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卿看到她时虽有些惊讶,可是那失态的模样却是因着它。

    不过傅言卿不过是片刻失态,很快便恢复正常。她替赵梓砚理了理领子,微微笑道:“到是有模有样,不过,这世间哪里有这般漂亮的男子,却又不像了。”

    赵梓砚抿嘴一笑,压下疑惑:“相由心生,这样自然不像,不过是用来掩饰一下身份,他们能否识破却也无关紧要。”

    “嗯,时辰不早了,启程吧。”

    赵梓砚带着她出了门,外面早便备好了马车,另有四匹骏马,留给他们无言和鬼楼的三个手下。

    落音在外面驾车,赵梓砚便陪着傅言卿乘马车,一行人便上路了。

    到了东门,守卫见有人夜里出城,便出言拦住:“已然过了亥时,任何人不得进出!”

    赵梓砚探出头,看着为首的红樱统领,拿出一块令牌:“我有急事,需得连夜出城,庞统领可曾跟你提过?”

    那人见了立时收了兵刃,挥手让士兵搬来路障,恭声道:“大人请!”

    赵梓砚收了令牌坐了回去,快马加鞭,迅速出了城门。

    红樱统领看着人远去,沉声道:“今晚所见之事,莫要透露半分,否则我决不轻饶,知道吗?”

    “是,督军!”

    傅言卿有些奇怪,出声询问:“这令牌是怎么回事?”

    “这是京城护卫军大统领庞进的,我之前特意借的,让他放我们出城。”

    傅言卿看着她,神色有些莫名:“梓砚,你当真是……为何明明有许多助力,却一直任由她们如此欺侮你。”

    赵梓砚见她眼里有些痛色,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卿儿,我虽过得不好,却也没你想象中如此凄惨。只是我身后的许多力量,都无法与赵墨笺相抗。这些年,我们这些人替赵墨笺做的最多的事,便是替她寻朝中一些要员的把柄。初见你时我之所以受伤,便是去京城禁军校尉时越那里偷了份名册。其中记录的是三年前他同南衙十六卫中几位中郎将,在羌族使团进贡时,收了羌族人的献礼,隐而未报。”

    “南衙十六卫竟敢私自收外族使臣的东西?这可是戍守京都皇宫的禁军,他们当真是疯了。”傅言卿眉头一皱,颇有些心寒。

    赵梓砚冷笑道:“这天子脚下,身为大夏皇族的护卫军都尚且如此,可见大夏快要烂透了。赵墨笺和萧贵妃惯爱先礼后兵,那些不肯结盟的,或被一个个陷害,或便这般,逼不得已服从。”

    傅言卿看着赵梓砚,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眉头拢地更紧,她张嘴想要问赵梓砚,却在她看过来时转了话头。

    “所以,你便从中作梗了?”

    “嗯,之前她总会派许多人亲自看着我,到让她得手了许多次。后来……阿文他们总会有意无意瞒着她,我也便暗中替几位大人解了围,也掌握了许多朝臣中饱私囊,草菅人命的证据。方才庞统领,他的夫人便是之前御史大人的胞妹。御史一家被抄家,我私自放走了他。如今他得以平反,想来可以不再躲躲藏藏了。庞进和夫人鹣鲽情深,这才痛快帮我。”

    傅言卿在一旁看着她若无其事说着这些,心里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当年她离开时,赵梓砚不过十二岁,一个人毫无依托。在这等凶险恶劣的条件下,她所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到底付出过多大的代价,她无从得知。可是严文那几人都是赵墨笺的死士,能让他们心服口服跟着她,除了以命相付,以心相交,又如何能够做到。

    她如今越厉害,对傅言卿而言不但没有一丝安慰,反而是无尽的心疼和后悔。当初她既然可以诈死,为何没想着带她走。那个所谓可以解的毒,当真如此简单么?她同赵墨笺一起长大,她十分了解她,她如果放任你成长,放任你窥得她的秘密,便有十二万分的把握,可以随时毁了你!她当年已经步了后尘,赵梓砚呢?

    赵梓砚许久没听到她回答,低眸看着她,问温声道:“为何不说话?”

    傅言卿叹了口气,低低道:“我只是在想,你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般的。”

    赵梓砚轻轻抱着她,温笑道:“都过去了,那些不快的事去想它作何。乖,我们怕是到天亮才能看到人烟,你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傅言卿偏头看着她:“你呢?”

    赵梓砚一本正经道:“当然是抱着你,和你一同睡了?”

    落音在外面听得手中缰绳一抖,那马被勒了脖子,顿时猛然发力,马车快速朝前冲去。落音吓了一跳,慌忙控制着马,这一块一慢,马车里两人没预料到,直接朝前摔去。

    紧急之下,赵梓砚只来的及伸手垫在她后脑下,直接扑在了傅言卿身上,下巴磕在了傅言卿牙上,顿时撞得两人闷哼一声。

    落音停了马车,掀开帘子,急道:“主子……你没……事吧。”

    赵梓砚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探头察看傅言卿被撞出血的嘴唇,心疼地给她吹着,她下巴磕地生疼,傅言卿定然更是难受。

    只是她光忙着察看傅言卿唇上的伤,却忘了从傅言卿身上爬起来,这般举动落在落音和赶过来的四个大男人眼里,着实有些微妙。

    鬼楼中的三人见趴在上面的是自家楼主,呆了呆后,到是颇为自觉地偏过头,打马离远点。

    而落音,则是浑身发抖,哆哆嗦嗦指着赵梓砚:“你……你这个登徒子!你放开我家主子!”

    无言深觉得无奈,伸手捂住落音的嘴,将小姑娘一把拽到了自己马上,回头对着避得远远的三人道:“驾车。”

    落音还在那怒气冲冲道:“混蛋无言,你到底是谁的护卫,你没看到主子……”

    “聒噪!”无言低眸看了她一眼,随即瞥了眼马车,总算多说了句话:“这些日子还不明白么?主子对那位殿下,纵容的很。”

    落音撇了撇嘴,低低哼了声:“都纵容道被人轻薄也不管,难不成主子还要招九殿下做郡马不成?”

    无言兀自御着马,淡淡道:“不算太笨。”

    落音便一脸呆滞地坐在马上,那模样颇感生无可恋。

    这边九殿下全然不顾她给别人带来的冲击,只是掏出手帕轻轻替傅言卿擦着嘴唇上的血迹,又碰了碰她的牙:“疼么?”

    傅言卿又是窘迫又是好笑,摸了摸她那被自己磕了个牙印子的下巴,无奈道:“我的牙很好。”

    赵梓砚这才放了心,抚了抚自己的下巴:“是挺好的。”

    傅言卿白了她一眼:“你呀,也不晓得避讳下,方才那般成何体统。”

    赵梓砚闷闷笑了起来:“他们心思不纯,还要怪我不成体统?”

    说罢,她伸开一只腿,拍了拍:“过来,休息一会儿吧。”

    傅言卿摇了摇头:“会压麻的。”

    才说完身子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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