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笑嘻嘻的道:“你就说给不给吧?”
    “我想给你个大嘴巴子!”欧阳文妤咬牙切齿的说道,两只纤手在他肋下一顿拧掐。
    秦阳被掐得呲牙咧嘴,却哈哈一笑,就此放开了她,没再缠着她厮闹。
    欧阳文妤没想到他如此轻易就放过了自己,错愕的看着他,只是不敢相信。
    秦阳道:“我也得赶紧回去,所以就不跟你闹了,现在跟你说件正事。”
    欧阳文妤逗他道:“你还有正事?”
    秦阳一阵无语,道:“我很有正事的好不好?跟你只是偶尔闹那么一两次。”
    欧阳文妤吃吃笑起来,道:“知道,我那是逗你呢,你快说吧,什么正事?”
    秦阳便将下班前薛冰所许诺给她的那宗好处、即把旧城改造项目中一个地块交给她去运作的事,简要跟她讲了。
    欧阳文妤听后好不欢喜,她弟弟欧阳武宁近来没少缠着她索要项目工程做,想要借她这个青山县领导之一的权势在县里大捞一笔,但她苦于手中无权,跟薛冰、陆捷的交情又没到太好的地步,因此搞不到任何的项目工程,为此没少被弟弟埋怨。
    她自己也觉得很失败,作为青山县排名靠前的县领导之一,而且善搞权谋,竟然连个项目工程都搞不到,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副县长,实在是混得太失败了,同时不能照顾弟弟发财,作为姐姐也太无能了。
    结果就在她焦虑苦闷的时候,薛冰突然甩给她这样一个大项目做,不仅可以让她满足弟弟的诉求,还能让她获得成就感与荣耀感,可想而知她会有多么的惊喜与快慰。
    几乎是想都没想,她就一下扑进秦阳怀里,捧住他的脸颊,“啵啵啵”的在他嘴上连亲了三大口。
    秦阳有些意外,失笑道:“值得这么开心吗?不过是区区一个地块而已。”
    “值得,太值得了,呵呵,不过我看重的不是这个地块的收益,我还没那么浅薄,我看重的是这个地块带给我的面子和成就感!”
    欧阳文妤兴高采烈地说道,说完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捏住他嘴角凶巴巴的质问他道:“这个好消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刚才见到我的第一面你就应该说了!”
    秦阳笑道:“我急着告诉你干什么,有什么好处吗?”
    欧阳文妤咬牙切齿的道:“你个可恶的家伙,我又想咬你了!”说完真咬了上去。
    秦阳只觉上唇一疼,已经被她咬在嘴里,但随之就发现她化咬为吻,暗渡了丁香过来,心里暗赞她是个大大的妙人儿,当即勾缠上去。
    谁知欧阳文妤只是稍微给他个甜头儿,等他尝到以后,就立刻脱离了他的怀抱,笑吟吟的道:“好啦,我这就算是谢过你这个中间人了,明天我再去当面向薛书记道谢。”
    秦阳也只是小小的跟她厮闹一场,倒并非想要得到她,毕竟厮闹还无伤大雅,但真得到她可就对不起若旖了,听后笑着点了点头。
    欧阳文妤转身就走,心想回到包间就给弟弟发短信,告诉他有旧城改造项目给他做了。
    秦阳举步跟上,跟她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冷不防她突然停下,由于跟得太近,一下撞到她身上,忍不住抬手在她臀瓣上来了一巴掌,道:“怎么不走了?”
    欧阳文妤回过身来,一本正经的对他道:“我得跟你声明一下,刚刚那不过是咱俩喝多了闹着玩,可不代表别的,尤其不代表咱俩关系会改变!你可别对我抱有更过分更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不许以后天天缠着我。”
    秦阳很帅气的摸了摸下巴,道:“我只怕你以后天天缠着我不放,谁叫我是嫩草而你是老牛呢。”
    “滚!”欧阳文妤气得骂了一句出来,又去拧他,笑骂道:“你才老呢,我才三十来岁,还很年轻好不好?而且我长得这么好看,只能是你天天追着求我啃你才对!”
    回到包间,秦阳又跟徐行远三人吃喝闲聊一阵,酒席也就散了。
    从酒店出来,徐行远亲热的揽着他的肩头,小声说道:“好老弟,今晚就先吃顿饭,以后我再好好谢你,你的提携大恩,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
    秦阳微微一笑,拍拍他后背,道:“也说不上是提携,就是看老哥你人还不错,所以把你举荐给书记而已。你也不要再特意谢我了,替书记看好卫生局这个盘子,好好干,别给她抹黑,就算是谢我们了。”
    徐行远连连点头,道:“我今天傍晚见她的时候已经给她保证了,一定会好好干,绝不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当上局长以后能享受到的好处就已经很多了,我何必再多贪多捞,给自己挖坑?”
    秦阳赞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希望你也能这么做,别辜负书记对你的厚望!”
    跟他说完,秦阳又跟廖志说了两句,表示有机会就跟薛冰推荐他。廖志激动得不行,握着他的手感谢了半天。
    “哟,这不是廖局长嘛,徐台长也在呀!”
    这时又有几人从酒店走出,为首是个干部穿扮、颇有姿色的中年妇女,认出廖志和徐行远后打了招呼。
    秦阳听声音耳熟,转头看去,就见到了曾经与陆捷合谋陷害老爸的县招商局长吴晓梅。
    吴晓梅没看清与廖志说话的人是他,认出他后很是错愕,还算秀丽的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讷讷的道:“秦主任也在啊……”
    秦阳深深看她两眼,指了指一旁僻静处,道:“吴局长我正想找你呢,过来说几句吧。”
    吴晓梅很怕与他面对面,但此时也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了过去。
    徐行远与廖志等人知道二人有事要谈,就不等着了,各自上车离去。
    “你知道陆捷现在的处境吗?”秦阳站定后,开门见山的询问吴晓梅。
    吴晓梅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闻言心头打了个激灵,定了定神,摇头道:“不知道,我有……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秦阳面无表情地介绍道:“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陈维同下台以后,他入主县政府,接收了张鹏和申锻炼两大降将,随后又招揽了新任县公安局长董承禄,组成了四人联盟,跟书记作对。但这才几天啊,张鹏已经被撤职,申锻炼被我收服,只剩他跟董承禄两个人还在苟延残喘。”
    他这番话平白无奇,吴晓梅却是听得暗暗心惊,毕竟之前陆捷可是县里两大本地官员势力的头领之一啊,是可以跟陈维同那个前任县长分庭抗礼、可以随意欺压新任县委书记薛冰的存在,想不到这没过去多久,陈维同下台了不说,他陆捷也迅速衰败下来,如今沦落到了这步田地。
    吴晓梅又想,导致陆捷衰败的主要人物,不用说,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和县委书记薛冰,但薛冰要有这么厉害的话,不会在来到青山县以后的几个月内都没有任何建树,所以还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厉害,这么一想,心中对秦阳越发敬畏。
    秦阳续道:“这是他政治上的处境,生活上他也要完了,他干哥徐征已经因为金矿谋杀案被捕,他就算没参与谋杀,也参与了金矿的经营,一旦被发现证据,他将立刻下台,可能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这两天的事情?”吴晓梅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叫了起来。
    秦阳点头道:“所以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明智些,别跟着他一条道跑到黑,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老实交代你与陆捷的所有过往,包括你知道的他违法乱纪的行为。如果你能如实交代,我可以帮你请示书记,尽可能对你从轻处理!”
    吴晓梅一下就慌了,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秦阳手机忽然唱响,拿出一看,是张宏伟打过来的,估计与金矿案有关,赶忙接听。
    张宏伟语气有些沮丧的道:“老弟,我辜负你厚望了,目前还没发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庞纲那个账户是陆捷所设。另外,徐征嘴巴咬得很死,怎么都不承认陆捷参与了金矿分红。”
    秦阳奇道:“那他怎么解释参与分红的庞纲那个户头?”
    张宏伟道:“他说庞纲是金矿二股东,我质问他根本就没有庞纲这么一个人,这是个假身份,你哪来的二股东?他就不说话了。”
    秦阳不解地问道:“然后呢,你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张宏伟语气发狠的说道:“正在对他上审讯手段,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扛下去。”
    秦阳想了想,走开两步道:“这样,他儿子徐天鹏不是还被看押着嘛,你派人问问徐天鹏,看他能否供出陆捷参股来。”
    张宏伟听后心头一亮,叫道:“哎呀老弟,还得说是聪明如你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另寻一个突破口?好,我马上让人把徐天鹏押到县局进行审讯。他还不知道他爸已经被抓了,还会被判死刑,要是知道非得吓死不可。”
    秦阳闻言又有了一个好想法,小声道:“你告诉徐天鹏,只要他能供出这一点来,就放了他。另外告诉徐征,只要他供认庞纲是陆捷的户头,那就释放他儿子,否则他儿子就永远别想出去了,就说这话是我秦阳说的!只要我不点头,就算是陆捷都别想把他儿子捞出去!”
    张宏伟惊诧的道:“徐天鹏可是差点奸污了你朋友啊,能这么轻易放了他?”
    秦阳道:“他不是没得逞嘛,何况在对付陆捷这种大事面前,那件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张宏伟哦了一声,答应下来,自去提审徐天鹏不提。
    秦阳回到吴晓梅身前,淡淡地道:“你认识徐征吧?”
    吴晓梅摇头道:“不认识,我只听说过他,但是从来没见过,因为我跟……跟陆捷一直都是秘密来往……”
    秦阳道:“差不多今晚,徐征就会供出陆捷,明天我就向市纪委举报他,你再不抓紧时间,就得不到从轻发落的机会了。到时你与陆捷所有的勾结,不论是身体方面的,还是经济方面的,都会曝光出来,你会先身败名裂再去坐牢!”
    吴晓梅听到“坐牢”二字,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就此呆住,面色惨白的说不出话来。
    秦阳看了看四下,懒洋洋的道:“你应该知道我能说到做到吧?”
    “知道,我知道,你厉害……”吴晓梅回过神来,怯怯的道:“我说,我全都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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