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示意谭宗晋上前说话,谭宗晋立刻从人群中走出,跪在雪地上向所有的人行礼。
    太后面带笑容,“原来是宗晋啊!快起来,快起来。”
    谭宗晋起身站在一旁,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单一诺抢了先。
    “真是郎才女貌,绝配的一对璧人啊!一诺看着都感觉直扎眼睛呢!”单一诺小声嘟囔,可是那刻意压低的声音恰巧又能让很多人都清晰的听到。
    “本王也有此感。”宣王附和道。
    “那月儿呢?”太后扭头看着胥宛月问。
    胥宛月拉着太后的手臂说,“母后,月儿不想嫁人,月儿只想陪着母后。”
    “说什么傻话。”太后嗔道,“你要是对宗晋也有此意的话,母后为你做主。”
    “月公主如此娇羞,即便我是女子也忍不住心生怜爱啊!”单一诺瞥了一眼谭宗晋说。
    “郡主过奖了。”胥宛月柔声道。
    “啧啧啧,连声音都那么的动听啊!一诺要是一个男子的话,一定会马上将月公主娶回家藏起来。”单一诺啧啧道。
    谭宗晋听到单一诺别有深意的话,一时没忍住嫌弃的看着单一诺说:“单一诺,同为女子,你看看月儿是多么的温柔善良。你却是如此蛮横无理,胡搅蛮缠,不觉得羞愧吗?”
    鱼儿上钩了,单一诺暗暗自喜道:“一诺的确很羞愧,那你就娶你认为的温柔善良的月公主吧!你与月公主这么般配,一诺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不要胡言乱语败坏月公主的名声。”谭宗晋指着单一诺说。
    维护的这么快,看来是真的有戏啊!
    单一诺挑眉道:“我胡言乱语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看你样子都要把人给吃了,还狡辩说没有。”谭宗晋说。
    “对不起,我对某些东西没胃口。”单一诺两手一摊耸了耸肩笑的一脸无害。
    “你,你,不可理喻。”
    无意间看到正在看戏的胥宛月脸上忍不住的笑意,单一诺呆萌可爱的眨巴着大眼睛柔声道。
    “宗晋哥哥,既然你是如此钟爱月公主,为何要等呢!月公主可要过十八的年纪了,再等都要被人说老姑娘了。宗晋哥哥怎么能让自己喜爱的姑娘被说成老姑娘呢!还是要快些娶进丞相府才好,你说是不是月公主?”
    最后一句,单一诺是回头冲着胥宛月说的。
    正要说话的谭宗晋感受到丞相警告的目光,慌忙闭上了嘴。
    蹙眉看着两人斗嘴的皇上突然开口,“宗晋,你有些失礼了,永乐郡主的名讳你岂能直接宣之于口。”
    谭宗晋立刻跪地,“皇上恕罪,宗晋一时失口了,只因宗晋平日里叫惯了,所以才……”
    “平日里叫惯了?”皇上抓住谭宗晋话里的重点。
    单一诺捏了捏眉心,她忽略了,谭宗晋手中还有一个制衡她的好条件呢!
    好吧!看来今日她又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宗晋确实对月公主有仰慕之心,只是宗晋觉得自己身份配不上月公主,所以……所以一直没敢表露心迹。”谭宗晋说着突然转向单一诺的方向说:“郡主和宗晋有婚约在身,宗晋不想辜负郡主的心意。”
    “宗晋,你说什么呢?什么婚约啊?”贤妃抢先问道:“你是说永乐郡主对你有情吗?”
    谭宗晋颔首道:“诺儿乃是皇上赐婚给宗晋的未婚妻,只因单家突然遭难,婚事没有定下来而已。诺儿刚刚那么说,也是因为宗晋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没有照顾诺儿,她生宗晋的气了。”
    说完他又转向胥天翔,怒声道:“淳王殿下,你这样拉着宗晋的未婚妻有些不妥吧!大殿上,宗晋见到淳王对诺儿无礼就想阻止,只是宗晋自知身份低位,若是诺儿真的对淳王有意那……”
    谭宗晋的话戛然而止,令整个庆梅园的人都不见看向胥天翔和单一诺的方向。
    贤妃冷哼一声,厉声道:“永乐郡主,你既然是宗晋的未婚妻子,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怎能这么明目张胆和其他男子拉拉扯扯的。甚至,甚至还……”
    贤妃也没说完的话,谭宗晋和贤妃的话无疑是让众人想起金銮大殿上胥天翔和单一诺当众亲吻之事。
    胥天翔理都没理谭宗晋和贤妃,任由单一诺怎么挣脱,他都继续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皇上突然一排脑门道,“是朕糊涂,朕居然忘了赐婚一事了。”
    事情又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转,所有人瞬间都遗忘了胥宛月的事,开始对单一诺和胥天翔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将单一诺说成了水性杨花的女人,用美貌迷惑淳王。
    胥天翔紧紧握着手中的软若无骨的小手,想给她一些安慰。
    单一诺脸上没有任何的愁容反而面带笑容,挠了挠胥天翔的手心让他放开自己。
    她缓步上前,福身行礼道:“皇上,太后,一诺早在三月初三那天就已经让淳王殿下和丞相大人帮一诺向皇上禀明原由,求皇上收回成命帮一诺取消了这门婚事了。”
    目光锁定人群中的丞相,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凌厉之色。
    丞相老谋深算,她不敢在自己羽翼还没有丰满之时和他硬碰硬。胥天翔说的也对,如今还不是推倒丞相的最佳时机,她能做的只有忍耐。
    “皇上,此事淳王殿下和丞相大人皆可见证。”单一诺再次行礼道。
    胥天翔上前拉住单一诺的手说:“本王可以证明,只因当时本王突然身染恶疾在府中养病,忘记和皇兄提此事了。”
    谭宗晋听单一诺和淳王的说辞,慌忙跪在地上,抢在要问缘由的太后前说道:“皇上,太后。宗晋承认之前的事的确是宗晋的错,宗晋也很虔诚的认错了。而且,诺儿也已经原谅宗晋了。”
    单一诺想要将小手从胥天翔手中抽出来,却被胥天翔紧紧抓着无法抽出,只能微微转身道:“谭宗晋,本郡主什么时候原谅你了?”
    “若是诺儿没有原谅宗晋,又怎么会以身给宗晋解毒呢!”谭宗晋不慌不忙的说。
    解毒?单一诺和胥天翔眉头都蹙了起来,单一诺实在想不出谭宗晋此举到底要做什么。
    谭宗晋的奸计屡屡失败,为何他还会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说这些话。
    难道是在自欺欺人?
    单一诺不解,以丞相的城府,怎么可能会做出自取其辱之事。
    胥天翔却好似想到谭宗晋的目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抓着单一诺的手又紧了几分。
    “宗晋,你说什么解毒?难道你中毒了吗?”贤妃显得有些慌乱。
    “贤妃,注意你的仪容。”皇后斥责道。
    贤妃慌忙行礼道:“臣妾失仪了,还请皇上,太后,皇后恕罪。”
    皇上摆手示意贤妃起来,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示意谭宗晋继续往下说。
    谭宗晋缓缓开口道:“盛夏之际,诺儿一人在乐清县为百姓制冰解暑。宗晋前往探望之时,遇到一家黑店,中了迎春风的毒。是诺儿她以身为宗晋解毒,宗晋才幸免于难。”
    显得有些激动的谭宗晋,转头看着单一诺说:“尽管宗晋对月公主仰慕已久,宗晋也不想辜负诺儿的心意。”
    呵呵!以身解毒原来是这么个说法啊!
    迎春风是让人动情之药,不用解释都知道谭宗晋所说的以身解毒是怎么个解毒之法。
    单一诺扶额,头上无数条黑线,心里早已经将谭宗晋的祖宗十八代都慰问了一遍。
    “怪不得永乐郡主在大殿上会否认淳王说的肌肤之亲。”
    “人家心中是早有属意之人了,看来是淳王要夺人之美啊!”
    “淳王真是不像话,皇室宗晋们一定不能答应他们的婚事。”
    “绝不容皇室之人取已没有贞洁的女子。”
    ……
    文武百官开始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矛头基本都是对准胥天翔的,话语是越来越难听。
    “谭宗晋,本郡主何时给你解毒了,你又有什么证据。”单一诺不屑的看着谭宗晋问。
    “若是皇上,太后不信,尽可差人给诺儿验身。验过身,便会知道宗晋有没有说谎了。”谭宗晋说。
    单一诺浑身打了个冷战,她实在想不到一个人能卑鄙到如此地步。
    她的三观再一次被这个无耻小人给刷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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