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天对地念叨的不停,想想没有真材实料就是运气来了都抓不住,光看教科书还不行,我要出去买书,补充知识。
    我骑着自行车开到了嘉宁城区,到了嘉宁最大的书店“新良书店”,翻着许多教科书以外的关于中考的书,挑了几本,看到了《红楼梦》,我翻了书的最后一页,竟然要3十几元,叹了口气,好贵啊!舍不得买了,左思右想,反正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翻来覆去看的都背了出来,书里有电视剧精彩吗?电视剧里华丽的衣服,好吃的饭菜,人物的互动有书里那么形象生动彩色吗?书就是白纸黑字拼起来的一页一页的文字,和黑白电视机一样,怎么比的过彩色电视机呢?我又何必花掉3十几元买一本情节都知道的书呢?哪怕我很喜欢看电视剧《红楼梦》,看了一篇又一篇,翻来覆去看的不腻烦,算了,不买了,电视剧就已经够我过瘾了,再买这本书,此不是多此一举。我又翻看了一些课外书,觉得去看看外面书摊上的书,那边的书是私人的,开价便宜,还可以讨价还价。
    我来到地摊上的书翻看着,看到一本《厚黑学》,我惊叹不已,除了《36计》还有《厚黑学》啊,书摊上几个成年人在讨论《厚黑学》说“要了解官场就要看看厚黑学,在中国有用的”,老板看我看着《厚黑学》的封面发愣,对我说“你读书也需要看的,教你变聪明,懂得生存之道。”我说了声“不需要”,就离开了书摊。
    走在路上,我想为什么我看国外的电影或者电视时,我看到一个人快死了的时候,他叫来律师,把财产给指定的那个人时,而那个人在非常遥远的地方,甚至非常贫困,甚至都断了联系,我会非常紧张,我怕律师会使坏,把财产没给到那个人手里,可后来的情节是律师做了他该做的事,那个人继承了他该继承的东西,还有其他情节,都非常公正的被传承了下去,哪怕有贵族精神的人鄙视贫穷的人,但他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也有恶人,但在大环境里显得零星几点,为什么我看国内电影或者电视时,我经常看到能够使坏的情节都在使坏,甚至不能使坏的情节也能被使坏,所谓“36计”还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中国古来就有的这句话,甚至于有些人认为《厚黑学》看懂是生存之道,为什么中国古代要做件好事是个人的良心发现,而欧洲的古代不是靠个人的良心发现,而是客观的手续,流程,一定是某种我看不到的“机制”,欧洲的历史有一种“体制”在里面,规范着个人行为,是什么体制呢?我不知道,它是无影无踪的,在电影里在电视里没有特别明显的告诉我,这是什么体制,规范着个人,而中国的历史让我有点不愿意接受,它几乎没有体制规范着个人,想耍阴谋就耍阴谋,要玩弄手段就玩弄手段,一旦夺了权,杀下面的人就象踩蚂蚁,好像中国人天生命贱,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就要拖出去被斩,出来事情还会听到“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人”底下的冤案何其多,电视剧《红楼梦》贾家主人犯事,亲人仆人几百号人全部被发落,这个不是睡在床上也要被杀头的昏天黑地吗?人命关天如同儿戏,死个上万人,发号司令的人如没事人般,中国古代不是尚孔子吗?不是儒学吗?我看儒学没有规范中国古人的行为。古代古时没有人来谴责这些人,没有让他为这个事件感到愧疚的环境,中国只有“胜者为王败则寇”我胜了,我就是贵重,我比你高高在上,我做的任何行为都可以随心所欲,没有任何人指责我,中
    国只看结果,你败了,你就是条狗,任我怎么踩踏,你都不受怜悯。
    如今欧美人的命好贵重,现在一个中国人在中国旅游出了事,没有动静,一个欧美人在中国旅游出了事,派了多少人去救助,差不多直升飞机都用上了。一个美国人在外国出了事,美国总统都出面向这个国家的首领要人,美国一个普通的人怎么会让美国总统都放在心上呢?美国到底是什么“体制”,肯定有一种我看不清楚的“体制”在那里,我有时会听到身边的人说“中国人实在太多了,死掉一两个人不要紧”的话。这是中国普通的人对普通的人的评价,那么美国的总统却不会这么想,国家与国家之间这么不一样,绝对不是靠个人的自发行为,一定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机制”不一样。
    樊英这天到嘉宁房产处交了第一笔买公房的现金36000元,她的名下正是林红新村28号602室,在交接房屋的过程中,她打听到了这套房子正处在这个小区的最西边,比起最东面的公房,最西面的公房没有那么热,这个消息也安慰了她有点受伤的心,樊英回家来说“虽然是6楼最顶楼,但是比东面的3楼还要不容易受热呢!”
    此刻这套房子还在施工阶段,樊英隔三差五的去看一次,回来就抱怨“怎么到现在了,才造到第3层呢,太慢了太慢了,慢的象蜗牛在爬行,旁边几个小区都已经封顶了”
    樊英因为身份证被压在了深圳,没有寄回来,出去也找不到工作,她一心又想赚钱的人,呆在家里实在受不了,一想到公房买下来,需要花钱,自己呆在家里实在罪过,她千方百计的打听着哪里有赚钱的方式,终于的终于被她带回来缝口袋的活来,缝好每一只2分钱,做多少得多少,一天不下几元,家里的缝纫机是天天作响,陆石天天喊着“没必要赚这个钱,没意思做这些活”缝纫机的声音和陆石的抱怨夹杂在一起,过了十来天,金马厂里来通知了“明天有货,可以上班了”樊英开心死了,我也开心死了,不然天天听缝纫机的声音烦都烦死了。
    家里天花板上的蛛丝网一团一团,我抬头就能看见,我睡觉时,只要睁眼也能看见,我多么希望我家的天花板吊平顶,可光想着,从来没有过吊平顶的事,当我已经只是想想,满足一下想象时,樊英今天回来从厂里带了3个外地人回来吊平顶,樊英几年前买了好几张3夹板,每张12元的价钱买到手,然后开始保存到现在终于可以派它用场了,我一心盼着家里能够漂亮点,光洁点,谁知三间楼房都要大动,先做东屋,东屋的家具就统统的放在我的房间里,横七竖八的,东屋的红木大厨太大了,全部拆开一块一块的放在阳台上,我在旁边啰啰嗦嗦的一直说“要是卖给那年那个人就好了,几千元么,也蛮好的,现在阳台上都不好走路,天天看到这几块板子”
    每天这3个小伙子醒的比我早,他们一清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出很响的声音,然后吵醒我,哎,我的房间,他们可以随意出入,我刚醒来,脸上一层油腻腻,头发散乱,眼屎好多,都被他们看到了,我心里真是别扭,看到他们一声不响的进来,我心里面暗骂他们没有礼貌,又不敢出声,只能这样了。我没有了私人空间,以前的习惯都要被打乱,按照我的性子,全部拖出去,两脚不着地,抛的远远的,牢门一关,永不见面,可是文明还存在,怎么能够这么随心所欲呢?后天的教育起了用场,我们每次见面,我都微笑着,他们看不出我有多么不喜欢
    他们,没有几天,有个留着络腮胡长脸的小伙子盯上了我,经常默默的看着我,还经常有意无意的跟我聊天,我隐忍着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大量的作业盖住了任何事情的变化,我无暇顾及一个外地人的想法。
    我今天趁着杜涛出去的功夫,从他的课桌上拿到了他的本子,核对了他的那封信的笔迹,本子上的笔迹和信的笔迹是一致的,证明不是孙英她们几个开我的玩笑,为什么杜涛脸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在家里,我在做数学作业,做不出来,在犯难,想起前几天碰到村里的杜强,他说学习上有什么不懂得只管找他。我想起了他,因为他说过这样的话,我大着胆子去请来了杜强,我们在楼下靠东的客堂里,听他跟我讲解数学难题,我心里好开心,从小都希望有一个伴读,相互讨论相互切磋,才觉得读书读的进去,不会开小差,不会羡慕别人的生活,只有我和我的诤友,今天晚上,杜强教我做这个教我做那个,多么希望每天都有一个这样的诤友在身边啊,现在这种宁静的时光,静静的交流,我多么多么向往,多么多么期待,现在就在眼前,仿佛就象上个世纪里许下的愿望,终于在这个世纪完成这个愿望般距离了隔世的时间,昨天还那么沧桑,今天那么恬静,如同刚出世般不曾被岁月蹂躏过,一如大地混沌,所有都是初始的模样。
    樊英知道杜强来了,走过来,问杜强最近怎么样?杜强说“工作几年了,还是老样子,现在晚上在读机械课程”樊英问“怎么工作了,还在读书啊?”杜强说“现在这个社会,不读书不行啊,就是毕业了,踏上社会也要读书的,陆华,好好读书,好好考中考,趁年级轻,又趁学校里读书时候,没有杂念,读的进去,我们岁数大了,记忆也不够好,毕竟要工作,杂念多,所以没有你们全日制读书条件好”我疑问“你不是大学毕业的嘛?还要读吗?”杜强说“我大专,现在社会发展多么快啊,大专不够用,读书的事情,是读到老,学到老,读书好,将来出来工作不用为生活奔波,操劳,你要好好对待读书,认真读书,好好珍惜读书的日子,我们好几个同学都说为什么那时不好好读书呢?”我说“好的”
    读书在我的心里就是根,就是枝,就是叶,就是全部,就是生命,更是事业,是成就之源头,老师常说“读书读的好,将来可以做人上人,读书读的差,谁来做人下人,既然有上人,肯定有下人,不然怎么烘托的出那个上人呢?”我多么多么期望别人尊重我,致敬我,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天将大任于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才能怎样怎样,我古文不通,但道理我懂,宇宙生我为人,使之在星际里流浪,使之在流浪的星球中留下脚印,它是创始者也是终结者,它的神圣源于生命,宇宙无影无踪的精华记录了它的生命轨迹,我是人类,我是奇迹,而人类就是奇迹。奇迹创造了世界,世界上的人都在围着我转,我睁眼看到一切,我闭眼看不到这一切,是不是世界都因为我才有,一想到这么唯心主义的论调,我就深吸一口气。
    这时,那个络腮胡的外地人探头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没理他,他一直不走,一直看着我和杜强的交流,我心里非常的愤恨,他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利这样看着我,一直不走,有什么资格用这样侧视的眼光来看我,我装作没人似的和杜强讨论数学,心里却充满了愤恨,为什么还不离开,一直这样看着我,天呢,一个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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