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不丁挺纳闷,心说巨人不出现不挺好的吗?既省了麻烦,也为我们逃跑提供了保障。但看着其他人,尤其铁驴和老猫的脸色一沉,我觉得不对劲儿了。
    我往深合计一番,一下想到一件事。巨人本身的实力就很恐怖了,而且这还是整整一部落的人,毫不夸张地说,就算部落里闯进来一头传说中的猛犸象,巨人也能摆平的,但他们能短时间内全部消失,这得多强的对手才能办到?
    我也不急着催促邪君他们逃跑了,反倒拿出一副紧张感,四下看了看。
    我怕这恐怖敌人就藏匿在某个角落里,正伺机准备对我们下手。但部落里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出个啥来。
    挨着我们不远处,有两个草房,都是巨人住过的。邪君一指房子,又对老猫说:“小心点,跟我过去看看。”
    老猫应了一声,他俩像豹子一样,弓着身子,敏捷地靠了过去。
    他俩各选一个房子,不过没从正门进入,都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攀爬能力,顺着墙爬到房上去了。
    我留心着,这俩人还都没发出大声响来。之后他俩小心翼翼地踩着房顶,来到正中间的地方,蹲下身。
    老猫用双刀,邪君用钩子。他俩开始刨起来。这两种武器也都是利器,几下子就把房顶刨漏了。
    他俩身子稍微有点变化,都往后倾斜一下,这样一旦遇到危险,他们能迅速后退进行躲避。
    我们其他人都站着观望,隔了一小会儿,老猫先有动作了。他放松警惕,从这个漏洞跳了下去,最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邪君是原路返回,又从墙上爬了下来。他俩态度一致,两个草房都没人。
    其实他俩刚才的举动说明不了什么,邪君的意思,事情太过于诡异,我们抽出一点时间,在四周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巨人为何消失的原因,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好。
    说实话,我挺纠结,心思在逃与留上徘徊着。他们几个却都赞同邪君的话。不过邪君也没让我们太分散,他只让老猫陪他转转,我们四个依旧原地等待就行了。
    我们两拨人短暂告别,我想压下心思,蹲地上待一会儿。其实我也想过坐着,但坐着的话,站起来不如蹲着快。
    而在我没蹲多久,邪君和老猫也没回来时,我们周围有动静了。
    我们现在所在位置挺巧,就是来的时候,我们舍弃小推车的地方,那个小推车还在不远处,上面杂乱地铺了一些干草。
    我们本来没觉得小推车有啥怪异,但现在小推车上的干草动了几下,里面
    竟藏着什么东西。
    我们四个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这个信息了,铁驴还立刻用摧毁者瞄准着,两个小矮子把小斧举了起来。
    不过俩小矮子因为背着胎儿,没当初的那种实力了,他们举斧子的时候,还时不时往上提提身子,让胎儿别滑下来摔到地上。
    这举动被我和铁驴看在眼里,铁驴还跟我说:“徒弟,咱俩配合着,过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我虽然不想去,又一琢磨,实在没别的人手了,另外有摧毁者镇着呢,不怕!
    我应了下来,我俩小心警惕地往前靠。但铁驴慢了我半拍,故意落后一截。这道理我也懂,他拿枪,尤其还是狙击枪,这可是远距离攻击的利器。
    最后我独自来到小推车前面,这期间小推车的干草没再动,也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到底打着什么心思。
    我打心里拿了一个主意,自己也别逞能,把手探出去,拽下一把干草,让那东西无处藏身就行,然后自己躲得远远的,剩下一切,交给驴哥吧。
    我也是这么做的,等手碰到干草的时候,我心里默念三、二、一,但当要往外扯的那一刻,干草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其实把它称为手,实在太牵强了,它上面几乎没啥肉了,有些地方都露出森森白骨了。还巧之又巧的,它跟我的手碰到一起了。
    它还想张开五个骷髅指,跟我来个“握爪”,这把我吓得忍不住嗷了一嗓子,急速往后退。
    我发现自己一直有一个缺点,就是平衡性不好,这次一退,我又踩秃噜了,整个人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我都不知道疼不疼了,只拼命倒腾双腿,让自己蹭着地面也要继续往后退,另外我还把手举起来看看。
    这上面沾了不少血,虽然血有点干的迹象,我的心却依旧被刺激得怦怦乱跳。
    铁驴的摧毁者一直准备着,他看到我这边出岔子后,都有要扣扳机的意思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铁驴没松懈,一边告诉我往回退,一边他自己尽可能地往前走了一步。
    那骷髅手一直举着,也没有往回缩的意思,而我刚才啊的一嗓子,也把邪君和老猫引回来了。
    他俩本来以为我们遇到危险了呢,拿出最快速度往回赶,但看到我们都“安然无恙”后,老猫哧了一声。
    邪君没说什么,目光一转,看到那个骷髅手了。邪君可是一个胆儿肥的主儿,他冷冷念叨句:“有趣。”之后和老猫一起向小推车走过去。
    他俩一左一右围在骷髅手的两旁,邪君
    举起钩子,对老猫一使眼色。老猫双刀齐出。
    他这两把刀不是往下刺,而是像锹一样戳了一把。一大股干草被带起来了,之后我们用手电筒光往里一照,发现这里竟躺着一个人。
    我还认识他,就是之前捣乱的那个小男孩。但他现在太惨了,四肢没了皮肉,露出森森白骨。也就是他的胸腹部没受伤,被一口心血护着,才勉强没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我被这情景吓得脑袋嗡嗡的,与此同时也有一个疑问,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们其他人都凑了过去,我本来是法医,按说验伤的活儿该交给我来做,但邪君和老猫都没给我这机会,他俩对着小男孩的身子检查起来。
    我也挤不进去,只好干站在一旁,还趁空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对着双手使劲搓了搓,这样能把原本沾上的血迹弄没。
    邪君最先检查完的,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愣愣地皱着眉,而老猫呢,对着小男孩胳膊上的一股露白骨的地方很感兴趣,他也不管小男孩疼不疼,一刀下去,把它挖了出来。
    小男孩都没力气去喊了,只是用眼睛瞪着我们,特别惊恐。
    我跟铁驴互相嘀咕几句,我问驴哥什么看法?铁驴觉得这小男孩是巨人部落唯一的幸存者了,但他不会说话,尤其都这德行了,我们根本问不出个什么来。
    另外铁驴也问我,到底是怪兽还是什么人?能用这种残忍法子把巨人部落端了?
    这也是我心头的疑问,我摇摇头没法回答。等我俩再想往下嘀咕的时候,邪君对我发话了:“你胸囊的强心剂,快拿出来!”
    我以为他要我给小男孩打一针呢,我也急忙照做,不过邪君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让我给我们这些人全打一针,一会撒丫子逃,最好一口气能逃到河岸处。
    我品得出来,邪君打退堂鼓了,他也一定发现了什么,难道是怕告诉我们后,担心我们特别害怕而不说吗?
    我一愣神的工夫,邪君还急了,抢过注射器,主动给自己打了一针。
    我看他把半管子的药剂全推进去了,我有点担心,因为这剂量,他一会儿保准兴奋得不行了,但事后或许会病上一场的。
    我心说自己可没他那么傻,得悠着来,邪君却根本不让我们打少了,按身材分配,每人被注射的剂量都超标了。
    最后我们特别激昂,而那小男孩拿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看着我们的激昂样儿,咽了最后一口气。
    邪君也不理会巨人部落了,大手一挥,带着我们全速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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