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手走进昭华宫;皇后娘娘好似换了身儿属于姬妃的衣裳走了出来,一个人回了寝宫。后宫里没有谁看见皇后落水,反而把那些看起来没头没尾却惹人遐想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娘娘,娘娘。”浅舒从外头走进来,看见德妃正在梳理妆容,赶紧踩着轻巧的步子接过她身后的宫女的玉梳,一下一下的,温柔满满的梳着德妃披垂的长发。“娘娘,不是说好浅舒给您梳头的吗?”

    “见你不在,索性让别个宫女儿代劳。”德妃望着铜镜里浅舒的缩影,微微一笑,并没有任何不悦:“去哪儿了?这么半天。”

    “原是去内务府一趟的。回来的时候碰见其他宫女太监在谈论着什么,就凑过去分个热闹。”浅舒的手指缓缓的划过德妃的发,望着铜镜里德妃的模样,不免晃神。待她回过神来,德妃的目光透过铜镜含笑望着浅舒,温婉祥和。

    “想些什么呢?”她说,抬手握住浅舒停了好久的手,觉得不妥,又重新松开。

    被德妃微凉的手轻轻握住,浅舒的手不禁抖了一下。她低下头,小脸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没,没想什么。”浅舒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她不敢再去瞧铜镜里德妃的容颜,生怕再抬头,眼睛就泄露了隐藏多年的秘密。“娘娘,听其他的宫女太监们说,昨儿个皇后娘娘浑身湿透,和姬妃牵手同回了昭华宫。奴才们都被遣了出来,据说隔了好久,皇后娘娘才离开。还有呢,听说她离开的时候,身上穿的是姬妃的衣裳。而且,那天皇后娘娘的身边儿也没有奴才跟着,听起来...皇后和姬妃之间...”

    浅舒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里挺希望皇后娘娘和姬妃搞在一块儿的。应该说,她希望宫里头的所有娘娘们都搞在一块儿,除了德妃。若能天下大同,浅舒恐怕会躲在被窝里笑上三天三夜。

    “皇后娘娘和姬妃?”德妃微愣了一下。记忆当中,皇后几乎不可能和哪宫的妃嫔扯上干系,她永远都那般疏远,不论是和谁。何况,姬妃刚刚进宫,前段时间还被皇后禁足寝宫抄背规矩,而今怎么就和皇后娘娘一起呢?应该,不可能的。“浅舒,宫里头的闲言碎语太多,听听就好,莫要多信才是。”

    “浅舒知道,浅舒不会多信。可是娘娘,如果皇后娘娘真的和姬妃,她们两个人...”浅舒没敢说在一起三个字,它们看起来平平无奇,却代表了一份艰难的过程和一份压在心底的秘密。所以浅舒停住了嘴,一双好看的眼睛深深的望着铜镜里德妃的脸,有些失落。“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还是感觉离得很远呢?”她喃喃自语,反而被德妃听的真切。

    周围安静了下来。

    德妃好似没有在意浅舒后来的话,唇角浮起微微的笑意,抬手拍了拍浅舒的手,示意她继续梳头。“浅舒,近来不少宫女太监告假回乡几日,你呢?想不想回家呆上几天呢?”

    回家,这个词对皇宫里的奴才们来说永远是最最难得的赦免。浅舒的家在漓乡,和京城距离不是很远。即便如此,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离开皇宫,更没有机会回家。德妃这么一说,浅舒的脸上不免露出深深的期待。“真的吗?娘娘恩准浅舒离宫几日吗?”问完,她的眼底又划过一丝不舍,“可是如果浅舒回家了,谁来伺候娘娘按时喝药呢?是不是,又会有新的宫女来代替浅舒呢?那...浅舒还是不要回家了。”后面的话浅舒不敢说的太大声,她小声的嘟囔着,心里在离宫回家几日和陪伴德妃间反复挣扎。

    德妃淡泊,和皇后的疏远冷淡略有不同。她知书达理,又不失聪明。所以哪怕听见了浅舒的低喃,也不止一次的装作毫不知情。“浅舒,在那儿嘀咕什么呢?”她稍作提醒,心里头已是清亮:自她初临宫门成为普通的妃嫔,浅舒便伴她左右,忠心不离。明明她们的年纪不过一岁的差距,浅舒却总像个孩子,没有太多的心思。后来的几年,浅舒恍惚一夜失了单纯,心里头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可她到底没有心机,有些感情,更是能从眼神里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所以,德妃从来都清楚浅舒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她不知该怎么回应。她是妃子,是皇帝的女人,是后宫里命不由己的可悲女人。这样的她,命系后宫,根本没有摆脱的权利。

    “没,没有。”被德妃提醒,浅舒继续为她梳理头发。只是心里太过烦乱,一个不小心,却是让玉梳松落在地。“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是浅舒不好,是浅舒不小心...”有些委屈的,浅舒跪在了德妃的身边,明明不需要这样,反而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主仆间的距离。

    ☆、第十一章 小狐初现

    一声叹息缓缓而来,德妃捡起地上的玉梳,抬手将浅舒扶了起来。“浅舒...”她笑了起来,眼底何曾有过怒意?“你跟随本宫身边多年,本宫从没有把你看作奴才。”她的双手轻放在浅舒的肩上,望着那双似有紧张又有所伤怀的眸子,心底再起无奈。“入宫这么久,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德妃敛去主仆间的距离,循循善诱:“我当你是自家姐妹,从来不愿以主子的姿态对待你。宫内人情复杂,稍有不慎,便是身死之灾。我想你回去瞧瞧,若能得哪个好人家结亲,就留在家乡,远离宫中是非。”

    德妃是好心,也是真心。身为皇帝的女人,她的命运已经不能选择,至死不得离开皇宫。既然终究不能回应浅舒的感情,不妨彻底断了她的念想,放她出宫,给她最好的归宿。而不是和她一样,在后宫里过着不踏实的是非生活。

    浅舒不懂德妃的用心,她只是在听完那些话以后彻底的沉默。她的眼底泛着泪光,被德妃按着的肩膀稍稍抖动,整个人努力的压抑着心底即将爆发出来的激动。“娘娘视奴婢姐妹,奴婢深感恩德。”浅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意,她深呼吸着,再抬头的时候,脸上露着让人疼惜的笑。“进宫多年,奴婢未曾离宫。今得娘娘恩准,若是可以,浅舒想要提早出发,也好早些回宫侍候娘娘。”

    德妃没应话,空气里迷茫着丝丝悲苦和不能言明的无奈。她低头,然后把一块儿玉牌交在浅舒的手里,没有说明它的作用,只是微微一笑,浅浅倾城。“好。”她轻轻的说,望着浅舒退出去的身影,重新坐回铜镜面前,“来人,为本宫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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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生病,妃嫔们每日的请安自然取消。所有人都猜出皇后生病的缘由,却没有谁真的清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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