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倒着的两具尸体,他们是派来看守自己的侍卫,他们同时也是萧门的兄弟。

    谢轻平越过护栏,走到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前,轻轻抚上去替他合上了双眼。

    “兄弟,我以萧门左使的身份发誓,一定帮你们报仇雪恨。”

    谢轻平刚要走,就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不好,沈戚回来了。

    谢轻平脑中飞速运转,这种时候他不能跑,跑了这事就永远说不清了。要怎么样才能洗脱嫌疑?

    他一咬牙又冲回房内,捡起杀手的剑对着心脏偏一分的部位一剑捅了个对穿。整个过程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侧着身子倒在地上,只怪心理素质太好,沈戚快走到门口了谢轻平都没晕过去。

    忍着剧痛还要给自己点昏睡穴,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真的是个神人。

    沈戚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两具尸体,他脚步不停的推门而入,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他皱了皱眉。他没管躺外边死透了的杀手,而是大步走进去抱起还有一丝活人气的谢轻平。

    人在怀里微弱的呼吸着,沈戚暗道还好早回来一步,这个叫阿初的人果然是个关键线索,要解开谜团全靠他了。所以他绝不能死。

    后面跟着的侍卫们很快找来了大夫,又是老参,又是灵丹的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就是出了点血,没伤什么元气,醒来养几天就又可以蹦哒了。”

    沈戚看着陷在床里昏睡的人,心里不知涌上一种什么滋味——为什么他可以胸口被刺一剑还得以福大命大的活下来?那轻平有没有可能也…

    他这么想着,突然想出手杀了床上的人。以命换命,用阿初换回谢轻平。

    “戚戚,男娃娃也可以哭,不过要仰着头,别让眼泪掉下来。”

    “我长你十三岁,做你师傅还能亏了你?”

    “再不把酒拿出来,我就公布天下,萧门门主的大名原来叫沈戚戚。”

    换回来又如何,谢轻平已不是原来的谢轻平。背叛不能原谅,再来一次…那一剑还是会刺向同一个部位,又何必再经历一场痛苦呢!

    沈戚收回了目光,他又找了本书在灯下翻看,烛火跳耀着,依旧没有取下灯罩。

    ☆、现端倪

    昏睡穴在两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因为谢轻平血流过多又顺延了两个时辰,所以他醒来时正是夜深人静,连声犬吠都听不着的时候。

    谢轻平做了个冗长的梦,他看见沈戚在地牢里身受重伤□□,一遍一遍,唤着自己的名字。又看见他人前冷漠的商谈复仇之计,人后独自流着仇恨悲戚的泪水。少年长成青年,青年又变成一尊无喜无悲的石像。

    再醒来他是恍惚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没有死,摔下山崖只是个错觉。

    灯下的身影太熟悉,谢轻平张口就唤道:“戚…戚?”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股蛮横的力量把他从床上提起来:“你唤我什么?”

    谢轻平猛然被来这么一下子,胸前的伤口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呼痛,逼着他立马神魂归位。

    此时的他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刚才看见的居然是梦,还好是梦…

    “门主,痛死我了,快松开,咳咳咳…”

    谢轻平拍打这前襟的那只铁爪,他的力道控制的刚刚好,完全就像一个虚弱无助的垂死之人。

    沈戚松手任他跌回床内,又欺身而上,几乎贴着他的脸,恶狠狠的问:“你刚才唤我什么?”

    谢轻平被这么接连打击已经快疼死了,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呼…门主手下留情,我刚才在做梦,是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做梦?”

    沈戚眯着眼审视的望着他,锐利的目光不会放过一丝谎意。可他对上的是七窍皆通的谢轻平,几乎毫无胜算。

    谢轻平这才注意到两人呼吸可闻的距离,他不自在的偏过了头,却正好把红得十分抢眼的耳垂露了出来。恰到好处的娇羞让沈戚怔了怔,他的注意力不自觉的被耳垂后那颗痣给吸引。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了,听见有人唤他‘戚戚’时的震怒,看到痣时心又软成了一滩水。心中有一道渴望呼之欲出,让他无从选择。

    “你刚才在叫‘戚戚’,‘戚戚’是谁?”沈戚并没有拉开距离,反而更加暧昧的对着谢轻平通红了耳廓说话。

    谢轻平装傻:“琪琪?我刚才叫她干嘛?”

    “琪琪是谁?”沈戚有些不悦地问。

    “琪琪就是厨房翠花婶婶的女儿,她只有八岁,不是门主想的那样。”谢轻平故意拉东扯西,想搅散此时这股让人不安的暧昧。

    沈戚没中他的计,扳正谢轻平的脸不让他闪躲,接着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也不说话。狭小的帐内顿时显得燥热拥挤起来。

    “你跟他怎么就那么像!”

    话才说完,沈戚就把他当成什么脏东西似的一把甩开,刚才还含情脉脉,顷刻间又将人弃之如履了。

    谢轻平就这么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他整理衣裳,然后走开。随后马上就有大夫提着药箱进来,把他松松垮垮的衣服又脱了一遍。

    大夫‘啧啧’了两声,认命地帮他把又渗血的伤口处理干净。他的表情比伤者看起来还要痛苦,谢轻平怕吓着他,再疼都不敢哼一声。

    医患的互相折磨结束的很快,嘱咐了几句‘不要乱动’、‘不要乱吃’的话就提着药箱走了。

    谢轻平得到了片刻的宁静,顾不上疼死人的伤口,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很明显自己前两日的举动惊动了幕后的主导者,他们怕自己的存在影响到大局。而大局一定是针对萧门的,如果真的和无量山余孽有关,那说不定沈戚会有危险。

    谢轻平汗毛倒立,恨不得立马爬下床把事情查个清楚。但现在局限他的不是伤,而是一个身份。

    能隐得这么深,这股势力在萧门内也绝对不是小鱼小虾之流,恐怕不借助沈戚的力量是不行的。

    谢轻平疲惫的闭上了眼,他真的很忧郁,又要豁出去老脸不要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比之前更加惨无人道的监视,除了沈戚偶尔来坐上一下,其余的时间谢轻平必须在四个老妈子、八个侍卫的包围下讨生活。

    吃喝拉撒全在房间里解决,每天只有半个时辰开窗透气,膳食专人专送。还有一点让谢轻平感到了沈戚的森森恶意,他下令所有人不许跟谢轻平说话,一个字也不行。

    十天,整整十天,谢轻平的头顶都快被拔秃了。

    “我要见门主——”

    “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撞死在门柱子上——”

    “快让我出去放放风——”

    谢轻平从第十天开始扯着嗓子对窗外嚎,惊走了院子里大小鸟儿后,终于把门主大人给呼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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