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能再次靠自己的两条腿。原本这样的天气他们应该找个地方先躲躲,可一连走了两天,都没遇到一处能住的房子。

    他们大概在城市与城市连接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风越来越大,周寒生和傅瑶顶着风前行,有那么几秒钟,傅瑶觉得自己都要被风卷走了。如果不是周寒生拉着她,凭她的小身板,大概已经被卷走了。

    好在,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眼前出现一个平房。

    平房里点着蜡,应该还有人住,周寒生过去敲了门,一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来开了门。

    男人很惊讶,但还是让周寒生和傅瑶进了屋。

    进去后才发现,这屋里不光有人,还有不少的人。

    傅瑶扫了一圈,在心里数了数,算上开门的那个男人,屋里总共有八个人。屋里没什么家具,只有地面上铺着棉被,他们是分开坐的,直接坐在棉被上。

    看见有陌生人进来,也只是懒洋洋抬头扫了一眼,很快又低下头,不知在忙些什么。

    开门的男人介绍道:“我们都是因为天气不好暂时进来躲一躲,你们随便找地方坐吧。”

    原来这些人互相并不认识。

    周寒生带傅瑶去了房间的一角,大概已经习惯找角落的地方,更有安全感。两人坐下,小插曲过去,屋内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到底有人沉不住气。

    一个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姑娘忍不住开口:“干坐着多没意思啊,不如我们都介绍下自己吧,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呢,看这天气,一时半会也出不去。”说着,看了眼窗外。

    窗外已是狂风大作,呼呼的风声顺着窗缝划进来,像是哭号。

    房子后面是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些柳树。柳树的枝条本就柔软,现在被狂风一吹,几乎是整棵树都跟着风的方向跑,那架势,就像是要拔地而起似的。

    傅瑶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缩回到周寒生怀里。

    其他人已经开始响应女孩的号召,纷纷自我介绍起来。

    轮到周寒生时,他只丢了三个字过去:“周寒生。”他倒是介绍的简单,只说了名字,其他人在说名字的同时都加了自己的家乡。

    周寒生之后就是傅瑶,傅瑶想了想,道:“我叫傅瑶,我们是……”她伸手指了指周寒生,“夫妻。”

    话音刚落,她便见他的目光猛地扫了过来,怔了一下,就在她身上挪不走了。

    他抿着嘴没说话,只紧紧地盯着她。

    傅瑶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手抱紧他的胳膊,埋下头小声道:“看我干什么,睡都睡了,还想赖账啊。”

    话说完,小心翼翼用余光看他,却发现他是低头盯着自己。目光如炬,好像闪着什么东西。她又伸手碰了碰他,脸红的像苹果:“听见没,别看了。”

    他又盯了她几秒,才别过头,沉沉的“恩”了一声。

    末日开始后到现在,求生的**从没这么强烈过。即便是遇到她以后,他心里也是想,为了保护她,他随时都可以去送命。可是现在,他不想了,他迫切的希望这样的极端环境能够过去,他想真正的和她在一起,过日子。

    他负责赚钱养家,她可以找一个轻松点的活,谁下班早谁做饭,过两年可以要个孩子,虽然平淡,但却是他渴望的生活。

    以前有很多次,他幻想过他们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模样,长得像谁都不会丑,但也不排除基因突变。不过长得丑又有什么关系,都是他和傅瑶的骨肉,他要把自己最好的都给他,绝对不会抛弃他。

    分手后,这样的想法一次都没再出现过,那时候,他甚至不敢想起傅瑶。

    可是现在不同了,傅瑶就在他身边,她说他们是……夫妻。无法否认,当夫妻这个词从傅瑶口中蹦出来时,他心中的悸动,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他伸手从兜里摸了半晌,掏出一个小东西,那个他在徐奶奶家小木屋里看的东西。是一个戒指,白金的,上面镶着一块玻璃,这是他两年前买的,想向她求婚,但是没有钱买钻戒。

    他从柜台里挑了很久,明明是不爱逛街的人,却为了找到一枚好看的戒指,走遍了南城大大小小的商场。只是戒指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人就跑了。

    周寒生握起傅瑶的手,小手有点冷,他放到自己怀里搓了搓。手伸过去才发现角落里的墙透风,他又拿干草塞了塞,然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能够舒服点。

    做完这一切,才犹豫着掏出戒指,脸色微红,递过去时也不敢看她:“你的。”

    傅瑶本已要趴在他身上睡着,他身上实在是太热,舒服的总能勾起她的睡意。可看见眼前闪过的白色影子,一下子就精神起来,待看清他手里的小东西时,心脏骤停了一瞬。

    她紧紧抓住周寒生的胳膊,有点不敢去取。

    盯着看了好半晌,才问:“从哪来的?”

    “买的。”顿了顿,补充,“两年前。”

    傅瑶一怔,鼻子酸了酸,伸手去打他:“周寒生你个混蛋,为什么不早说?要不然两年之前……”她吸了吸鼻子,眼角带了湿意,“两年之前我们就有小红本了。”

    “现在也不晚。”

    “怎么不晚,现在你再给我弄来个小红本看看?”

    身份证都没用了,谁还管给你印什么结婚证。

    他弯弯唇,伸手摸她的头:“我给你做一个。”

    “这可是你说的。”傅瑶像抓住什么稻草似的,再次重复,“等到了东北,你要给我做一个。”

    “恩。”

    他晃了晃手,又问:“不要?”

    傅瑶一把抢过来。

    放在手上稀罕了会,又觉得哪里不对劲,递给周寒生:“你得给我戴上啊。”

    周寒生接过来,想了想,替她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婚戒的位置。

    傅瑶又问:“你的呢?”

    他老实的答:“没有。”

    当年以他的经济实力,买傅瑶手上这个戒指都是勒了好几个月的裤腰带。他花钱少,但不想让傅瑶跟着他一起穷,赚来的钱几乎都给傅瑶买了东西。傅瑶知道他的情况,不让他买,他就变个花样,总之能让傅瑶过的更好就行了。

    傅瑶想了想,摘下身上唯一值点钱的手表。这手表跟了她很多年,机械表,表盘大,也看不出男式还是女式。摘下来,戴到他手腕上,他手腕不粗,傅瑶戴着有些大,他戴刚刚好。

    给他戴上表,好像他就是自己刻了章的一样,别人不能再来把他抢走。

    头凑到他怀里,使坏似的蹭了又蹭,在他的催促下,才闭上眼睛睡觉。

    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

    这两天,所有人都生活在一起,外面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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