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伸手想推他,却始终和他保持距离:“你冷静一点!现在这种关头,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的!你想啊,错失这个机会,明连继续逍遥快活,你最吃亏?显然是白前啊!且不说如今这场对决是他挑起来的,没法跟大家交代。明连要是反过来咬咱们怎么办?你腿脚齐全,说跑就跑,就算不跑明连也打不过你。但是白前不行啊!况且白前的画技特殊,保不齐明连跟帝君动一样的心思。景西,你可想好了,一步错,步步错!”

    天舒一口气不带停的说这么多,就是怕景西得了个空档就要冲出去。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拖到他冷静下来最好!

    景西听天舒说完,只用一句反驳:“消息是原离传回来的。”

    天舒没话说了,干巴巴的讪笑:“就算是阿离……呵呵呵……说不准也是假的么!”

    “原离说,白前病重,垂危。”景西坚持。

    “这一路传过来,走岔了?”

    景西盯着天舒:“别拦我。”

    没有如果,我要见白前这一面。或者是,最后一面。

    第60章

    白前最先在怀元声名鹊起时,因为他画的东西新奇,也因为穆青涧暗中帮衬着刻意宣传。但能给世人留下深刻印象,多半是他身体的缘故。

    但那时大家口耳相传中,画师宁白前也只是残疾而已。自从他被石头偷偷喂了药,身体就开始变差,时常乏力。直到景西气的他再度呕血之后,白前就彻底成为别人口中的“病秧子”。

    不怪景西冲动,实在是最近关于穆府求医的传闻太多了。哪个大夫急巴巴的被找来,回去都是摇头叹气。再加上穆府近期大量进购补品、参药,“穆家姑爷凭着补药吊命”就成了公认的事实。

    这种背景下忽然听到白前病重的消息,其实就连天舒都十成信了九成半,有点坐不住的。

    但紧急关头,由不得一丝马虎。天舒平时没个正形,不代表他心里没谱。先前出发到丹颖给帝君祝寿前,他跟叶鸣耳语所说的话,不是玩笑。他当真那么想,就想那么干。眼前干掉明连,是实现此想法的第一步。

    好歹景西虽然焦急、冲动,但还没失去理智。分了大半的人让天舒带着,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向桂古去,自己只领三两护卫原路折返,去找白前。

    天舒担心他冲动下做错决定,总不放心。但耐不住景西的坚持,多交代那两个护卫就启程了。

    临分别前,天舒欲言又止的,只在景西肩上拍了拍,沉声道:“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珍惜自己的小命儿。”

    景西“嗯”了一声,翻身上马,一路北上毫不停留。越往回走听到的传闻越多,甚至有两个赶往桂古凑热闹的公子哥说,白前的尸首正往藩溪运,一路上穆家小姐哭昏厥几次。

    景西的心“咯噔”一声,开始向深渊里落,但始终没个底,着不了路。正在伤神,护卫勒紧马缰,靠到景西耳边低语:“有人跟踪。”

    景西这一路完全失了心神,外界的风吹草动都顾不上了,只听和白前有关的信息。若不是这几个护卫提醒,他被人偷袭得手了都不会知晓。

    收了心思,勉强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景西凝神观察,后方是有几匹马并数人的脚步声,始终跟着自己。

    护卫压低了声音请示,景西当即做决定:“当做不知道,继续赶路。”

    那护卫暗道一声“是”,和景西拉开距离,再扬扬鞭夹腿,几个人速度更快。

    身后的声音倒是越来越远,景西自知他们绝对不是被甩开了。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他们放弃了跟踪。

    只是瞬间,景西忽然起了另一种念头,急声吩咐道:“别让他们走掉!引出来!”

    护卫齐齐勒马,两人回头冲着那弱不可闻的声音奔去,剩下一个护在景西马前。三人都没问原因,但景西自己前后琢磨着。

    自己一直担心白前,思绪完全被禁锢在一小块儿地方,没办法思考。如今被这跟踪者一扰,竟是冷静下来了。

    白前那一路绑着奇画师以及穆家小姐,也是如今局面上最弱势的一支。倘若明连想做掉这些城主,这便是个最容易的切入点。索性白前他们还在半路,前后没个救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时日。明连大可借机杀掉他们之后,再隐藏行踪对付剩余的人。

    自己不知道白前是否真的病重,那同理,在暗处的明连也不知晓。明连一向多疑谨慎,必定不会轻易冒险。依他的性情,也肯定不会舍弃这么一个好机会。

    所以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线索。

    自己这一路北行,看做焦虑、紧张是常理。但依照明连的性情,他会如何想?会当自己是诱他深入的饵吧!

    景西有片刻迟疑,毕竟不知道白前的情况,也没办法做出相应的对策。但白前说了,这次要全部放在台面上解决。那看到几个杀几个,血拼不就是这样的么,杀到全尽,留下的那一拨就是胜利。

    那两个护卫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果然,远处的马蹄声脚步声乱了起来。景西暗自听着,对方有五、六个人,便一拍马背也迎了上去。

    接下去便是一场恶战。景西低估了明连的谨慎,那五个人一见景西迎面攻了过来,不跑不躲,只是丢个信号叫了隐匿在附近的帮手。

    四人对十三。景西尚好,只是那三个护卫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人也都见了血。景西俯身给两人包了伤口,沉吟片刻对那伤的较轻的说道:“去叫天舒过来,桂古不必留人。”

    那人忍痛爬起来,行个礼就策马而去。

    景西看看另一个,弯腰扶着他的胳膊把他架起来拖到路边的草丛里,冷声道:“你在这里呆着吧。”

    四下的植物茂密,又是在一个凹地,能作为暂时的藏身地。

    护卫一愣,挣扎着就想下跪。景西看也不看他,转身就要走。护卫还是伏着身子磕了几个头,铁血汉子哭的像个姑娘:“属下无能!”

    景西停了脚步,微微侧目扫视一眼,从怀里摸出几个药瓶子扔在他脚下,冷漠道:“嗯,既是无能,且苟活于此吧。”

    护卫又磕了几个头,景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无能,岂不是说自己。只盼望他能撑得住,只期待天舒能及时赶到。

    之后景西就是独身,落了单之后,情况比白前和穆悦观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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