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堂堂第一兵团长,竟然被调到辎重营去当一个副统领?
    王牌将军直接变成了搬运杂物的苦力?
    有这么贬职的吗?
    “庞帅,不知末将犯了什么错,要被贬到辎重营去?”
    张峰不服气的问道。
    “犯错?你没错啊,这只是正常的调岗罢了,怎么,张将军认为辎重营不重要?
    这辎重营,掌管着军械、物资和大型器械,没有这些东西,我军可打不了胜仗啊。
    这么重要的岗位,本帅交给谁都不放心,唯有你张将军,劳苦功高,做事沉稳,本帅最为放心啊。
    怎么?张将军可是不服本帅的调令吗?”
    战时不遵将命,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张峰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被庞寿抓住辫子砍了脑袋,只是强行咽下这口气,说道,
    “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去辎重营报到!告辞!”
    说完话,张峰便气冲冲的向着外面走去。
    庞寿把张峰调到闲职,可不是临时起意的,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张峰是任军的铁杆嫡系,在军中,除了任军,最有威望的就是张峰了。
    现在任军走了,他也知道这些将军们肯定不服他,所以要把张峰这个铁杆嫡系调走,不让他撺掇其他将军们闹事,让他们见不着面才行。
    但他又不能把张峰杀了,毕竟张峰又没犯什么过错,他即便是主帅,也不能随便杀将军,否则必然引起哗变。
    他现在根基不稳,还是不能闹得太过。
    庞寿坐到了椅子上,把玩着虎符,悠悠说道,
    “诸位,都说说吧,给本帅介绍一下现在的具体战况如何了。”
    ……
    任军骑着马,带着自己的二十名护卫,一路向南疾驰,来到了南大门这边。
    “拜见任帅!”
    “打开城门!”
    任军喝道。
    士兵们打开了城门,而后,一窝蜂的涌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道,
    “任帅,你真的要走了吗?”
    “大帅,我们舍不得你走啊。”
    “我们都跟了你这么多年了,突然换了个人带我们,我们不习惯啊。”
    “是啊大帅,我们知道皇命难违,您非走不可,但您要走的话,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啊?”
    “大帅,庞寿太残暴了!他不是个统兵打仗的料子啊,他会害死我们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任军叹了口气,忽然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个士兵,没带头盔,脸上斜着包着一块纱布,不由得皱眉问道,
    “他怎么回事?”
    那个士兵见状,赶忙小跑过来,说道,
    “大帅,我是开城门的,庞寿冲过来要撞死我,我赶紧躲开,哪曾想我躲开惹恼了他,他一鞭子抽在我脸上把我抽成了这样。”
    闻言,任军气的咬牙切齿,抓着马鞭的手都发白了,但最后还是只能叹了口气。
    “罢了,你跟我走吧。你们几个,去跟你们百夫长,替他告个伤假,就说重伤无法参战了。”
    “是是是,我等遵命。”
    众士兵连忙答应。
    而后,任军又对那是受伤的士兵说道,
    “你会不会骑马?”
    “小人会骑马,小时候在家里替地主老爷养过马。”
    “好,去牵一匹马来,我们一起走。”
    “小人遵命。”
    那个士兵像是中了头彩一样兴奋,急忙去向百夫长要了一匹马,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跟着任军一起走了。
    任军离开王安县城后,天都快要黑了。
    但庞寿显然没有要留下请他吃饭过夜的意思,任军只能赶着夜路往前走。
    跑出去二十里,天色大黑,即便是打着火把,也难以看清路。
    “大帅,前面有个驿站,咱们去驿站歇息一晚再走吧。”
    护卫说道。
    “行,走。”
    他们来到了驿站,见外面拴着不少马匹,里面灯火通明,有不少人正在吃饭。
    想来都是往来的客商。
    驿站不是客栈,驿站是专门为官员和军队提供住宿、食物和马匹用的地方,用以传递军报和临时休息。
    只是京畿的驿站,因为朝廷没钱发工资,驿站里的人也不能活活饿死啊,就只能开源节流,想办法赚钱,渐渐的,也服务一些沿途的客商,用以赚些银两裹腹。
    任军带着二十多个护卫进去后,见里面几乎每张桌上都有人,没他们坐的地方了。
    一个护卫说道,
    “大帅,我去把他们赶到别的桌上挤挤,给咱们腾出来地方。”
    “不必了,不要打扰百姓,每张桌空位置还不少,咱们过去挤挤就行了,给人家好好说说。”
    “好。”
    “店小二,上菜上饭,不要酒,快点。”
    作战期间,任军从不饮酒,这个习惯,也带给了麾下的将士们。
    忽然,里面那张桌子上,传来了声音。
    “任帅果然是爱民如子啊,名不虚传啊。”
    任军不由得好奇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背对着他,声音应该是那边传来了。
    那年轻男人身穿锦袍,头戴玉箍,一看便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而在那人的左侧,则坐着一名铁塔般的汉子,身穿江湖短服,看起来孔武有力,十分不凡。
    任军走过去,边走便问道,
    “阁下认识我?”
    “在下专程在这里等候任帅的,这一桌子菜,就是给任帅准备的,还请任帅赏几分薄面,来饮上两杯酒如何?”
    那年轻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任军更加好奇了,走了过去,来到那年轻男子右侧,看向了他的脸。
    那年轻男子仰起头,向着任军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任军却没有笑,而是脸色大变,立刻伸出右手握紧了自己的剑柄,喝道,
    “聂辰?!”
    此言一出,本来已经落座的护卫们,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拔出刀便准备作战。
    而那些原本占着桌子的“百姓”们,也以迅雷之势,从桌子底下拿出了刀和连弩,对准了那些护卫们。
    聂辰笑道,
    “任帅何必动怒,你现在手下就这二十多个护卫了,死了岂不可惜?不如坐下来,一起吃喝吧,酒菜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专门为了招待你手下的将士们的。
    放心吧,没有下毒,我聂辰还不至于用这么下三滥额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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