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山就这么大点地方,再说有州兵参与,跑哪儿都藏不住。很快,有人报告说发现了脚印,但是到了一口水井附近就没有痕迹了。
    虎子纳闷的看着我说:“这人跳井了?”
    我肯定地说:“绝对不会!这个人能管理这么多人说明有本事,这是其一。刚才趁乱他跑了,说明他不笨,这是其二。这种人不会为这事跳井的。他现在就在井里!”
    “井里?”虎子站在井边向下仔细看了看,好不相信地说道:“这井打在半山腰说明井可深的要命,这要是下去了还有命?”
    “他当然不会在井水里。他在井边上。”我冲里边喊道:“知道你躲在里边,出来吧!”
    过去我见过有的地方匪患横行,一出事有些人就往地窖里边躲。结果总是被人找出来。后来百姓变聪明了就在自家屋子里挖个坑一有事家里人就躲在坑里。后来碰到烧房子这种事情人就被熏死在里边了。有些人就动脑筋在井里的井壁上挖个能容人的坑,这样就安全多了。
    我看到脚印消失在水井附近,心里就有些怀疑了。结果走进一看,就觉得确信无疑了。水井上边都建有舀水用得辘辘架,辘辘架上有绳子可以栓木桶打水。平时不用的时候,辘辘绳是卷上来的。结果这口井呢,辘辘绳是放到井里的,这还不算。绳子绷得紧紧的,还带着微微的晃动,这很显然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绳子在吃着力气。
    我接着喊道:“你快点出来吧,别逼我下很手!”还是没人搭理我,我对着井口大喊道:“你们几个把绳子给我割断了!”
    “别!我出来!我出来!”不一会儿,从井口里爬出了一个壮实的男人,全是黝黑,但是长着一嘴白白的牙齿。眼睛在黑色皮肤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惹眼,他的眼神里边透露着一点聪慧。老董他们可不管这么多,上来就是一顿揍啊!我在旁边看着,心知这个时候自己也插不上手。
    等老董他们出了气,我问那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草民叫王大壮。”
    “这几个官差是你带头打的,还扒了衣服?”
    “草民哪里敢做这种事情。”
    “扯他娘的蛋,老子见过你,你就是带头的!”旁边一个人气不忿又要上来。
    我劝住了他,低头对王大壮说道:“你说话要想清楚再说啊,这顿打你刚才是挨了,如果真不是你带得头那你就白挨打了。可是真是你带得头又不承认,那等问出来之后你还要挨顿打的。你想清楚。”
    “是小人!是小人带得头。”
    “这么说就对了嘛。你们为什么要打官差呢?”
    “因为他们阻挡了去镇里的路,他们在保护妖鸟。”
    “哦?”我现在也不相信这是和我一伙的,因为我不认为国相会找这么一帮人来助我,但是他的回答勾起了我的兴趣,我问道:“那些‘妖鸟’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神鹿的指引,神鹿要我们去消灭这些妖鸟。”
    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骂道:“你当老子好脾气是吧?!到现在还不老实,还他娘的神鹿!嗯?他娘的妖鸟!来人接着给我打!”
    没人动,我愤怒的转过头来说道:“怎么?我说话也不管用了?你们”我惊讶地闭上了嘴,只见对面山头漫山遍野出现了鹿,这就是“神鹿”吗?而这些鹿中间簇拥着它们的首领,为什么我这么肯定呢?因为这个首领实在是太大了,足有一匹马一样的大小。山神庙周围的村民全部匍匐在地,嘴里念叨着一些听起来乱七八糟的话。
    我们这边的人都呆立当场,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马上招呼虎子说道:“赶紧组织人下山,把找孩子的那几个大人和这个王大壮全都带走!快!”
    正说间,鹿王一声怪叫,下边数以百计的鹿低头拱角冲我们冲了过来,还有将近二里地的距离呢,这帮人四下奔逃。我就知道会成这样,我一把抢过旁边州兵的弓箭冲着鹿王绝望地射了过去,箭掉在了半路上,算是我对它的示威吧,起码我这样想。
    鹿冲过来之后,旁边一众州兵和衙役早跑得四面开花,遍地都是。虎子和我附近的几个州兵,押着这几个人开始往山下跑。这些鹿就像盯上我们似的大批地冲我们冲过来,这山是爬上去的,现在却是滚下来的。几个人自保都成问题哪还有工夫管别人,登时找孩子的那几个里边有个男人就跑了。
    我一看要坏,幸好王大壮就在我身边,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一起往下跑。这个时候王大壮也准备要逃,结果被我这一抓衣服失去了重心往山坡滚了下去,他一滚下去把我也给拽了下去。头晕目眩的过程,天地间都在旋转。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感觉一路上撞到石头树枝无数。
    经过短暂的眩晕之后,我勉强爬起来,感觉全身酸痛。王大壮躺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已经昏迷不醒。虎子几个人都是半滑半滚下了山,他们几个还算好的。最惨的是现在还在上边的衙役和州兵,被这些鹿各个击破,惨叫声不绝于耳。有些人直接被鹿从山坡上给顶下去了。山坡边上站着刚才冲着我们撞过来的这些鹿,他们正在上边俯视着我们。
    这架势比我在齐国被人追着打还窝火!我恨恨地瞪着它们,心里默念着这仇早晚要报!这个,上边的土一松,一只鹿重心不稳直接摔了下来,我瞅准机会大喊道:“弄死它。”鹿摔下来之后,几个人上去摁住了它,我抄起一把刀就要剁踏头,可是一想,不行。
    这鹿头太大,我够呛能一刀砍死。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拔出手中的裂天宝剑,一剑冲它脖子刺了下去,然后就着手劲滑了一圈。这样,鹿才被我弄死。我看着仍然在痉挛抽搐的鹿身啐了一口,拿着剑指向了上边的鹿,喊道:“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回来之后,我先让人把王大壮这几个人收监,然后清理伤口。县官跑进了我的住所,只见他跑起来滑稽死了。袖口太宽,跑起来带着的风,让县官十分困难地摆动着身子;官袍下边又太长,让人跑起来难以摆腿。县官像个跛子一样就晃进来了,看得我哈哈大笑。
    县令上去就朝我背部狠狠抽了一下,说道:“你还有心情笑!”
    “嘶!”这一下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县官诧异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这么不禁打。”
    “他背上有伤!”虎子不满地说。
    “你还受伤了!”县令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皱着眉头说:“受伤算个毛,还他娘的死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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