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大家族鼎立的局面,早在建国后就形成了。
    最新一代的小辈里,薄家出了薄瑾屹,少年英才,说一不二。
    应家的应珣看着混不吝,最近竟也开始崭露头角,逼得他后上位的继母自顾不暇。
    唯独他们赵家,精心培养的两个继承人差强人意,差不到哪去,可在其他两家面前,显然不够看。
    而薄应两家有意联姻,如果不采取措施应对,他咽气的那天,就是赵家被踢出鼎立之局的日子!
    庆幸的是天无绝人之路,赵寻锋那无能浪荡的歹竹,临了给他出了棵好笋!
    无视池昼的尖锐抗拒,赵振廷朝两位医生笑了下,“年轻人难免气性大,你们两位继续。”
    “我让你们滚出去!”
    少年羽翼未丰,却已经有了豁出一切震慑四方的威势,牢牢挡在母亲面前,不许任何人靠近。
    赵振廷越发喜欢,他不爱用武力镇压,他看中的好苗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缓下声,像个疼爱孙子的慈善长辈,“池昼,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爷爷,哪怕你不在我身边长大,你身体里也淌着我的血,骨肉亲情永远也割不断。”
    “我自觉没教好你父亲,指使他胡作非为伤害亏欠了你们母子,人老了,总想积点德,我这次来没别的目的,只是想来看看能不能帮帮你们。”
    “况且,为难你我能有什么好处?真要怎么着你们,用不着我亲自出马。”
    “还是你觉得凭你的两个拳头,能打得过我身边这些人?”
    这话一出,保镖们隐约有了动作,这是种无形的威慑,无意真的动手,可池母显然不这么想。
    她一下从池昼的保护范围退开,主动走到两名医生身边,摇头,“小昼,小昼!听他的!别动手!”
    “别跟他们动手!”
    池母一开始就不打算让池昼回来,是赵振廷擅自做主,抢了她的手机,联系池昼。
    池母恨自己年轻时的无知,恨自己看清赵寻锋真面目后的痴心妄想,更恨自己的无能没办法护住自己的孩子。
    她的小昼吃了太多苦,不能再受伤,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她的一条命,去换他余生的自由!
    “妈!”
    池昼气恼母亲的自作主张,可赵振廷说的是事实,双拳难敌四手。
    几分钟后。
    池昼跟随赵振廷去了院子。
    客厅房门紧闭,保镖在门口站成一排,将他和母亲彻底隔开。
    赵振廷面容慈祥,“听说这次运动会你表现不错,五个项目全是金牌,爷爷为你高兴。”
    “这样吧,你从小到大,爷爷没给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次正好借机补上,你想要什么奖励?”
    “带你的人离我远点。”
    少年满身戾气尖锐得能把人刺穿,也成功将赵振廷面上的假面撕开了些许。
    饶是再好的脾气,也容不得一而再的忤逆。
    “池昼,年轻人有血气是好事,可冥顽不灵、负隅顽抗,这就不该了。”
    “你是个聪明孩子,股市、政法、商业头脑……你过去的经历我多有了解,虽然处事稍显稚嫩,但你没受过专业的教导训练,能撑那么久,尤其难得。”
    “审时度势你看得比谁都明白,拼了命想飞起来,可你永远差一个契机,你斗不过强权,反而被压得死死的,只能在最底层靠体力讨生活,原因你知道吗?”
    “因为你不懂变。!”
    “穷人想站起来何其艰难,更何况是你们母子?”
    池昼冷笑。
    这就是赵振廷几次三番找他的原因。
    ——劝他回去,要他屈服!
    “池昼,老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点头,你母亲立刻能得到顶尖的医疗资源,里面那两个人,是享誉全球的精神科圣手,他们出面,困扰你们的问题立刻迎刃而解!”
    “你母亲的病与其说是精神病,不如说是穷病,有了钱很快就能好。”
    “池昼,你说呢?”
    池昼承认,只要有了钱,母亲的病在一定程度上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可如果他为了所谓的前途、一些蝇头小利,就向赵家低头,这无疑是对年幼时所遭受苦难背叛。
    如果不是他的才能远超赵家的两个废物,他们不会找上自己。
    池昼永远也忘不了妹妹的死,他们冷眼旁观,像驱赶苍蝇一样把他们打出去,那时候怎么不及他们之间有血脉亲情?
    那是一条人命!
    小雅原本能活下来!
    那时候,他们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会用上他。
    而他无根基、无依靠,回到赵家,也只是被利用,和拉磨的驴子没区别。
    他们会坐在他拉动的驴车上挥舞鞭子,坐收渔翁之利,但凡他反抗,就会毫不留情用母亲威胁,逼迫他为他们卖命。
    只要他点头,他们就会落入更大的深渊,母亲的病可能会被医好,但脖子上也会随之被套上锁链,随时随地出现在铡刀之下。
    赵振廷观察着池昼的表情,虽然困扰池昼的执拗,却也为他的淡定沉稳而满意。
    处变不惊,这才是一个继承人该有的样子。
    “听说这次运动会上,你救了薄家千金,你喜欢她?”
    如果他的这个孙子,能有本事把薄稚宁抢过来,倒是刚好可以破了另外两家的联盟。
    冷不丁提及稚宁,池昼心中那根陌生的弦骤然拉紧,他想也不想就否定。
    “我不认识她!”
    到底还是稚嫩了。
    情窦初开,学不会掩藏。
    赵振廷一副过来人的姿态笑了笑,“是吗?爷爷这么问不是想打探你们年轻人的私事,只是想说如果你喜欢,爷爷可以试着为你争取。”
    “薄家的那个小丫头,我看着她从小长大,是打心底里喜欢。”
    “咱们家什么都不缺,唯独光头小子太多,少个伶俐丫头。”
    少年冷冷注视着不怀好意的老人,“我说了,我不喜欢。”
    “当真?孩子,你还小,不懂什么叫缘分稍纵即逝,有些人你不抓紧些,很快就是别人的了。”
    “等她嫁给别人生了孩子,到时你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是我赵家的孩子,配她薄家绰绰有余,只要你点头回来,薄稚宁就是你未来的枕边人。”
    枕边人。
    这三个字对池昼有着致命的诱惑。
    可同时,赵振廷的说辞让池昼心生警觉。
    稚宁的刻意接近,难道是赵振廷骗他回去的另一种手段,他们之间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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