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躲到了阳台上。
    缩在距离浴室最远的小角落里,捂着耳朵。
    可有些动静,越想忽略,声音越往耳朵里钻,
    她记得家里的隔音很好啊!
    稚宁用力捂紧耳朵,可脑海里居然不受控制闪过一些画面。
    ——刚才站在浴室门口,光影打在门上,透过那层毛玻璃,她看到……
    太震撼了!
    不是说喝醉了不行吗?
    难道因为是小说里的人物,所以脱离了普通正常人的范畴吗?
    这也太……天赋异禀了。
    稚宁使劲甩了甩脑袋,心里一遍遍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稚宁蹲在阳台,脚已经麻透没了知觉,里面还在继续。
    她不敢起来,难为情得快把自己烧成了灰。
    也是在这时,她想起系统曾告诉她,薄瑾屹嘎嘎猛,但跟她没关系。
    还好跟她没关系,不然能小死一回吧!
    就这样不知又过了多久。
    紧闭的阳台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稚宁一抬头,就见到薄瑾屹裹着浴袍站在她面前,目光从他的脚踝一路往上,面前的人像一座无法攀登跨越的雪山。
    他身上的酒气已经消散干净,发梢滴着水,脸颊不知是因为浴室里的水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透着不正常的红。
    稚宁不敢直视,瑟缩着还想后退,却忘了早已没了退路。
    “你、你酒醒了吗?”
    薄瑾屹垂眸看着稚宁,神情讳莫如深。
    稚宁紧张得呼吸都快停了,而后便见他笑了。
    “乖乖,原来你躲在这。”
    又是乖乖!
    都这份上了,还没清醒,他喝的是假酒吧?!
    叫不醒装睡的人,装醉的人亦然。
    可稚宁完全没往薄瑾屹是装醉这处想。
    在她看来,薄瑾屹重活一世厌恶痛恨她,恨不得她死了才痛快,绝不可能对她生出超出亲情以外的感情,能有点亲情都是她白日做梦了。
    男人发梢上的水珠落在实木地板上,溅起的水花迸到了稚宁小腿上,冰冷彻骨。
    稚宁直觉薄瑾屹醉成这样找她没好事,心中拉响尖锐的警报。
    她想逃,下半身暗自用力,可她的双腿早已经麻透了,不受控制。
    她站不起来,稍稍动一下就有种高压电穿过的痛麻感。
    稚宁脸色一下子失了血色,咬着唇,痛吟出声。
    如临大敌又满身戒备的样子,触怒了本就心情阴云密布一整天的男人。
    然他面上不显露分毫。
    疑惑地看着她,“已经给你项链了,为什么还是不开心?躲到了这?”
    站都站不起来,别说逃跑了,稚宁害怕极了。
    “我…我没有……”
    声音细弱颤抖宛如哀鸣,她不停尝试起身,激起了一波波更难忍的痛。
    最终稚宁呜咽着瘫倒在地,眼尾泛起柔弱不堪的红晕。
    薄瑾屹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一点上前搀扶帮忙的打算。
    “乖乖,你很不听话。”
    乖乖,乖乖!
    他的乖乖到底是谁?!
    居然有本事让他这么挂怀。
    “gege,我是稚宁。”
    稚宁疼得厉害,可怜提醒。
    薄瑾屹却好像听不清,固执己见,直直朝她逼近。
    “gege!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稚宁,稚宁啊!”
    不可名状的危险侵袭而来,稚宁扯着嗓子大喊,破了音不说,声带撕扯得生疼。
    可薄瑾屹依然我行我素。
    不仅如此,还弯下身来,在稚宁惊恐无可逃脱的注视下,朝她伸出手,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视线颠倒翻转,随着一声尖叫,稚宁的长发倒垂在薄瑾屹身后。
    颅顶充血感集聚,可怕的悬空感让稚宁本能捶打起薄瑾屹的后背,妄图逼迫他放下她,却又冷不丁想起那处枪伤,不得不停手,改为两条腿不停扑腾。
    她大声喊叫着。
    然而没踢腾几下,后臀处感受到痛感。
    “啪!”
    他打了她。
    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唤醒了稚宁的某些记忆。
    “再闹,就不仅仅是打两下这么简单了。”
    语气平平的警告,效果显着。
    稚宁毛骨悚然,僵硬如木偶。
    刚才浴室外看到的一幕幕格外清晰。
    依照她在书海里积攒下的经验,这时候她乱动无异于火上浇油,万一刚才的火再烧起来,把她这样那样了怎么办?!
    稚宁老实下来,凄凄地喊着gege,企图唤醒他的意识、良知。
    却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火上浇油。
    又或者,无论她怎样,顺应或挣扎,都无法浇灭薄瑾屹之于她的欲望,无法摆脱既定的命运。
    稚宁被薄瑾屹径直放在了床上。
    床很软,也很大,颜色并非是一贯的黑灰色调,而是明亮的浅蓝。
    倒不是薄瑾屹性格使然,而是稚宁年前几年喜欢睡在这,她不喜欢沉闷的暗色,大刀阔斧要求这那。
    坐在床上,稚宁还能感受到她侵入他领地的痕迹,那时候的他是纵容宽待她的,哪怕有伪装的成分,可稚宁感觉不到任何危险。
    完全不像现在,空荡荡的睡裙,提供不了一点安全感。
    稚宁被薄瑾屹上下巡视着,有种已经被脱光了的羞耻感。
    此刻的他俨然变成了一匹饿极了亟待将猎物生吞活剥的狼。
    而稚宁,无疑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血脉压制的原因,此刻,她嗓子里发不出一丝声音,筋疲力竭,小手撑在身后,艰难往后退。
    “不、别过来……别过来……”
    嗓子里好不容易挤出些细弱的喊声,完全不足以阻挡男人的进程。
    床垫受力下陷。
    来人步步紧逼,笼罩的影子倾覆而下。
    终于,瘦弱的身躯被推倒。
    长发铺散,睡裙不期然受力上移,冷冰冰的空气随即化为一双双冰冷的手掌抚上暴露在外的肌肤。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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