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燃脸色猛然一冷,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你想死。”
    舟向月眼一闭,抬起下巴任他掐:“我是想死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又不动手。”
    郁燃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咬牙盯着一脸无赖样的人,胸中的怒火瞬间腾起。
    ……
    郁燃最后还是拿来了酒,但不是他自己酿的酒。
    他宁愿半夜跑老远去山下买酒,也绝不给舟向月喝自己酿的桂花酒。
    舟向月嘟嘟哝哝地抱怨了几句,但也懂得见好就收,勉勉强强接受了。
    郁燃在,他把血绫罗一解,红绫就脱落下来,飘到一边自己玩。
    郁燃黑着一张脸,半点也没有影响舟向月笑嘻嘻地倒了两杯酒,把一杯放在他面前:“耳朵,我说完了你肯定要杀我。这一顿就是我的送行酒了,你要不喝,我就不说了。”
    ……郁燃最后还是喝了。
    郁燃知道自己酒量不算太好,但他身上没有带任何可以被舟向月利用的武器,而且会控制入口的量。
    之前舟向月从来不配合,现在他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松口的迹象,郁燃实在是无法就这么放弃。
    “耳朵,”舟向月拿着酒杯凑过来,“是这样的,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
    郁燃抬眼去看他,没想到舟向月突然就俯身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地亲上了他的嘴唇。
    郁燃手里的酒杯啪地落地,酒液洒了一地。
    可能是酒的作用,也可能是太过震惊,他瞳孔微微放大,甚至连推开舟向月都忘了。
    趁他惊呆的这一瞬间,舟向月整个人都扒了上来,对他耳中吹气:“我馋你很久了……”
    砰!
    郁燃骤然暴起,将舟向月重重按倒在地。
    舟向月倒在一地酒液之中,手脚拼命挣扎了几下,立刻又被郁燃整个压制住,连脖子也用一只手掐住,手掌用力收紧,手背上青筋凸起。
    “你……”
    郁燃盯着舟向月的目光仿佛要喷火,气得呼吸都在发抖。
    舟向月被他掐住脖子,呼吸断断续续,却笑得眯起眼,目光在他身上不怀好意地逡巡:“耳朵……你不知道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吗?”
    郁燃的手越收越紧,舟向月胸口剧烈起伏,鼻尖渐渐冒出冷汗,嗓音也变得嘶哑:“你知不知道,我老早之前就在想……这些天我都在想……”
    他仰面看着郁燃,脸色因醉酒和窒息泛起红潮,勾起唇角无声地做口型:“——早晚把你给办了。”
    颈骨在手掌的扼制下发出轻微的“咔”一声。
    一滴汗从舟向月的脸颊边蜿蜒滚落,沾湿的发丝黏在颈侧。
    或许是因为濒死,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挣扎,郁燃俯身压得更低,两人几乎紧紧贴在一起。
    这时,舟向月忽然瞪大眼睛,目光往下扫了一眼,似乎被挡着什么都没看到,又去看郁燃的脸。
    郁燃错开了目光,脸上的红却已经蔓延到了耳根。
    他当然知道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身体深处被勾出了不可言说的火焰,愈演愈烈,和羞惭欲死的焦灼融在一起,整个躯体都变得滚烫僵硬。
    舟向月张了张嘴好像想说话,但他脸色发青,说不出来一句话,最后慢慢闭上了眼。
    郁燃能听见身下人胸腔中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而他自己的心跳甚至比那还要沉重激烈,血液在耳中泵出重鼓般的轰响,一个声音仿佛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杀了他。
    杀了他,他竟敢对你做出这种事,他该死在你手下……
    杀了他!
    手下猛然一松,郁燃慌忙俯身贴在舟向月胸前,听到他虚弱的心跳声,才猛然吐出一口气,跌坐在一边。
    密室里一片寂静,他剧烈的心跳声几乎响彻房间。
    半晌,郁燃仿佛梦游一样趔趄地起身,跌坐在桌边,拿起酒壶就对嘴灌了下去。
    他大口吞咽着冰凉的酒液,呼吸和心跳终于渐渐平息,但体内深处那把火却无法平息,反而燃烧得越发滚烫。
    郁燃把酒壶一放,起身要去洗个冷水澡。
    他刚走出一步,又转回来,俯身抱起地上昏迷不醒的舟向月,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
    舟向月脖子上被他掐出了触目惊心的红淤,胸前的血痂在刚才挣扎间又裂开了,渗出隐约血丝。
    他的脸色正慢慢从窒息的青灰恢复成泛红的白,睫毛上还沾着点晶莹水珠,眼尾透出一抹薄红。
    郁燃眼睛通红地看着他,仿佛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去碰他湿漉漉的眼睑。
    指尖刚碰到那片细碎柔软的湿意,又触电似的弹开。
    原本稍许平息的心跳骤然加快。
    手攥成拳又松开,郁燃艰难地滚了滚喉结,慢慢俯身,一点点接近——
    他屏住呼吸,闭上眼,吻了一下身下人柔软的唇瓣。
    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他甚至没感觉出那唇瓣是热还是冷,却像是一团火从接触的地方燃起,轰地点燃了他的脑子。
    郁燃猛然站起,心脏几乎跳出胸腔,转身要走。
    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臂:“……别走。”
    就像是一句不可违抗的咒语,郁燃一下子站住了。
    他僵直地立在原地,一双手沿着他的手臂缓缓攀上他的肩膀,仿佛妖冶的藤蔓缠上树木。
    “耳朵,我喜欢你……”
    舟向月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委屈。
    他从背后抱住他,头慢慢靠在他肩膀上,“我喜欢你那么久,你都不知道……”
    郁燃整个人僵硬滚烫得像一块烧红的铁板,他脑中一片空白,甚至不敢回头,怕被看见自己红得要滴血的脸。
    “其实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舟向月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轻柔地按揉着郁燃的肩膀,从肩膀画到后颈,“你别动,听我说嘛……”
    郁燃忽然察觉一丝不对劲。
    他闻到了近在咫尺的……血腥味。
    ——舟向月的伤!
    郁燃心头一紧,立刻抓着舟向月的手转身,想看他身上的伤的情况。
    舟向月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拽,身体还没从刚才窒息的虚弱中恢复过来,踉踉跄跄地被拖下床,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郁燃一把抱住他,往床上一放就去看他胸前的伤。
    其实舟向月的伤基本都已经愈合了,剩下的血痂都是皮肤最表层的。
    刚才他挣扎间,血痂边缘裂开了一点,但也只是渗出了一点血丝。但现在,却有一块血痂直接被掀开,鲜血沿着伤口流下来,淌过苍白的皮肤。
    郁燃心头起疑,这个伤口不像是因为挣扎裂开的,反倒像是自己撕开的。
    他忽然意识到,舟向月把手藏在了身后。
    郁燃的神色瞬间转冷。
    他盯着舟向月:“手拿出来。”
    舟向月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啊?”
    郁燃不跟他废话,直接动手将他按倒在床上,强行把他的手拽出来,压在头顶上。
    “……你干嘛!”
    舟向月拼命挣扎起来,但完全不敌他的压制,“你要轻薄我吗!”
    可以看出来舟向月刚才已经努力把指尖的血迹蹭掉了,但还是有一些残留的痕迹。
    郁燃把前后串起来,一想就明白了。
    是舟向月撕破了血痂,蘸着自己的血往他后颈上画符,想算计他逃跑——而他刚才居然还在担心舟向月的伤。
    郁燃伸手往自己汗湿的后颈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手血迹。
    他盯着舟向月的眼眸越发晦暗,仿佛酝酿着风暴,“……你真是不知悔改。”
    舟向月双手手腕都被他锢在头顶,动弹不得,却也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瞬。
    但下一刻,他就冷笑一声:“谁叫你没把我杀了呢?嗯?”
    他抬起下巴,露出脖颈上的鲜红淤痕,挑衅地看着郁燃,“有本事你就把我掐死啊!这都下不了手,你是男人吗?郁燃?”
    “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有种来啊,掐死我——”
    郁燃盯着他的眼睛里泛起猩红,有一种暴虐的情绪无法控制地泛起,仿佛无声的咒语充斥着脑海——
    杀了他。
    杀了他。
    但这咒语落入那片始终没有熄灭的欲.火之中,被酒意浸透,却让火海燃烧得更加炽烈,熊熊烈焰吞没一切。
    ……让他疼,让他怕。
    让他再也不敢逃。
    郁燃眸色沉沉地盯着舟向月,慢慢道:“你试探这么久,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能对你做出什么事?”
    舟向月一愣。
    他随即感觉到郁燃掀开了他的衣襟,把他整个人像剥鸡蛋一样一寸寸不容抗拒地剥出来。
    他这才猛然意识到什么,拼命挣扎起来:“郁燃!郁燃你疯了!!”
    郁燃俯身压上去,把身下人的一切挣扎全部毫不留情地镇压下来,“我是疯了,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
    他俯身在舟向月耳边,一字字道:“我要你永远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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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舟倾出现,血绫罗每次都会袭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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