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身后站着一个身长八尺有余,面如冠玉,剑眉入鬓,眼神似乎懒洋洋的,但是顾盼只间却有寒光闪烁,头上的头发用一个金环束住,显得十分风流潇洒,身穿一身淡青长袍,咋一看好像有二十岁,仔细看来却还年轻,脸上还有稚嫩感觉,这种综合感觉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魅力,少年腰间一条碧玉腰带缠腰,上面一个银挂钩挂了一把很长的横刀,文士带武器一般是带剑,没有人带这种文不文武不武的战阵家伙的,此时他正在拿着那把弯刀拔出观看,一边看一边点头,显得对刀无比满意。
    这少年就是李赛了,两年过去李赛也将近十五了,才在年后束发了,因为练武两年的原因,李赛此时的身高就已经达到了一米八零,李赛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道:“这位大哥不用慌张,我只是看见那么好的乌兹弯刀见猎心喜罢了,并无恶意。”
    汴老板见这少年如此人才,想必不会是抢东西的,又在大通商行里面,更是放心,脸上缓和了下来,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小哥,我的刀本来就是来贩卖的,看看也不打紧,主要是刚才小哥直接来拿,差点误会,不知道小哥怎么称呼?”
    他看这少年穿着不俗,也起了结交之心,不过边上的马云福却已经吓呆了,这时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少….少少镇守,小小…..人不知少镇….镇守驾到,还请恕…..罪…罪。”
    汴老板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和马云福一起要大礼参拜,李赛赶紧扶住:“不要这样,这位大叔年纪比我大得多,当不得如此大礼,不知道你这宝刀怎么卖啊?”
    汴老板双手连摇:“一把刀而已,怎么敢要少镇守的钱,就当是我送少镇守的,只要少镇守喜欢。”
    汴老板心里计较的很清楚,如果疏勒的大通商行真是做生意规规矩矩的,以后少不得就专门跑这条线来赚钱了,那要是交好了少镇守,好处可是很多的。
    李赛却眉头一皱,转头对马云福说道:“不知道这位大叔在这里贩售的什么货物,还是来收货的?”
    马云福连忙说了,李赛就道:“这样吧,你这些货物共计八百多条波斯毯子,本来最大的就八贯一条,小的五贯一条,我就全部以八贯收了,马经纪,等下按这个价格帮大叔结算一下。”
    马云福连忙答应了,汴老板不由矛盾起来,他这刀收的时候也不便宜,收成三百贯一把,贩运到大唐了,遇到识货的买主可以卖到八百到一千贯,可是现在李赛给他的价钱却到了将近两千贯,要是不要钱了,自己舍不得,要是收了钱,却又只有交易没有人情了。
    汴老板牙关一咬,躬身说道:“少镇守,实不相瞒,我这次带过来的刀不止一把,而是十把,少镇守喜欢的话就全部交给少镇守。”
    李赛闻言大喜:“好好好,你的刀全部要了,我也不客气,刚才的条件不变,每把刀我出一千贯买了,等下还有一事相求。”
    汴老板忙说:“不敢再收少镇守的钱了,刚才收毯子的钱已经很多了。”
    “你不必客气,买毯子是买毯子,买刀是买刀,我要问你一件事,也当我承你一个情了。”李赛哈哈一笑,对汴老板心里的打算清清楚楚。
    汴老板尴尬一笑:“不知道少镇守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赛说道:“我想问的就是这个刀,你一次就能贩运来十把,想必不是认识做这个刀的工匠,就是从这个做刀的店铺里面购买的,不过我看这刀做工精美,想必不是店铺打造的量产东西。”
    汴老板满脸惊讶,说道:“少镇守真厉害,我这刀确实不是店铺的,是一个原来的波斯宫廷造刀匠师做的,他因为得罪了权臣,被打断腿抄没家产赶到大街上,家人也被斩首,就剩下他一人,我当时正好路过,因同情他就请医生来治疗,帮助他安顿了下来,后来又安排了一个当地的孤儿给他当了养子,他就不再绝望想死了,后来他拿出家里藏的一些钱在城里开了各铁匠铺子,这刀就是他做的。”
    李赛大喜,兴奋的站起来抓住汴老板手:“大叔,你真是我的福星,这是乌兹钢啊,现在世界上最好的钢。”
    汴老板不知所措,通过姓名后见李赛平静了下来,就问道:“少镇守……”
    李赛手一挥:“不要叫我少镇守,我姓李名佐国,大叔你就叫我佐国好了。”
    汴老板头上见汗:“小人怎么敢…..”
    李赛眼一瞪:“我又不是官员,也不是年高德馨,怎么不能称呼名字了,汴大叔你还要帮我大忙的,不要客气了。”
    汴老板搽搽汗说:“那好,佐国小哥,不知道要我老汴做什么事情?”
    李赛笑道:“汴老板可要发财了啊,不知道汴老板还要返回吗?如还要去,我会叫几个人和你一起去,那个会做乌兹钢刀的匠师很重要,要不然就让他来我这里,要不然就是我派去的人去当学徒,这个技术要学到。”
    汴老板恍然大悟,我这只是卖刀,这少镇守真厉害,不但下的蛋要,下蛋的母鸡也要,不过少镇守要做的事情,他一个小小的商贩怎么能置口?
    当下就点头应了,连说为少镇守做事是荣幸云云,李赛知道他的想法,以为是胁迫他做事,就对马云福说:“马经济,你去柜上将买刀的钱和买货的钱取了,就和汴老板手下去办,我一定要和他吃个晚饭。”
    马云福应了,就带汴老板带来的两人去了柜台,李赛拉住汴老板开始谈天说地,其间汴老板很是奇怪为何李赛能够去柜台支钱,边上刚刚从柜台上过来的王三却开腔了:“这个大通商行就是我们少镇守的产业,去柜上支钱可是天经地义的。”
    汴老板大吃一惊,这李赛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大的产业了,肯定是父辈积累,儿子来挂职了,就说:“原来如此啊。”脸上不由露出了点心里想法。
    王三是什么人,那可是三教九流见得多了去了,马上就嚷嚷起来:“你这汴老板第一次来疏勒,可知道疏勒半个城都是少镇守的,少镇守天纵奇才,两年前开始做生意,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建立起了四个大马场,一个大通商行,还有足球和橄榄球联赛,这个可是少镇守一手一脚弄出来的。”
    汴老板这个吃惊啊,嘴张得快看见小舌头了,李赛却一笑:“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离晚饭时间还早,不如就请汴老板和我一起去看个比赛吧?”
    又对王三说:“你叫王三吧?这个月领先的业务冠军,要保持哦,你也跟我们去吧。”
    “是是,谢谢少镇守夸奖,我一定努力保持,别人休想超过我。”王三激动不已,连连称谢。
    汴老板也是很好奇,这个王三刚才给他钱都没有要去看比赛兴奋,就问道:“这个业务冠军是什么啊?还有这个比赛?”
    王三就答:“我们疏勒基本所有的客栈小二和其他地方的小厮都是大通商行的业务员,专门跟南来北往的商贩讲解大通商行的情况的,像你汴老板就是我带过来的客户了,每个月带来的客户数量第一的,就有十贯钱拿,可不是小数了,就算一个月没带来客户也有一吊钱,当然连续两个月没有带人的就自动没钱了,主要还是球赛的套票的奖励,第一有足球和橄榄球一月的套票,第二是一月橄榄球套票,第三是足球套票。这个自己看也可以,卖给人也行,最是实惠不过。”
    汴老板恍然,这时去客栈的马云福回来了,把汴老板的货都拿了过来,汴老板就吩咐其中一人去和马云福一起到柜台拿钱,汴老板将一个皮包裹拿到桌上,打开来里面却是九把式样相同的弯刀。
    李赛高兴的每把都拔出来看看,然后招了招手,后面屏风就转出一个汉子,这个汉子年纪不大,不过身形彪悍,神情却是木然冷酷,眼光如刀一般,腰间挂一把剑,却是比普通剑要短,也要细,进退间双手微提,双膝微弯,放佛可以立即暴起伤人的猛兽一般,但这般暴虐的神情也就一闪而过,让人感觉像是错觉一般。
    这汉子走到李赛身边,低头说道:“少爷,李建勤等你吩咐。”
    李赛就指桌上的刀说道:“把这刀拿回去,要是看上了你也拿一把去玩,最后给我留一把,我要送给阿丽儿的,不要成天板着脸,见人给个笑脸啊。”
    李建勤还是目无表情,拿了刀对李赛施了一礼就转身去了,李赛摇摇头说道:“练了两年剑,脑子练木了还是忘不掉过去,成天板个死人脸,看见就不想吃饭,也不知道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有什么看不开的?”
    王三这时已经急不可耐了,用眼神催促李赛赶快去看球了,李赛失笑,就站起身来,对汴老板说:“汴大叔,我们去球场吧,这边钱结完了就把钱放在柜上,你可以随时来拿,你叫两个伙计守这里也可以。”
    汴老板忙说:“佐国小哥说了放柜上怎么会不放心,我叫他们结算完了就也去疏勒逛逛,我们就去吧。”
    李赛以站起身来,边上两个隔间就走出三个带剑的汉子来,衣服和李建勤一样都是武士服,腰挂长剑,走路无声的就站在了李赛身后。
    这三人和李建勤出身一样,都是家破人亡的孤儿,在稚虎营因为根骨和刻苦脱颖而出,被选到内院和李赛一起接受李白的剑术指导,共有十八人,其中也有李赛家里的家生子,李建勤是天分和刻苦程度最高的,剑术在所有人里面第一,包括李赛也不是其对手。
    李白曾说李建勤是天生练剑的料,还是个顶级刺客的胚子,李赛剑法虽不如李建勤,但是沙场争锋的本领却是强多了,地形复杂的城市小巧功夫确实比不上李建勤,但是说道真正沙场对决,李建勤又远不是对手了。
    李白对这些少年传授剑法都未藏私,只是各人的悟性不同,何况李白教完剑术以后,各人的兴趣的爱好都不过问,十八个少年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爱好,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对李赛忠心耿耿。
    李赛和汴老板一行人出了大通商行的大门,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匹,李赛的坐骑是黑云,此马已经五岁,正是最年富力强的时候,见李赛出来,不停的刨蹄子打响鼻,又把大脑袋凑了过来,李赛含笑摸了摸黑云的鬃毛,认鞍上马,李建勤出去时已经吩咐了帮汴老板准备了马,作为一个敢于出国做生意的商贩,骑马可不在话下。
    汴老板很是奇怪,就问边上的小二哥王三:“王三,怎么去看比赛要骑马,很远么?”
    王三自豪的回答:“也不是很远,主要是看球的人不少,很是吵闹,所以这个球场可是在城外的,出了北门没多远,就在赤河边上。”
    汴老板哦了一声,随后一路无话,出得了北门,远远就看见远处河边黑压压的一片帐篷,中间用搭建帐篷的围栏搭建了四个巨大的空地,再远处靠近赤河附近是一个个的水车和磨坊,这个是李赛根据记忆弄的,有了这种汲水的水车和水力磨坊,疏勒务农的农户可是开心得很。
    还没靠近那球场,就听的欢呼声扑面而来,几千人的叫喊声可是非常大的,汴安满脸好奇的探头探脑,可惜边上被围栏围住,什么也看不见,走到这个帐篷寨子的正门,就见一个木制的大门高约六米左右,全是大原木连树皮也不去做成,这门凯勒一半,另一边是几张桌子摆成个一字,正有人在桌前来来往往。
    王三对汴老板解释道:“看见那些桌子没有,那是卖票的,每天这里上午要进行四场比赛,两场足球,两场橄榄球,下午是八场比赛,都是四场连开,因为有四块球场嘛,如果要看那场比赛就选定买票,足球比赛是每场五十文,有十八只球队进行联赛,每半年按战绩评定一次冠军,橄榄球每场比赛收费八十文,其他的和足球一样,这里的人可是很喜欢这两样的,每次四个比赛场地能进去三千人左右,还有时票也买不到呢,很多草原上的贵族都专门跑来看球,里面还有各种美食,还有个好东西,爱的人更多了。”
    汴老板对这规模也傻了眼了,算算这里每天的人流量超过了五万,疏勒算是大唐西边最大的军镇了,有多少人呢?连上疏勒附近的军屯和村庄,共有五万七千多户,每户有人口五人左右,有三十万的人口,这里每天就会集中疏勒六分之一的人口,不管做什么生意都是会赚钱的。
    进了大门看见一排帐篷都朝大路开了门,摆的摊子或是帐篷里面卖的货物,都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走过这里就要到球场了,这里觉得欢呼高喊的声音越发大了。
    一行人骑马走到一个球场门口,汴老板看见一个帐篷靠近球场搭建,帐篷人进进出出显得很是热闹,帐篷门口挂了一个布帘,上书“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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