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完全任性的折磨了。

    黑猫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木柱被它抱住了!

    好幸福!

    直到第二日,高登没有出现,安斯比利斯也没有出现。大巫盘坐在榻上一整晚,好似在闭目养神,但是黑猫分明听到了凌晨的时候,她的喉咙里发出了非常清晰的呼噜声。

    一想到自己曾经将希望放在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大巫上,它就整个猫都不怎么好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六点多,太阳就从窗外照进来。

    大巫伸了个懒腰,扭头一看,黑猫还站在碗口大的木柱上,且在局促地伸懒腰。

    居然真的一晚上都没有掉下来。

    大巫觉得自己又得重新评估它到底是猫还是妖了。

    她打开门,将放在门口的砂锅拿了进来。里面竟然盛了一大半的水。

    她拿出炉子生了火,将砂锅往炉子上一放,就不管了,拿出根柳条站在门口开始刷牙。

    黑猫想到安斯比利斯在的时候,会用专门定制的小牙刷给自己刷牙,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有点落寞。

    大巫刷完牙,拿了条好像毛巾的东西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就丢在原来的地方,也不洗,也不搓。

    ……

    懒到这种程度,就不要指望对方会给自己洗脸了。

    黑猫低头舔了舔爪子,开始洗脸。

    药烧了一天,大巫除了时不时添点水,添点火之外,继续盘坐在床上,不过这次她没有打呼噜,而且黑猫明显能够感觉到,在她入定之后,四周的气息不一样了,说不出来的……清新?

    到了晚上,大巫终于良心发现,将黑猫从木柱上取下,丢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果子给它。

    黑猫嗅了嗅,犹豫着要不要吃。

    大巫看着它的表现,又喃喃自语:“猫果然要吃老鼠的吗?”

    她将砂锅取下,将熬好的液体倒入一个瓮中,放到了木架上。木架上面还有很多其他的瓮,只是,刚刚放上去的那个,黑猫觉得有点眼熟。它看了看其他的瓮,又看了看这个,猛然记起,这个分明是当时自己来求治疗安斯比利斯疯病的药时,对方倒给自己的那个!

    当时,它以为大巫事先炼制了各种各样的药,像药店那样,根据客人不同的需求,给他们相应的。可事实上是,它以为的治疗疯病的药竟然是大巫前两天才炼制好的?

    她怎么知道自己要什么药?

    黑猫觉得自己好像揭开了一页谜底。它看着大巫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侧耳聆听了一会儿,确定她走远之后,立刻跳上木架,爪子推开了其他瓮的盖子,然后发现,都是空的!

    也就是说,大巫是特意炼制好那瓮药等待自己的!

    虽然自己事先写信联系过大巫,可是信中并没有提到安斯比利斯的病情,只说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仰慕她在巫术方面的成就,前来求助。她完全没有理由事先猜到……

    除非她像梅塔特隆一样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预先到未来看望过自己。或是像神那样,全知全能!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另一个知道他要做什么的人泄露给了她——迈卡维的长老。

    可是太奇怪了。

    哪怕把迈卡维的长老设定成一个朝令夕改、喜怒无常的精神病,也还是太奇怪了。

    它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一幅拼图大半的面目,偏偏缺失了几片关键的,以至于迟迟不能将这幅图完成。

    到底是什么?

    它想着想着,身体猛地腾空而起,还没回过神,已经被一个熟悉的怀抱带到几十米外。

    当大巫拎着条活的老鼠回来时,发现猫不见了。

    ……

    “所以,到底是猫还是妖呢。”

    她很烦恼。

    安斯比利斯抱着黑猫一口气跑回了京师。

    黑猫安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它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紧张、恐惧和愤怒,所以清楚地知道,这一刻,顺安斯比利斯者生,逆安斯比利斯者生不如死。

    “我差点又失去你了。”

    安斯比利斯将它里里外外看了个仔细,连最隐秘的地方也没有放过,确定完好无缺,才松了口气,用下巴蹭了蹭它的脑袋,又用脸颊蹭了蹭它的脑袋,然后紧紧地搂着,一点缝隙也不留。

    黑猫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了,用尾巴甩了甩他的脸。

    安斯比利斯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

    黑猫:“……”好吧,至少给它的鼻孔留了个位置。

    一人一猫缠缠绵绵地抱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安斯比利斯彻底冷静下来。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安斯比利斯眼睛紧紧地盯着黑猫。

    黑猫一边想着对方盯着自己肚脐以下菊花以上的画面,一边无辜地摇头。

    “真的?”安斯比利斯道,“连碰都没碰?那你是怎么走进她的屋子里的?你自己走进去的?”

    被抓进去的?

    自己走进去的?

    哪个选择更好点?

    尽管黑猫很纠结,但表面看来也只是短短的几秒钟而已。它下意识去找木枝,安斯比利斯阻止了,那出早就准备好的炭笔和纸板。木枝粗糙,说不定就会扎根刺在尾巴上。黑猫的毛又密,拔刺也不方便,若是剃得光溜溜的……

    黑猫看着安斯比利斯拿着板子,眼神渐渐地不对劲起来,莫名得菊花一紧,不由地叫了一声。

    安斯比利斯被它的叫声引出回忆,看着它小小的、毛茸茸的小样子,意兴阑珊地说:“嗯,你要说什么?”

    黑猫卷起炭笔,就说自己想着木柱,才……

    它突然大叫一声,前爪拼命地刨地,然后一脑袋塞再刨好的坑里不动了。

    安斯比利斯被它吓了一跳,紧张地抱起它,阴冷地说:“她对你做了什么?”

    黑猫欲哭无泪。

    曾经有一个带走木柱的机会放在它面前,它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它一定把爪子狠狠地插在木柱里!

    等黑猫哀怨地解释完来龙去脉,安斯比利斯也沉默了。

    自从黑猫离开他之后,他就陷入了极度狂躁的境地。能够考虑到黑猫的安危,躲在一边等大巫离开再进门已经是所剩无几的理智的功劳了,哪里还想到在屋里逛一圈。

    一人一猫对视了一会儿,心里都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有些事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怎么都没有办法改变。

    比如说,注定欧西亚与大巫相遇的时候,会看到那根木柱——如果安斯比利斯进屋的时候看到木柱,或黑猫提醒他拿走木柱,欧西亚必然就看不到了。

    又比如说,巫族族长给了他们一件深灰色的斗篷,安斯比利斯在遇到欧西亚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正好穿着,然后还自报家门为约瑟夫·米勒。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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