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回家吃饭了。”
    “知道了,妈。”
    “快点,菜都凉了,我和你爸都吃完了,就等你了……你也是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刚把石膏拆了,就又跟着教练去打拳,练拳也不能伤身体啊。”
    ……
    苏城,万和商场四楼,飞特搏击馆。
    八角笼中,汗味,脚臭味混杂。
    陆沉舟关掉母亲的电话,用纸巾轻轻擦拭着手机屏幕上的手汗印记,豆大的汗珠自鼻尖滑落滴在橡胶垫上。
    面前的光头教练拍着陆沉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沉舟啊,你真不打算再续几节课?《黑虎拳》虽然只是普通武学,但这三十六式想要入门,也不简单,我接下来给你规划了360节课,只要你跟着我按部就班的练……”
    不等教练说完,陆沉舟摇摇头。
    “多谢教练,还是算了吧。”
    光头教练不甘心的问道:
    “哥,你现在这样就是半途而废了啊。”
    “没事,我先走了,多谢教练这段时间的指导。”
    陆沉舟摆脱还想死缠烂打的教练,离开了搏击馆,独留光头教练有些郁闷,嘴角喃喃道:“难搞啊……”
    搏击馆已经入不敷出,本来还想着再宰陆沉舟一笔课时费就倒闭跑路,关门大吉,没想到这小子油盐不进。
    ……
    石湖佳苑3栋,2802。
    饥肠辘辘的陆沉舟回到家,母亲李香华正在洗碗,桌子上还留有两个菜,一盘红烧排骨,一盘清炒油麦菜。
    陆沉舟冲了个澡,坐在餐桌前说道:
    “妈,接下来我不去搏击馆了。”
    厨房里的李香华问道:
    “怎么突然不去了?这不是才上了十节课吗?”
    她望着埋头吃饭的陆沉舟。
    李香华不懂练武,就是个普通人。但她也经常看电视,知道练武乃是水磨功夫,十节课肯定是不够的。
    不过想到300元一节的课时费,李香华猜到了儿子大概率是嫌贵,怕给家里面增添负担。
    她想了想,说道:
    “等你爸回来,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妈,真不用了。”
    “你不是想参加平江大学的武考吗?”
    “我才高一,还有三年呢,妈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都有规划。”陆沉舟吃完饭,拿起手机回到了卧室。
    李香华一边洗碗,心中止不住叹气。
    穷文富武,一直如此。
    “以沉舟的努力勤奋,哪怕他出生有个中等根骨,现在说不定都保送到平江武大了……”
    楼上张大娘的孙子,比沉舟大三岁,但心智有些不成熟,天天和一帮社会上的人鬼混,让家里人操心。
    但就是因为有中等根骨,天生适合练武,才18岁就已经业余四段,所以被平江武大录取了,这就是命。
    武道修行,一看根骨,二看悟性。
    悟性是对于武学的领悟能力,虚无缥缈,变数太多,难以度量。反倒是根骨,出生时便定型了。古时候江湖拳师招收弟子所说的“骨骼惊奇”,便是此理。
    根骨有三等:下,中,上。
    每一位大夏的新生儿满月后,都会有一次免费检测根骨的机会。只要是人类,哪怕是生来天残地缺的,就都是下等根骨,习武资质平平无奇,才是绝大多数。
    大夏旧时以武立国,重武道教育。
    但有限的资源也只能优先供给根骨较好的。中等根骨便能在6岁后接受国家义务的12年武道知识和武道教育,免学费。张大娘的孙子就是读的平江武大的附属中小学,只要按部就班的毕业,就能读武大,前途光明。
    上等根骨,那自不必说。
    这种人万中无一,出生就被大夏最顶级的24所武道大学内定了,陆沉舟梦寐以求的平江武大都没资格去抢。
    下等根骨,只能自力更生了,大多数还是选择传统的文化知识教育,投身于常规的行业,默默无闻。
    所以李香花有时候感觉对不起沉舟。
    孩子这么努力,却没办法提供啥练武条件。
    ……
    逼仄却整齐的卧室。
    墙壁上挂满了动态海报,全部属于一个人。其时而立于苍山之巅,吞吐云气;时而于大海上,骑鲸踏浪。
    他身高膀阔、浓眉大眼,肌肉浑圆,如同古希腊雕塑般健美,起似伏龙登天,落如雷霆击地!
    这是上一届“万邦武道会”的“天下第一”称号获得者,“苍天龙王·李昂”,他是有史以来最快打破“肉体七大限”的冠世奇才,是无数武者乃至武道家的偶像。
    仰慕强者,人之常情。
    地面上还插着一根木人桩。
    这是陆沉舟平时练拳的对象。
    没能接受义务武道教育,并没有阻止他习武的脚步,信息时代,大多数普通武学,都可以在武道协会的官网上找到相关的免费教学视频,包括他学的《黑虎拳》。
    只是单依靠视频自学,想要入门很难。
    练武和小说不一样,不是得到一本秘籍就行的,老师的作用很重要,所以他才破费请了教练。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他看飞特搏击馆最近生意惨淡,有倒闭跑路的可能,所以他并没有续课。300元一节并不贵,普通的健身教练都要两三百呢,但他没钱。
    之前都是他省吃俭用和做一些兼职攒来的。
    他也不想让父母破费,他知道母亲一直想换个苏城内城区的房子。那里环境好,距离平江武大较近,内城住的武道家也不少,万一发生“虚祸”,更安全一些。
    登陆武道协会的官网,陆沉舟打开《黑虎拳》的教学视频,画面中有一个身穿黑色练功服的老者开始介绍:
    “黑虎拳,属于象形一脉,拳风刚劲凶猛,练此拳要结合步法、腿法、身法!打拳不溜腿,到老冒死鬼……”
    回忆此前教练的指点,陆沉舟开始打拳。
    他将手机打开录像模式,放在书桌上。
    逼仄的卧室中,他一招一式,和视频中虽有些细微出入,但也是有板有眼,打完一遍,已经是汗水直流。
    陆沉舟擦了擦汗水,将手机录像打开,细细对比。
    “3000块没白花,我应该快要入门了。
    这次跟练明显流畅了许多,完成度也不错。拳谚云:拳打万遍,神理自现!古人诚不欺我。
    纵然根骨不佳,只要我肯努力,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或许真有打破第一桎梏,成为武道家的那一天。”
    陆沉舟休息了会儿,继续练。
    不知不觉,已经是夜晚。
    他又打了五遍拳,越来越流畅。
    打完后,浑身舒爽。
    不过此时体力已然是极限。
    忽然间,他脑海中传来“汩汩”水声。
    人也有一点晕乎乎的。
    “练的太猛了吗?”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是运动太猛低血糖了,抓紧吃了一块富含快糖的士力架。不多时,头晕的感觉消退,陆沉舟眼前出现了一颗虚幻的神秘种子悬浮于虚空中,一滴滴散发咸湿气息的“雨水”滴落在上,被其迅速吸收。
    种子萌芽,快进般长成了一棵葱翠的三尺树苗,树干最下层有绿色枝丫抽出,枝头还有两片绿叶。
    陆沉舟凝神看去。
    【武技】
    【基础拳法:小成(100%)】
    【黑虎拳:入门(1%)】
    陆沉舟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2220年10月1日,星期二。”
    ……
    (ps:本书背景为现代高武世界,故事纯属虚构,勿将本书时间线、历史背景与现实世界对照!)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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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年7月29日,田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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