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啦你妈阿。”不懂外语,这个时候就很尴尬,方白羽用脏话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叽里呱啦。”小二满脸疑惑,他不知道少年说得是什么语言?
    “蠢猪挂啦。”方白羽突然感觉这么说话也是个乐子。
    “他在问你早上想吃什么烤肉。”路遥会狗语,他实在不想看少年出洋相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蠢猪挂啦就是吃猪肉。”方白羽表示自己说的才是标准的波斯语。
    “玻璃咔嚓。。。”少年的正统波斯语没人能听得懂,路遥只能再和小二说几句。
    小二下去了,方白羽和路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你可以继续讲你的事了。”方白羽也不是想逼问,但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人在身边总让人感觉不安全。
    “我不是人。”路遥叹了口气。
    “你欺骗了几个良家妇女?”方白羽以前看肥皂剧,那些剧中的渣男忏悔的时候最喜欢说这句话。
    “我其实也可以说是人,我父亲是人我母亲是妖,这你能理解吧?”路遥把话说得更清楚一些。
    “这不稀奇。”方白羽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蝴蝶就是人妖混血,她母亲是狐妖。
    “我其实是孤儿,我只知道自己是人妖,但另一半血脉是什么妖我也不知道。”青年又叹了口气。
    “不稀奇。”方白羽摆了摆手,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
    “那我没什么可说了。”路遥本来以为自己的身世应该换来一片“啊啊啊。”的声音,没想到少年这么不捧场。
    “老板早上好!”谁这么有礼貌?方白羽一抬头,是岳梅那几个女孩子起床了。
    早上刚刚醒来的少女,就好像雨后的花蕾带着露珠,她们的眉目有些惺忪,关键是穿得很少。
    “啊!你们怎么这样就出来了?”方白羽没想到几个女孩子会穿着比基尼来吃早饭。
    “唉。”路遥又叹了口气,自己离奇身世造成的效果还不如一点肉。
    岳梅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衣,说是紧身衣,实际上就是把几个博人眼球的部位用白色布条包裹起来,其他几人穿得更过分。
    “你们怎么回事?”方白羽觉得不能这么低俗,不过他的眼睛还是很诚实的多看了几眼。
    “我们洗完澡以后要换衣服,行李都留在雁门关了,我们只能让店家找了些衣服给我们穿。”怜怜笑着说道。
    女人就是麻烦,方白羽的行李也不见了,他就这一身衣服,昨天晚上没换,师言和胡大胆也一样。
    “王老板。”少年刚想到这里,两个小弟就下来了。
    “讨厌鬼怎么没来?”方白羽没看见阿兰。
    “贱人叫我干什么?”阿兰说到就到,方白羽看了她一眼,鼻血差点喷涌而出。
    同样的衣服不同的人穿上就会有不同的效果,阿兰比岳梅她们年长几岁,别人包裹的是平原,她包裹的是高原。
    “唐服不便宜!”方白羽有点沉迷,路遥适时说了一句。
    “这些衣服要钱?”少年吓了一跳。
    “伙计说会把钱算到账单里。”岳梅小声说道。
    “真是奸商阿,”方白羽第一次听说客栈里还可以买衣服,而且还要钱。
    “叽里呱啦。。。”小二推着餐车过来了,早餐是一只色泽金黄的烤乳猪,上面摆着各种蔬菜和水果。
    “开吃吧。”烤乳猪一看就很好吃,好吃的东西一般都不便宜,方白羽抛开一切先吃了再说,实在没钱大不了就去劫富济贫。
    “吃。”乳猪是用果木烤的,不仅不腥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那是奶香和果香混合的香气,加上鲜美爽口的嚼劲,让人齿颊留香,餐具是银质的小刀,几个人频频挥刀,那烤乳猪不多时就被众人分食干净。
    “叽里呱啦。”小二的服务很好,众人刚吃完他就过来把餐具收拾了,另外又给每人倒了一杯饮料。
    “真好喝,不,真难喝。”方白羽喝了一口,刚开始是甜的,回味又有点酸,最后这两种滋味混合在一起,竟然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奸商谋财害命了。”少年以为自己喝得是毒药。
    “噗哧。”阿兰笑了:“你不仅是贱人还是土包子,连情人泪都没喝过。”
    “什么是情人泪?”被人鄙视了,方白羽不开心,作为报复,他狠狠地看了阿兰两眼。
    “哼。”女子不在乎的冷笑了一声,心想你也就只敢看看。
    “情人泪是波斯人的特产,只有在他们开的店里才能喝到。”气氛即暧昧又尴尬,师言赶快把话岔开。
    “我最讨厌波斯人,大唐波斯人还这么多。”方白羽其实是为了不会狗语发愁。
    “他们也挺可怜的,流浪民族,连自己的国家都没有。”岳梅倒是很同情波斯人。
    “他们是有自己的国家的,现在的大魏就是他们的故土。”路遥突然开口说道。
    “书中没有记载?”师言疑惑的看向青年。
    “尽信书不如无书。”路遥摇头道:“大魏在古时被称为天国,波斯人和我们不是一个人种,他们有自己的文化,后来南天门到了大魏,他们就被赶出来了。”
    “南天门就是一群无赖。”方白羽因为南天门失去很多,听见有人骂他们,少年很开心。
    “他们为什么被赶出来?”岳梅好奇的问道。
    “因为他们不肯信仰,或者说他们不肯放弃自己的信仰。。。”路遥简单的说了一下,原来波斯人信仰的是他们自己族内的女神,这个女人实际上就是波斯族以前的一位公主,因为美丽而被她的后裔们封神。
    南天门在大魏立教后逼迫波斯人信奉他们的神,波斯人不干,就被南天门的使者放逐了,从此只能在其余五国流浪,而且不能为官,只能经商,大唐算是接纳波斯人最多的国家了。
    波斯人不能出现在大魏,只要出现就会被杀,现在大魏的居民都是南天门的信徒,是南天门从其余五国移民过去的。
    “这南天门老霸道了。”方白羽想起了白福,他和石榴姐本来都是凡人道的弟子,因为受了顾春色的连累只能给别人为奴,这同样也是凡人道的规矩。
    “王老板你和路兄是怎么重逢的?”岳梅等人都不认识路遥,师言心里却有疑问。
    “昨晚出来遛弯的时候遇见的,他也住在这里。。。”方白羽把路遥怎么离开雁门关的事和众人说了一下。
    “武大哥没事,那太好了。”师言当初就是武松带入团队的,闻言很欣慰的样子。
    “他现在和骆大小姐在一起,大唐太大,我们时间紧也不可能特意去寻他。”方白羽实际上是想让武松和刘佳人在一起,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对,我们还要赶路,不过王老板,我们如果要以女子乐团的身份上路,还需要买不少东西。”师言开口说道。
    “要买什么?”方白羽现在一提钱就头疼。
    “首先要买马车,这一路这么远,总不能步行,还有我们要买些衣服,岳姑娘她们还要买乐器。。。”师言的话在方白羽心里变成了一个长长的账单。
    买买买,方白羽身上只有梁仁给他的那个钱袋,买这些明显不够。
    看来是时候劫富济贫了,方白羽拍拍师言的肩膀:“去街上看看有没有肥羊?”
    “王老板不要胡说。”师言吓了一跳。
    “怎么?抢劫你介意吗?”方白羽没想到师言还是个好青年。
    “在大唐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路遥的声音也很低,这时候大厅里客人渐多,这些人有波斯人也有唐人。
    不对劲,方白羽刚刚就有这种感觉,不过现在他才明白不对劲在哪里,这些人怎么穿得那么富贵?
    少年身上一直是凡人道内门弟子的服饰,师言和胡大胆穿得都是一般的便服,路遥则是一身长衫,和这一屋珠光宝气相比,四个人就是破产版的f4。
    “师言这蓝月亮是几星级的酒店?”方白羽估计自己的钱不够买单。
    师言一脸懵懂,阿兰却是听懂了:“贱土包子,又贱又土。”
    “你马逼的!”方白羽忍阿兰很久了,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拆老子台。
    “你这贱奴怎么和主人说话呢?”这句话不是阿兰说的,一个油头粉面的华服公子从旁边走了过来。
    “贱奴?你是说我?”方白羽很难把自己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你这个贱奴,我忍你很久了,主人坐着,你们竟然也坐着,还骂人,我李天垢就是看不得这种事情。”那公子嘴上义愤填膺,不过他的眼睛却一个劲的看向阿兰那美妙的曲线。
    “我是主人,她是奴才。”原来是李添狗,方白羽不想和狗一般见识。
    “你还坐着。”阿兰给了李天垢一个媚眼,华服公子勇气大增,他一伸手向方白羽肩膀上抓去。
    方白羽也是一伸手,不同的人伸手效果也不一样,方白羽安然无恙,那公子却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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