    试想,母亲大老远来到廉江,不问寒嘘暖,却像条跟屁虫问母亲索要伙食费。这种人有脸皮说“孝顺”二字吗?
    全作干笑一声,道:“我不像某人,妈妈上来,开口闭口就是钱。”
    墨纯忽地感到脸上臊热,忙低下头吃拉粉。
    大家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发笑。
    忽地,秦锋说道:“听说上个星期五廉江发生绑架案。”
    吹雪道:“听说过,廉城传得沸沸扬扬,好像也上报纸了。”
    游雪玫道:“我也听到些许传闻。”
    全作问道:“什么情况?”
    秦锋忽地看向墨纯,于是,大家都看着墨纯。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如此重大事件,墨纯没理由不知道。
    墨纯抬头看着大家,忽然感到脸上有光,坐直身子,好整以暇。
    这是威风时刻!
    他说道:“有一群绑匪在昌大昌绑走一名一中学生,原本是想绑架某个老板的儿子,谁知道误中副车,绑了人家的侄子,后来有一名年轻人上前解救,也被抓进车里。绑匪勒索一百万,威胁那个老板不得报警。那个老板还是选择了报警,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绑匪发现有警察,乱枪打死那老板的侄子。哦,至于那个出头鸟,很幸运地被救出。至于警匪开车追逐那戏码,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匪徒撞进了九洲江,尸骨无存。”
    能让广大民众知道的事件,往往只有百分之五十是真实的,剩下的属于高度“国家机密”,只有相关部门和相关领导才能获知。
    秦锋听得紧张万分,待墨纯说完,他才说道:“实在令人震惊万分,这群匪徒凶残灭绝人性,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都不放过。”
    墨纯道:“贫富差距那么大,再加上心术不正,财迷心窍,那人心一偏,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都怪狗屁政府,只知道gdp,不知pdg。”
    秦锋问道:“pdg是什么?”
    墨纯骄傲道:“是我发明的,叫屁党狗......”
    全作忙喝止道:“不可乱说话!你这小子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大家都支持打击匪徒,万众一心,你却在挑拨是非。”
    墨纯吐了吐舌头,又埋头吃拉粉了。
    还好,吃了那么多次,吃完一碟,还有一碟,不然都不知道怎么逃避呢。
    习惯性两碟拉粉加一碗皮蛋黑豆瘦肉粥填饱肚子。
    有钱人家的孩子果然吃喝都是满足舌头与肚子的。
    这时,运动场那边传来熟悉的广播体操音乐,大批同学从校内涌出,整条大街人满为患。
    因为二中学校的运动场在校园外,隔着一条大街,大街两边是商铺,再加上“走鬼”占道,一旦上下课,路上挤满人,汽车甭想从这条路穿过。
    “好了,吃完了就出操吧。”
    墨纯喝完一杯茶,拿纸巾擦拭嘴巴,拉着秦锋就往运动场那边走。
    待二人走远,游雪玫迫不及待地问道:“你的伤怎样?”
    全作道:“还好,死不了。”
    游雪玫继续问道:“是谁救了你?”
    全作道:“艾莲妁。”
    游雪玫吃惊道:“有这种事?”
    全作道:“我把紫电给了她,换回一条命。”
    此言一出,在座的二人震惊不已。
    吹雪问道:“你果真交出紫电?”
    全作道:“是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赠送紫电,聊表谢意。”
    吹雪道:“那是黑暗之神的神兵啊,你就这么不在乎?”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若是怀疑全作真实身份的强者听到这个消息,从此认为此人不是黑暗之神全作,也不认为此人乃黑暗之神全作的灵魂附体。
    紫电乃何物?
    世人梦以求的神兵,有多少强者为了争夺紫电,丧失性命。
    随随便便就交出紫电,只为了保住性命,此乃紫电的奇耻大辱。
    跟着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只怕玷污了紫电的威名!
    全作道:“在乎什么,以紫电换取性命,多划得来,师父也会体谅我的。”
    吹雪道:“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全作不仅赠与你紫电,还传你衣钵。你完全不理解我们黑暗世界的人对紫电的态度。”
    全作笑着问道:“什么态度?”
    吹雪嘴角抽搐一下,道:“为了夺得紫电,可以灭绝人性。”
    全作只是笑笑,抬头望着远方,默语了。
    顿时,气氛冷却下来。
    良久,全作道:“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出来,麻烦事接踵而来。”
    话落,游雪玫转头,吹雪抬头。
    很快,吹雪惊喜道:“秘书1
    在大街的路口,一人静静地站着。
    不论站在哪里,总有鹤立鸡群的风采。
    那人不是,正是秘书。
    全作道:“玫儿,你先回去,我和吹雪过去与秘书叙叙旧。”
    游雪玫迟疑一下,还是忍着悲痛离开。
    她的步伐很重,重到令她呼吸紧迫。
    她多么希望二人能独处倾诉,将这几个不眠不休的夜晚编织成一个故事,娓娓道出。
    只是,很多事情都不以个人的意志转移。
    她静静地走开,泪水静静地淌着。
    也不知是风,还是缘,一顶黑色的礼帽飘来,盖在她头上。
    这样,她低着头,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的痛苦——泪流满面。
    全作看着带着几分悲凉的倩影消失在人群中,这才转过头,道:“看样子,王力军也在附近。”
    吹雪问道:“你这么确定?”
    全作道:“百分百。可能是关于沙田鸡的事。”
    吹雪担忧道:“你的伤势......”
    全作截下话道:“不碍事,如果身体不允许,那就由你去帮王力军咯。”
    于是,二人联袂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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