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涟喘着气抬头,就看见苏染墨依然淡淡的看着,眼里并没有探究或者疑惑的表情,仿佛根本就不曾注意到风清涟的失态。

    苏染墨这样的态度,让风清涟有安心的感觉,最近好像越来越容易陷入魔障之中。

    “肉焦了。”苏染墨再次的说道。先前是想将对方身上的杀气驱赶,对方回神后依然对着兔子发呆,隐隐已经有烧焦的味道传出来,对方还是浑然未觉,只好再次开口道。

    “啊?”风清涟连忙将兔子翻滚了两下,然后道:“等伤好些我们做个竹筏,顺流而下,就可以出去了。”风清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还是回去找美人师父好好瞧瞧才行。

    “恩。”苏染墨应道。她知道对方有事情没有告诉自己,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对方不说也是正常的,却蓦然的觉得有些失落。

    两个人都静默的看着兔子,谁都没有再开口,却觉得没有丝毫尴尬的感觉,那么自然,那么平静,连心情都惬意起来。

    随后几天两个人安心的养伤,直到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之后,开始制作简易木筏。

    说是木筏,其实是找到一片竹林,将主子掰断一根接着一根的用那包裹的布捆绑在一起,捆绑了两层。他们脚下踩的不会直接接触到水,还不知道要在水上漂浮多久,能多意思防卫,就多一丝防卫的好。

    剩下的东西,捆绑在身上,经过一番梳洗的风清涟恢复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少年。

    苏染墨穿上风清涟的衣服,倒也刚刚好。让风清涟讶异的是,她上半身究竟是怎么穿上的。不过,她这次并不敢去看对方那里,生怕对方又说一些什么轻薄之类的话,这次可是站在木筏之上,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苏染墨一身衣着比风清涟更像一名书生,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苏染墨看着四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好直接坐在木筏之上,风清涟也做了下来,没办法,她不会做凳子,又不能放石头,会增加重量的。

    苏染墨看着风清涟也坐下来了,顿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两个人都坐下来了,谁来划水。

    风清涟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眼神中所蕴含的意思,无辜的看着她。

    苏染墨叹气,又站了起来,拿起放在旁边用来划水用的竹竿,比划了半天,竹筏依然在原地没有动。

    “不是这样用的。”风清涟起身,绕道对方的身后,一起握住竹竿,将它深深的探入水底。之前试过长度,可以直接接触到水底,在用力一点,竹筏就开始朝前游去。动作并不快,就像在水流上飘荡的一般。

    苏染墨感受了一下两个人的距离,没有说什么,而是松开了手,从她的怀里脱身,走到一边故意的问道:“需要发射一颗信号吗?”

    “恩。”风清涟支着竹篙,没有对苏染墨的离去有任何的感觉,她离开更方便自己的动作,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苏染墨来做这个。

    苏染墨将信号弹摆放好,就看它飞射了出去,尽管是在白天,依然很耀眼。

    没有过多久,在很遥远的远处,亮起了同样的信号,风清涟看了下距离叹气,看样子他们要走很远很远呢。

    “还需要放吗?”苏染墨问,她看不懂这对方回应的意思,只好直接问风清涟,想必她是知道的。

    “不用了,外公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他会派人接应的。”风清涟说起外公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尊敬的神色的,让苏染墨不由的好奇她的外公会是谁。

    “能告诉我吗?”想知道,于是便直言的问了出来:“你并不是什么猎户出身,对吗?”普通的猎户出声,怎么可能会养出一个文武全才的人出来,还都不弱。

    风清涟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于是说道:“外公是武林世家夜孤城的家主,我的武功是跟他学的。”

    “夜孤城?”苏染墨疑惑又带着好奇的问道,她只出过一次皇宫,那次她还差点被杀,于是父皇就再也不允许她出皇宫了,所以对江湖是完全陌生的,了解的也都是书上看到的那些。

    “夜孤城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风清涟尴尬的笑笑,又连忙解释道:“但夜孤城的人都是好人,只是行为上更为洒脱,不拘于小结,为江湖上很多自诩为正义人士所看不惯,他们又找不到夜孤城的住址,只能在背后暗自诋毁。”

    “夜孤城很神秘么?”

    “当然,夜孤城的传人都是神秘的,众人只知道他们的剑法出神入化,犹如舞蹈一般。”风清涟有些得意的说道,夜家剑法向来是不外传的,外公却传给了自己,还好,她并没有丢外公的脸,将那一套剑法练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你为什么非要追查黑衣人的下落,有仇?”苏染墨察觉对方的气息又有些变化,干脆站起身站在她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要每次说起来都沉溺进去,你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清淡的声音,熟悉的嗓音,让风清涟的心底浮起一丝暖意,将手中的竹篙放下,拉着苏染墨坐下,她突然想要好好的说一说这些年心底的压仰,不能告诉别人的话。苏染墨是她认定的知己,若是连她都不能说的话,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听呢。

    她抬头看着澄澈的天空,能够包容万象,就像苏染墨给她的感觉,能够将自己所以的悲伤都装下。

    苏染墨沉默的看着他,表情一如既往,只是那挂在嘴边的笑容真实了很多。

    “那一年,朗州水患,朗州刺史风尘上书圣上,有人罔顾百姓性命于不顾,私吞赈灾钱款,结果奏折还没有上交,一群黑衣人就冲进风府,将风府……”说到这里风清涟闭上眼睛,掩盖住了眼底翻腾的杀气和泪水。

    苏染墨知道这件事,那时候她就在朗州,因为这件事再加上后来遇到的刺杀,父皇便强行下旨让侍卫将自己带回了宫中,让自己没有办法去见那个人。

    她听说风大人及其一院的仆人没有一个存活的,其子女和风夫人却下落不明,想到这,她不禁猜测,难道风清涟就是……

    “我就是风尘的女儿,唯一的存活者。”风清涟一字一顿的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

    ☆、出谷二

    ?  苏染墨心中早已经猜到几分,当真正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有一阵翻滚,迟疑了下还是问道:“其他人呢?”既然已经问出了口,就干脆问个彻底,总比时不时的问一下更伤人。

    “我不知道,也许死了,也许还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风清涟凄然的笑了,尽管大家都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风清涟依然没有办法,去相信哥哥和母亲安然无恙。

    母亲虽然不会习武,可是哥哥会啊,一般的强盗混混根本就不是哥哥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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