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宁拜托她来?
    呵!
    薄琬乔样子漫不经心,杀意一闪而过,“这么着急?怕我对秦见川动手?放心,我一向恩怨分明,冤有头债有主,不会滥杀无辜。”
    “你也放心,我不杀你,男人做下的孽要男人自己还。”
    “但你插足做了错事,也要付出代价,所以我伤你你也别怨,待会缺胳膊断腿你要记得是你活该!”
    那天,薄瑾屹中枪,看着应珣守在稚宁身边寸步不离,薄琬乔以为应珣是对稚宁有些感情的。
    最起码,不会落井下石做那么绝。
    不想,一切都比不上阮凝初冲他勾勾手指。
    最近她总算查清楚了,应珣十几岁时就喜欢阮凝初,一直追求未果,是搁在心里忘不掉的白月光,谁都没她重要。
    他利用稚宁,一方面就是为了替阮凝初转移危险!
    稚宁多傻啊,以为对方爱她,冒着顶撞薄瑾屹被赶走的风险,一次次为他谋取安定和未来。
    最后连命都搭了进去!
    而阮凝初,总处于摇摆不定的立场上,模棱两可的态度总让人觉得追求她还有希望!
    薄琬乔知道阮凝初是怎么想的,“自知配不上、没胆子接受就滚远一点懂不懂?你是没长腿跑不了,还是没长手剁不断你和应珣藕断丝连?”
    “一直赖在应珣身边你在等什么?显得你的深情隐忍多感人多伟大?你等得不就是有一天和应珣贱人配狗天长地久?”
    “阮凝初,稚宁待你不薄了,她救过你、也帮过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抢她的位置,睡她的男人,贱不贱啊?”
    薄琬乔的骂声戳中了阮凝初心虚的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承认她亏欠稚宁,但她不明白,稚宁救过她?什么时候?
    “薄琬乔!”
    天空飞来几架直升机,应珣一身浅灰色西装衣摆被海风吹得翻飞作响。
    “薄琬乔,你活腻了?”
    大言不惭的口气,薄琬乔抬眸注视,冷眼讥笑,“应珣,你果然很在意阮凝初,瞧瞧,这才把人请来几分钟,这么大阵仗就摆上来了。”
    “当初怎么不见你这么宝贝稚宁啊,她可是你的未婚妻,为你掏心掏肺死心塌地,她到底哪不好了这么让你看不上?”
    “你也是贱的可以,放着真正对你好的人不要,偏喜欢弱不禁风的白莲花是吧?”
    说话间,让保镖把阮凝初从地上拽了起来,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人。
    直升机螺旋桨轰轰直响,高度下降掀起飓风,应珣从上面跳下来,落在游艇上,姿势优雅,一步步走来,又像个满身血戾被激怒了的暴徒。
    他朝阮凝初递去安抚的眼神,而后眼如寒冰望向薄琬乔,“这是薄稚宁攒的场子?你让她出来,对不起她的人是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冲着我来!”
    应珣想不到薄琬乔针对阮凝初的理由,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稚宁。
    听着应珣这护短的语气,薄琬乔被怒和恨充斥的心中,多了些酸涩。
    他也说冲他来。
    他惹出来的腥风血雨当然要冲他去。
    可为什么死得是稚宁!
    稚宁又欠了谁、对不起谁!
    薄琬乔恨不得把这对狗男女生吞活剥。
    压下心疼,目不斜视,“哦,原来你知道你对不起她,我还以为你私底下偷笑,觉得她又蠢又傻活该被你利用呢!”
    某些字词令应珣不悦,他更厌恶薄琬乔阴阳怪气的调子,催促,“薄稚宁在哪?”
    早前,应珣就听说薄家新找来的千金不简单,虽然常常人前不显泼辣,但事后顶撞她的那些人总会恶有恶报,直至最近,她彻底不装了。
    知识、品味、才能……各方面都趋近完美,头脑更是冷静,判断力强,言辞犀利。
    一个山沟里长大,才找回来的真千金能有这本事?
    怎么可能?
    必定是薄瑾屹早早找到了人,暗地里培养了许多年。
    这就意味着薄瑾屹早知稚宁不是亲生的,可又一直留在身边。
    薄瑾屹不是个做事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的人,一早做下的决定,不可能控制不住事态任其曝光,突然把稚宁赶出去,应珣一直想不通。
    薄琬乔向来沉得住气,此刻亦然。
    倒是应珣,稍显急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薄稚宁在哪!”
    薄琬乔歪了歪头,“你猜啊,这么着急,担心你的贱人小宝贝撑不住?”
    应珣眉头紧拧,却是没追究薄琬乔对阮凝初的羞辱,“她在游艇上?”
    眼睛诚实如他所想一般寻找。
    薄琬乔呼吸稍顿,笑了,“是吧,她大概也在看你。”
    稚宁葬身在这片海,没能入土为安,灵魂大概也会被困在这,可不就是能看见?
    可惜,应珣没看出薄琬乔笑容里的哀伤。
    “果然是她!”
    想到是稚宁主使把阮凝初抓来这,应珣面露怒色。
    可这怒气有几分重应珣自己清楚,心中更多的,是几乎掩饰不住的期待与激动。
    他要见到她了吗?
    他好想她。
    那天在咖啡馆,她打了他和阮凝初一巴掌,说从此一刀两断,他真觉得他和她完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人活着也不过如此,死了也并没有多可怕。
    她那时太过决绝,抽身利落,甚至于他荒谬的有种错觉,他和阮凝初能在一起,她是开心的、期待的,以至于松了口气。
    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逻辑,也稍纵即逝。
    但联合起她当时冷漠态度一并产生的威力却不减,他以为他们真的不会再有交际了。
    可原来她还是放不下。
    如他一般,割舍不下这段感情。
    这如何让应珣不窃喜?
    表面肝火大动,内里亢奋激昂。
    “她在哪!”
    薄琬乔冷凌凌站在那,似笑非笑一句话不肯透露。
    应珣等不到答案就自己去找,辨不清是着急解救阮凝初,还是为了自己思念的私心。
    可上上下下,哪有他期待看到的身影?
    能看到他又能藏人的角落几乎被应珣翻了个遍。
    “薄稚宁究竟在哪!薄琬乔你骗我?”
    薄琬乔笑看着应珣找不到人气急败坏,“怎么?应珣你看不见她吗?她就在你脚底下这片海里呀。”
    “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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