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刘如意并没有去找清儿,也没有去找奴娘,而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到了房中,倒头就睡!
    睡梦中,刘如意仿似看到了许许多多、数不清的人影。
    有母亲,有萧紫心,有春玉奴,有清儿,有小六儿,有火郎,甚至还有刘建武和大母齐氏,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在眼前交织变幻,似是痛苦,又似是绝望!
    忽然,数十个身着白甲、手中提着钢刀,脑后却挂着一小撮金钱鼠毛的丑陋汉子,他们大嚷大叫的冲进了刘府大门,逢人便砍,见人就杀!很快,前院中的军汉们抵挡不住,他们直奔后院而来!
    刘如意不知怎的,一动也动不了,但眼前的一切却如此真实!他想大喊大叫,却根本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禽兽冲进了后院!
    小六儿冲了上去,火郎也冲了上去,就连福伯也冲了上去……
    但一切毫无作用,他们便如同飞蛾,直扑进大火里,一个火星子闪过,他们便彻底消失不见!
    “啊啊啊———!”刘如意长大了嘴巴,却连呼吸也困难。
    忽然,一道寒光闪过,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刘如意的脖颈间流过,流过胸膛,流过地面,滴滴答答的声响,那样清晰,却又是那般遥远……
    …………
    “如意,如意,你怎么了?”春玉奴刚刚端着早餐走进房中,却正看到刘如意犹如疯魔一般的模样。
    她赶紧冲上前来,将刘如意搂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水,给我水……”熟悉的温暖让刘如意神经稍缓,但依然无法行动,只是本能的轻轻呼喊。
    春玉奴赶忙起身跑出门外,片刻,她端着一碗温水跑进房内,将刘如意的身子扶起,小心翼翼的服侍他喝下。
    温水如同清泉,顺着血脉渐渐的朝着四肢扩散,好一会儿,刘如意终于清醒了过来,“奴娘,这,这是什么时辰了?”
    “刚刚过了卯时,天已经亮了!如意,是不是做恶梦了?”春玉奴轻轻握着刘如意的手,担心的问道。
    刘如意晃了晃脖颈,轻轻舒展着麻痹的手脚,将春玉奴搂在怀中,笑着安慰道:“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疲累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春玉奴乖巧的点了点头,大眼睛中却是微微闪过一抹幽怨。
    平日里,一般都是她和清儿伺候刘如意的生活起居,萧紫心是妻,她们却只是妾,但清儿已经实至名归,她却依然同刘如意相敬如宾,这……
    女人便是这样,她们往往更缺乏安全感。
    刘如意怎能不明白她的心结,笑着将她搂入怀里,抱到一旁的桌子边坐下,“来,奴娘,陪着我吃早饭。”
    春玉奴俏脸一红,也明白了刘如意的心意,她轻轻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开始服侍着刘如意吃饭。
    早餐很丰盛,一碗稀粥,一碟小咸菜,一大盘酱汁熟羊肉,几个山鸡蛋,还有一笼灌汤豆沙小笼包。
    本来,刘如意有些吃不惯这些偏甜的南方口味,但除了清儿,邹氏、萧紫心和春玉奴都是南方人,潜移默化之下,刘如意现在已经能接受,至少不像以前那般排斥了。
    羊肉是王大娘今天早上刚刚煮好,鲜美爽嫩,刘如意很快就将一大盘熟羊肉消灭了干净,而春玉奴则只是小口小口的吃掉了一个豆沙包,喝了几口稀饭,大大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狼吞虎咽的刘如意,偶尔还会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
    她虽是花魁出身,但来到刘府后的这些时日,却是她这一生中最快活、最自由的日子,邹氏温柔宽厚,萧紫心善良淡薄,而清儿也是恬静乖巧,她们很快便熟识了起来,亲密如一家人。平日里无事,她们便聚在一起下下棋,去不远处爬爬山,偶尔也会帮着刘如意做一些小事儿,或是跟着邹氏去安抚流民。
    虽然不能去繁华的济南城逛街购物,但是刘如意对她们很是宠爱,每月的例子钱丰厚,有什么需要只需知会老贵,老贵便会迅速的为她们买来。这样,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她们却依然能用到来自江南的胭脂水粉,可以吃到自己喜欢的家乡甜点。
    春玉奴很享受这样的日子,但她却有些害怕,心里感觉不踏实,生怕有一天这样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
    平日里,刘如意军务繁忙,在家的时日本就不多,而且经常是深夜才回来,这也让她们几个女人少有时间与他接触,而这些时日,春玉奴在邹氏身边,总是听邹氏有意无意的提起,她老人家想要抱孙子了。由于方公子的原因,萧紫心同萧家一直有一根梗刺在喉,而清儿尚且年幼,虽是承欢数次,肚子里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春玉奴这便留上了心,于情于理,各个方面,她都是为刘家传宗接代最好的人选,今日本是清儿伺候的日子,春玉奴好不容易拿了几盒上好的江南水粉,同清儿换来这个机会,为的便是可以同刘如意多接触一会儿。
    由于身份关系,她注定只能是妾,但若是可以为刘如意但诞下一男半女,那,她在刘府内的地位,以后的日子,都会踏实不少。
    将桌子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刘如意舒服的打了个饱嗝,春玉奴赶忙起身,轻轻为刘如意斟满了一杯果酒。
    这些果酒,是邹氏带着她们几个女眷,去南山中采摘的酸枣和野果,回到刘府后亲手酿制,清香提神,酒精的味道反而冲淡了许多,如同后世的饮料一般。
    吃饱喝足,刘如意这才笑嘻嘻的打量起眼前的美人儿来。
    男人骨子里面其实都有一种劣根性,当初追一个女人的时候,或许是殷勤无比,使劲浑身解数,但若一旦得逞,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后宫,那……
    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燥热,春玉奴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青麻裙,因为起的太早,她并没有梳妆,只是简单的描了下眉眼,清新宛若邻家小妹。
    刘如意静静的看着她的俏脸,她微微垂下了头,不敢看刘如意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脸颊上升起了两片淡淡的晕红。她的肌肤犹如白玉般光滑,透过晶莹的肌肤,甚至可以隐隐看到里面青色的毛细血管。
    尤其是她的红唇,饱满而圆润,翘起的唇线仿似会说话一般,让人看上一眼,便再也难以移开目光。
    刘如意轻轻吸了一口充满伊人幽香的空气,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中,“奴娘,我这些时日有些乏,你帮我揉揉身子!”
    说罢,刘如意便拉着她的小手朝着不远处的大床走去。
    “如意,这些还没收拾呢?等我收拾完了,再来服侍你吧!”春玉奴看着桌子上的碟碟碗碗,便想挣脱,去将这些收拾干净。
    刘母邹氏虽然平日子温柔宽厚,但她也有自己的习惯,她很爱干净,对府中的脏乱零容忍,所以,刘府内一直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春玉奴今日来服侍刘如意,自是不想让邹氏留下坏印象。
    “如意……”
    春玉奴刚想说话,刘如意却一把将她抱起,丢到了柔软的大床上,大嘴狠狠的堵住了她的樱红小嘴。
    春玉奴还想说话,却根本说不出口,只是用两只小手拍打着刘如意的后背,希望这个冤家能让自己先把分内的事情做完。
    但刘如意根本不给她机会,动作越来越大,渐渐的,春玉奴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搂住了刘如意的腰,彻底沉醉在眼前的男人气息中。
    不知不觉中,春玉奴已经被刘如意拨的寸缕不剩,犹如一只白白净净的小羊羔。
    刘如意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一边饱满的跃跃欲试的小白兔,大嘴则是拼命的吮吸着另一只小白兔的红眼睛,仿似一个饿极了的婴儿,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半梦半醒之间,刘如意强壮的身子已经彻底压在了春玉奴的身上,春玉奴这才猛然惊醒了过来,她轻轻咬了下刘如意的耳朵,呢喃道:“如意,别,别这样!现在还是白天呢?若是被姐妹们看到了,那,那人家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她虽是花魁,却终究是女人,骨子里的本能让她根本不敢正视刘如意的眼睛。
    “没事,这大清早的,没人会来打扰我们的!”
    刘如意蛮横的分开了她的双腿,入手一摸,已经是一片滑腻。
    “嘶———!”
    伴随着春玉奴一声痛呼,刘如意犹如一条欢快的鱼儿,穿越了一层薄薄的隔膜,回归了大海母亲的怀抱。
    “冤家,冤家,你……”春玉奴还想说些什么,但刘如意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渐渐的她本能的迷失在刘如意宽阔的胸怀之中。
    可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用力的敲门声,小六儿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道:“小少爷,小少爷,你起来了么?昨日那几个匠户的头人过来了,现在就在中院中等着呢!”
    春玉奴大惊,她慌忙用力的想要推开刘如意的身体,“如意,你先去办正事要紧啊!”
    刘如意不满的用力拍了下她的翘-臀,“正事?都是正事!这也是正事儿!为我刘家传宗接代就不是正事了?”
    春玉奴幽怨的看了刘如意一眼,却根本无法阻止眼前的男人,只是用力的咬紧了嘴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响。
    刘如意大声对着门外喝道:“六儿,让他们在中院候着,奉上茶水好生伺候着!少爷我办完正事儿就过去!”
    门外的小六儿一愣,‘正事儿,这大早上的,小少爷怎的还有正事儿?哎!小少爷真是太操劳了,这大早晨起来,还是不能休息!’
    小六儿大声应了一声,快步朝着中院奔去,心中却是在思量,‘六儿没什么本事,只能为小少爷跑跑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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