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几点?”

    “上午九点。”

    “……你现在在哪里?”

    “卫生间。”

    “……”

    三个月后,欧美琳顺利生产,给杜家添了个大胖小子。杜佑第一时间将消息通知给杜母,杜母高兴地当日买了机票飞往那面。她来到医院急切切地冲到高级病房,握住欧美琳的手喜极而泣道:“美琳,辛苦你了。我会让小佑尽快给你个名分的。”

    欧美琳气虚地应了一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扯动嘴角干笑着道:“谢谢伯母。”

    杜母佯怒道:“现在还叫伯母?”

    欧美琳刚要张口,房门被杜佑从外推开。杜佑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儿子,将小东西放到欧美琳床头。小东西咿咿呀呀的叫着,很是喜人。

    杜母见着笑得合不拢嘴,“宝贝儿,我的乖孙子嗳,瞧长得这个俊,这鼻子跟眼睛,简直跟小佑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杜佑也笑得开怀。

    只有欧美琳面现郁色。

    “咱家宝贝儿的名字取了吗?”

    “还没。”

    “赶紧想一个,要符合宝贝儿。”杜母喜滋滋道。

    杜佑微微侧头看向欧美琳,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欧美琳摇了摇头,“阿佑,你做主就好。”

    “也好。”杜佑抬眼轻笑,温声道,“允良,允准良知——杜允良。”

    自从娃娃生下来之后,杜母赖在这面不走了,上午来下午来,晚上继续来,丝毫不嫌麻烦。也是,自家好不容易有了个孙子,当然是高兴。

    看孙子也得看儿媳妇儿,杜母带着猪骨汤来到病房,欧美琳吃力地坐起来,杜母见到上前帮了一把,然后将浓郁的猪骨汤倒出一碗递到欧美琳面前。

    “美琳,来。”

    “妈,你怎么又来了?”杜佑推开门就看见这一幕。

    这话说得杜母不乐意了,“什么叫又,我来看我的乖孙子和儿媳,哪里不行了?”

    “行行行,您说什么都行。”

    “唉,你这臭小子。”

    杜佑微微蹙额,问道:“妈,您什么时候回国?”

    “怎么,急着赶我走,你们两人好过二人世界?我可是怕你们虐待我的乖孙,我要留下来陪他,省得你们这对不靠谱的父母照顾不好他。”杜母横了他一眼。

    “没,我只是担心你把亚亚一个人留在家里没人照顾他。”杜佑面不改色道。

    “知道你疼你弟弟,得,我过几天就走。”

    杜佑点点头。

    杜母一进家门,就把手机里的乖孙照片一张张翻给杜亚看,眉梢眼角夹带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下去。

    “看这鼻子跟眼睛,多像小佑。”

    看着照片里的宝宝,杜亚心里突然不是个滋味。

    当晚,唯一一次杜佑拨过电话被他挂断。

    起初杜佑还以为杜亚在忙,不方便接电话,但任谁一小时内被挂个五六次都看出对方是在赌气。杜佑一直打,杜亚一直挂,两人乐此不疲地“你追我赶”。到最后,杜亚索性关机不再理会杜佑。

    越洋那面,杜佑思索不出个所以然,给杜亚打电话不接,没法子只好拨通杜母的号码。

    “妈,亚亚出什么事了吗?”

    “没啊,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杜母最近的心情一直很好。

    “没什么,妈,话费贵我先挂了。拜。”

    杜母额头倏地冒出三条黑线。这个臭小子简直越来越没将他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打完电话,杜佑定了下午的机票,旷课直奔e大。

    杜亚的课程,杜佑比他自己都熟,于是下机直接来了教学楼堵他。

    “杜亚,有人找。”

    杜亚出来看见面无表情的杜佑,挑眉看着他。

    “怎么不接我电话?”

    “不想接。”杜亚倚靠在墙上,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原因。”

    “没原因。”

    一时缄默无言。

    杜佑意欲拽着杜亚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杜亚凝眉甩开杜佑的手,气道:“你放开!”

    杜佑盯着杜亚不说话,继续去拽杜亚。

    两人直接在走廊拉扯起来,不过多时周围围了一圈人。

    “那人不是上届的学生会会长杜佑?怎么突然出现在学校,听说他是跳级毕业的,可真厉害。”

    “杜佑……听说过。我记得他当年横扫贴吧首页。”

    “男神!别告诉我只有我把杜佑当男神!”

    万众瞩目。

    杜佑微微蹙额,用力扯过杜亚就往门口走。期间杜亚不停地挣扎,杜佑只好倾身贴在他耳廓旁微笑道:“如果你想让他们看见我强吻你的话,尽管闹腾。别以为我不敢。”

    闻言,杜亚抬眸狠狠瞪了杜佑一眼,“我自己走!”说完,率先走出教学楼。

    杜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无奈笑着。

    杜亚看着窗外,等待杜佑开口。

    “亚亚,我做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杜佑斟酌道,“或者是你看那个孩子不顺眼。”

    前后统共不过几件事,真要想出个缘由,也不是十分困难。

    杜亚默不作声。而此刻的不作声代表杜佑猜想正确。他将头倚在靠背上,誓死不搭理杜佑。

    杜佑掰过杜亚的脸,迫使他看向自己,一字一句,句句珠玑,“我杜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

    “我不信。”

    杜佑默了半晌,抹把脸问道:“我对谁比你上心?你说。”

    杜亚薄唇翕动,刚要吐出几个字又马上紧紧合上。

    “说。”

    “美琳姐。”

    “美琳只是人工授精,我没跟她上床,你别多想。”杜佑深吸一口气,郑重解释道。今天这码事,看来不说清楚会成为杜亚梗在心里的一根刺。“我们之间做了个协议,就是这样。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不请代孕妈妈,亚亚,我不是块石头,美琳对我这般,真的很难不心动,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那你就同意了?!”杜亚红着眼,满脸委屈。

    杜佑默默点头。

    “理解,但不原谅。”

    说完,杜亚推开车门。杜佑追过去紧紧抱住他,轻声说道:“我们结婚吧。我会用一生的时间去爱你护你尊你重你,早晨做早饭,晚上暖被窝,洗澡时搓澡,床上尽兴床下尽情,永远包容你的小脾气,永远不让你受委屈,永远跟你并肩而立。我爱你。”

    杜佑见杜亚没反应,于是道:“亚亚?”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杜亚挑眉问道。

    杜佑右手牵起杜亚的左手,左手同杜亚的右手重重击掌,温声道:“击掌为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杜佑来来回回够折腾的,回到美国那面的医院却被主治医师告知欧美琳已经出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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