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汗一愣,无限惋惜道:“公主何必带它?”

    “你需要的是冲锋陷阵的将士,不是公主!”殷语默冷冷道,接着又问:“汗王,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先收拢旧部!”

    第11章 戏谑的药丸

    数日过后。

    殷离眯起丹凤眼细细品尝着含在嘴里的半口雨前龙井,甘香鲜浓,回味无穷。手边放着个细长锦盒,盒子里的绢布被摊平放在桌面,上头写了寥寥数字:“启,岁二五,轻功卓著,钟情上官钰,妒心极重,慎之。”殷离用两根手指夹起绢布,轻轻甩到壁炉上头,任其烧成一滩灰烬。

    “这便是皇姐最后留给我的礼物?”殷离侧着身子,懒洋洋倚在太师椅上,一双凤目冷冷扫过垂手站在对面的男人。男人长得长眉细眼,四四方方一张国字脸,唇上微须,儒美俊雅。此刻他明显听出了殷离语气中的不善,于是笑道:“江郎不过是听令行事,其他的不曾多问。”殷离哼了哼,毫不掩饰地讥讽道:“江郎才尽,这名取得可真好,不会是假的吧?”

    “公主说笑了。”江郎微微躬身,不与争辩。莫看他如此恭顺谦和,身份却非比寻常,在殷语默之前曾执掌儒门十年,如今依旧手握生杀大权。

    “皇姐身边,可曾安插有儒将?”殷离又问。墨府之墨者,儒门之儒将,便是朝野上下谈虎色变的两大煞星。

    江郎点头。

    “是母后的意思?”殷离皱眉,想到明昭太后居然连殷语默都信不过,心中便堵得慌。谁知那江郎却道:“是公主殿下自行请示的太后,坚持要带。”虽说如今儒门已交托殷离,可那殷语默毕竟恩威仍在,提及她时,江郎语气中依旧带有两分谨慎。

    “哦?是谁?”殷离来了兴趣,坐直身子。江郎心中暗叹,如实作答:“苍翎。”殷离想了片刻,冷冷哼了哼,不耐烦地挥手道:“行了,没你的事了。”

    待人走远过后,这才慢吞吞地换了身衣裳,朝凤元宫走去。

    上官钰正坐在房内绣着一幅松鹤祝寿图,冷不防殷离一个箭步跨了进来。

    “有事?”上官钰头也不抬,专心刺绣,这图是皇后亲自交代的差事,不可懈怠。殷离走近两步,对着绢布啧啧称奇,不住夸赞,右手同时慢慢抚过上官钰肩膀,倾身低头,鼻尖几乎挨到了鼻尖,轻声道:“上官姐姐,再陪我做一出戏如何?”既然那个叫做启的刺客钟情上官钰,那便来个引蛇出洞好了。

    “怎么?”上官钰不解,对于殷离的亲热举动,她一点也不陌生,只是奇怪为何会突然这样说。殷离拉起上官钰,贴着她耳根道:“兴许那刺客就在附近,我需要你帮我引他出来。”彼此捅破身份过后,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而直接,更何况,如今殷离乃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发号施令亦无不可。

    “我?”上官钰愈发奇怪。殷离笑笑,揶揄道:“他看上你了,所以只有你能引他出来。”上官钰哭笑不得,明明是对殷离下的死手,怎就牵扯到自己头上来了?

    那殷离又道:“这些天我独来独往,走的亦非大道,那刺客倒沉得住气,一直不曾现身,所以,还得我们一同去引他出来才行。”提到“我们”两个字时,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除了殷语默留下的信息,她更笃信自己当天看到的一切。若非妒火中烧,那一击怎能如此决绝,还有最后回望的那一眼,好深的怨气、好重的杀气!

    绝对错不了!

    很快,殷离成了凤元宫的常客。她换上了男子装束,虽然一眼便能看穿是女子,然而一路走来,依旧引得无数少女频频驻足,不断回首观望。至于上官钰,每逢出门,穿着打扮亦十分地光鲜亮堂,两人衬做一处,真真可谓相得益彰、赏心悦目。偶尔牵一下手,又或咬一下耳朵说几句悄悄话,更是加倍流露出暧昧丝丝、丝丝暧昧,叫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启也不例外。

    看着那个春风得意的绝美女子,他再次用力握紧了双拳,臂上立刻勒出两道鲜红血痕。上官钰每为她绽放一次笑容,他的心便疼一次,好生难受。

    还是尽快了结的好!

    启默默想着,旋即付诸行动。

    在一个阳光潋滟的午后,寒潭边上的凉亭里。

    这儿着实是个踏青的好去处,登高远望,风景独好。上官钰扭了脚,没有一同上来,于是殷离便落了单,三个月以来的首次落单。启认为这是个绝佳机会。曾经有很多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出于谨慎,他一直隐忍着没有出手,如今总算又等到了。

    潜行、靠近、出击!

    本以为万无一失,孰料迎接自己的竟是天罗地网。未等出手,已被江郎的暗器所阻,返身欲走,又是上官钰持剑杀来,而暗处,尚有殷离在等着,只一剑,便狠狠刺穿了他的小腹,出手极快!

    启捂着伤口跪倒地上,把腰弯得很深很深,意欲趁殷离靠近之际突然发难,玉石俱焚!可惜尚未发力,背后一痛,竟是被人点了麻穴,再也动弹不得。

    怎就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墨者,跟自己一样精通各种杀人手段的墨者,不,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启好生失落,却又愤恨不甘,就在这时,头皮一紧,已被人扯着头发拉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殷离。

    “你跟着我也真够久的。”殷离看着启,这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相,看过便忘,很难记住,分外适合暗杀者。殷离扭头转向身旁的上官钰,问:“你认识他吗?”上官钰摇头,一面之缘,算不上认识。

    启心头一沉,脸上爬过苦闷神色。

    “你觉得,杀了我以后,就能得到上官?”殷离继续问道,等了片刻,不见他吭声,就又自顾自道:“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说愚蠢的好?凭什么认为上官会跟你走?”启肩头一颤,霎时宛若五雷轰顶。怎就忘了呢?自己和上官钰,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下等墨者!凭什么?凭自己的一厢情愿么?

    启的心跳得很用力很用力,仿佛快要破膛而出,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昂起头,望向上官钰的眼中充满了矛盾,矛盾得无以复加,可还是幽幽开了口,满怀忐忑:“你,可愿走?”

    “不愿。”

    上官钰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飘了过来,将启仅剩的一丝憧憬击得粉碎。他痛苦地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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