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陆绪关入大牢。

    到时候再说刺杀是陆绪安排的,又有通贱一事,想必可堵住悠悠众口,顺利给陆绪定罪。

    可惜陆绪竟然反应这么快,不但救了驾,还一个活口也没留,如此今晚污他通贱一事就得延后。

    而宋玉脂在宫里呆了七八年,爬上淑妃的位子,也不是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的。

    再有陆绪的母亲先后在宫里也还有几个藏得深的老人留着,皇帝延后几天,陆绪又知他这个父皇最爱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伎俩,偷偷联络一二探询几下,就将他的想法猜到了。

    所以,过了一个多周,皇帝说给陆绪在京中的府邸还在修缮,仍叫他住在他幼时的文英殿里,时时与他演些父子情深的戏码邀他饮宴。

    觉得差不多可以动手之时,带着一群大臣和王侯,说是要去看看七皇子,不让人通报,推开殿门,看到榻上交缠在一起的两个男女,拔出身边护卫的佩剑即朝榻上压着宋玉脂的男子砍去。

    嘴里怒声喊:“好个逆子!竟然白日宣银”

    “父皇?这是怎么一回事?”陆绪自侧殿里转了出来,非常疑惑的叫道。

    被皇帝在背上砍了一剑的男子总算从药性里堪堪回过神来,左右上下看了看,惊慌失措的跌下床来。

    竟是吴贵妃的姐夫,兵部尚书林傅,那头宋玉脂衣裳不整,不过看着也还没成事,好似也从药性里回过神来。

    张口狠狠一咬唇,痛哭着道:“贵妃娘娘让陛下您身边的万总管来宣我,说是召我来这里见驾,不想却……这是至妾于何等鄙贱之地?”

    话毕,转头猛地撞向床柱,当即头破血流的倒了下去。

    陆绪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一脸懵逼的皇帝。

    半响,拂袍跪下道:“请父皇准许儿臣即刻返回封地,儿臣实在是在这里呆不下去了,还请父皇留儿臣一条生路!”

    恼羞成怒的皇帝抓起一个花瓶就猛砸到陆绪头上,青筋尽显的咆哮:“逆子!你这是在怀疑朕了!说你是不是在怀疑朕!你胆敢忤逆朕!来人啊!将这个逆子给朕拖下去!”

    一时满室皆惊,就连那些护卫也看得出这里头的道道,磨磨蹭蹭的拖延着不愿上前。

    陆绪抬起头来,额际流下一条血线,双眼之中满是悲呛,一行长泪襟然而下,伏地叩首痛声道:“请父皇准许儿臣出宫!请父皇给儿臣一条生路!”

    来来去去的反复请求,再加上被皇帝带来捉奸的王公大臣们藏不住鄙夷的眼神,皇帝稍稍冷静一点,也知道此时是再动他不得。

    高喝着让他滚出去,又让人转将林傅和宋玉脂拿下去,勉强维持住自己那一层表面光鲜的皇帝,仓惶离开文英殿。

    殿中一时静下来,陆绪依然保持俯首叩地的姿势跪在那里,良久才抬起头来,目光依然是悲呛的。

    望着这在他幼时母后与大姐都曾驻足过的室内布局,曾经在这里有过的无甚忧虑的快乐时光和画面,有如镜花水月,物是人非,心中颇是百感交集。

    除了锦帆,他再没有一个亲人和可以去爱的人了。也唯有锦帆,是他剩下唯一可以守护的了。

    所以,他绝不会伤害到他一点半点,也决不许别人动他一根指头,给他一丝难堪。

    陆绪慢慢的挺直背脊,露出一丝冷笑来,起身走出文英殿。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的背影之上,无法为他镀上哪怕一丝丝的温热,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出鞘的剑,冷锐又冷寒。

    皇帝回到养心殿自己的地盘上,一脚将跟了他几十年的万总管给从殿中踹得滚到金漆大门上,又一手将书案上的折子全摔到了地上,连喘几十口大气才冷静下来。

    此时也顾不得追究万总管的办事不力,自怀里掏出一个鱼形血玉军符出来,命万总管爬过来,将血玉放到他手上,低声命令道:“你速去小刀山地宫里将这玉给暗卫的统领看过,叫他们的三百高手全部给我立即出动,我要在那逆子走出京城之前,见到他的尸体。”

    成王败寇,他绝不能纵虎归山,这次放这逆子回了西域,说不定下次再见就是逆子率军打来之时。

    如今基本上已经图穷匕见,也再顾不上什么人言。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逆子的一万亲随如今都在京城之外,就连带进来的几十个随从因为逆子被他扣住在宫中的缘故,回到了京城之外,任这逆子再如何勇猛,武艺高强,不信他能一个人对三百个高手的围杀冲得出京去?

    陆绪出得宫门之外,因则许多盘查和繁琐,已是夜间六点多,天黑得很,又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但他却觉得心中去了一口闷气,半点不觉得这细雨讨厌,反而觉得舒畅。

    想到出了这宫门,即可返回西域,继续抱着小侄子天天睡好觉,脚步更不禁快了许多,恰宫门之外三四条街,就有车马行,遂先去租了匹好马。

    上马就打鞭急往城门外赶,欲赶在九点城门关之前就出京,命令队伍连夜出发,这该死的肮脏地方,下次再来必定要用血给它洗个干净!

    一路急赶,他马术极佳,哪怕驾的是匹普通煽马,也叫他催得马蹄疾飞,幼时在这京中也是个得意之人,大路小巷尽都极熟,到得八点,就叫他远远的看见了城墙的跺头。

    然,越靠得近,陆绪就越靠得马儿慢下了脚来,眼神凝重,左右查看。

    因为他知现在才夜间八点多,京中一向晚九点关城门,从来在这个时间段都有许多赶着出城的人家和商贩往城门那急赶,两旁也会有些商铺开店做些晚客的生意,是十分热闹的。

    此时,他走过了三条街,竟然一个人也没看到,两边的店面宅院都大门关得紧实,连一丝灯火烛光也不曾从那些门缝里透出来,那就十分诡异了,很有可能有埋伏。

    他起了警惕之心,对于各种状况细节就都十分在意,眼尖的襒见前头路面在微弱的月光下有一点点油光泛起,也勒住了马缰,不敢再让马儿往前走,就坐在马上向道路两旁的屋顶看去。

    埋伏在巷道两旁的宅院瓦上的暗卫统领见他已经警觉,没有走进陷阱,将手里的红绸旗子轻轻一挥,即令趴在屋顶上的弓箭手发动。

    又一挥黄色的旗子,让趴在门后的两百披甲好手准备接应,随时上去补刀,自己也快速的从屋顶上跳到院子里面,准备一同出手。

    几乎是暗卫统领的红旗子刚在陆绪的眼里闪出个尖,陆绪便立即一个翻身到了马腹之下,穿着厚靴的双脚夹在马脖子上,只用指尖捉住马缰,催马折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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