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总有些神奇的地方,让人叹为观止的。
    夏洞天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可以说,这里就是一个典型的荒凉的绝顶山峰。
    四面都是坡度非常陡峭的山坡,而就在这几乎是高的不能再高的地方,有几堆石林出现在顶峰上,非常奇特,每一个角度观赏这几堆石林,都会让人产生不同的联想,像灵兽,像菩萨,像鬼怪,像你能想像到的任何一种印象中生物或者植物。
    天工造物,洪荒神奇。
    更奇特的是,一眼泉水从石林缝里钻出来,形成一个小瀑布,汩汩永不停息,据说即便是天下大旱,此瀑也从不断流。
    瀑流潺潺,形成一个大约有二十几平米的清澈水潭。
    水潭一旁,就是一个能容纳五六十人的石窟洞府,这个洞府就是传说中龙母娘娘柳姑婆化佛成仙的地方。
    水潭涓涓细流,滋润着小山坡里那层层叠叠的梯田。
    在梯田的一侧。
    有一栋是全石头垒成的树皮盖顶的房子。
    还有一栋是黄泥墙黑瓦片的二层三直楼房。
    石头房已经有好些年不住人了,什么年代建造的,主人也说不清楚,当爷爷的说他就是在石头房子里出生的。
    泥墙黑瓦的房子是爷爷手里建造的,现在的四代同堂,都居住在这栋房子里。
    在这里,你可能看到很古老的生活方式,竹篾片当灯照,辣椒当油炒的最原始的生活。
    这严家现在有八口人,就居住在简陋的房子里,一年四季就生活在这僻静的小世界里。
    梯田,整理得一根杂草也见不到。田里现在种的是油菜,一垅垅非常壮观,绿油油的,彰显出一片生机蓬勃的景象。
    旱地上,一垅垅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越冬作物,如芋艿萝卜等。
    当陈月亮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时,只有老爷爷领着小孙女在房子前的空地上晒太阳,其他大人都在田地里忙碌着。
    如果你要把这里理解成”世外桃源“也未尝不可,可能是浓缩版的”世外桃源“,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外桃源”。
    陈月亮他们的到来,并未引起这严家人的注意。
    成群结队到他们这里来看石林观山水的游客,他们可能已经司空见惯。
    “是村长?”当儿子的偶然抬头看见了陈月亮,惊讶地叫了一声。
    选举村委会主任前,蔡忠和特意把这严家的选民代表,就是这位当儿子的严冬冰带到陈月亮跟前来认识候选人。他手上可是有六票,他的爷爷、父亲、母亲、妹妹和他的老婆都写过委托书的,全权委托严冬冰他来投选举票。
    那天,陈月亮跟严冬冰他握过手,并没有说什么。严冬冰也仅是看了陈月亮几眼,走的时候说了句“我喜欢你”。
    蔡忠和说,有严冬冰他这句话,这六票就算是有保证了。
    随着儿子的叫声,父亲、母亲和儿媳的都抬头看过来。
    他们的肤色,就是那种长年累月在风雨中劳作的那种古铜色,十分明显,包括女人。
    陈月亮他们这一大帮大坪洋村的村干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的到来,他们马上放下手头的农活,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
    “嗬嗬,这么早就动手弄秧田啦?”柳世东热情地迎了上去。
    “没牛耕,早点锄锄。”看得出来,这当父亲的跟他儿子严冬冰一样,不善言辞,见柳世东伸手过去,他的手还在衣服上揩了又揩。
    “这是我们大坪洋村的支书。”有人给柳世东作了介绍。
    “好好,能见到支书,真稀罕。”这位父亲好像媳妇见到公婆一样的拘谨着。
    “我们来,是想借你家开个会,不知道方便不?”柳世东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
    陈月亮说带村干部到夏洞天来开个会,柳世东当时怔了半天,最后还是同意了。他是想,年轻人想活跃一下,他这位“党代表”不能不照顾大家的热情。
    现在他能主动把来到这里目的说出来,证明他睡过一觉后,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方便,方便。”这位父亲笑哈哈地说道。
    听说陈月亮他们这些村干部要在她们家开会,女人就立马往家里跑。
    陈月亮倒没有马上就要在她们家开会的意思,他的目的,还是要让各村民小组的组长们,来看看这梯田上的文章。
    ”大家可以看看,这严家在这几丘梯田上的精耕细作。“陈月亮这样说道。
    就像有人夸女人手头上的花绣得好一样,严冬冰的父亲,听到陈月亮说他们在这梯田上精耕细作的话,就有一种自豪感浮现出来。
    他说,这几丘水田,就是他们家的命根子。
    这里山高,气温相对较低,不能像大坪洋村那里一样种两季水稻。
    他们就在种好一季水稻的基础上,轮作种植了蕃薯和油菜。
    水稻收割之后,马上种上蕃薯,在种下蕃薯定根之后,就又接着间作种上油菜。
    等蕃薯挖掘之后,油菜苗也开始拔节可以施肥摧花了。
    油菜收割之后,马上就面临着种水稻。
    单靠这几亩水田也难以保证严家全家人一年的粮食,就把周围的旱地里种些水果和茶叶,还有蕃薯青菜等。
    “嘿嘿,这一年到头就没得空闲。”严冬冰父亲这样结束了他的介绍。
    “是谁吩咐你这样做?”陈月亮突然这样问道。
    “这还用得着谁吩咐吗,自己种多少收多少,懒一分就少收一两的。”可能他突然感觉陈月亮这话问得有些弦外之音的味道,就急忙补充地说道:“村长你别误会,我们还是按规定上交农业税和大队提留的,大队里要有布置的任务,我家也保准完成,从来都听你们大队领导指挥的。”
    陈月亮摆了摆手,示意不是他误会了他的话,是让对方不要误会他的意思,接着又问道:“你家不会闹春荒吗?”
    春荒,就是在稻谷收割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农户家中吃的口粮跟不上,造成一定的缺口。
    大坪洋村里,还有许多农户每年都要闹春荒,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每年到春耕生产最忙的时节,也是村民需要外出寻找粮食度“春芒”的紧张时期。
    产生很大的矛盾。
    这是陈月亮这几天来考虑最多的问题。
    严冬冰的父亲说道:“除了稻米,还有蕃薯和玉米错开着吃,年年有余粮。”
    “年年还有人上他们家来借粮食的呢。”陈月庆这样插了一句。
    这就奇怪了,按人头,他们一家八口人,平均才七分不到的水田,就是加上旱地,他们也不见得比村里的集体土地多。而大坪洋全村光水田就有人均三亩多。
    人均七分单干户能种够口粮,而人均三亩多的集体生产队年年闹春荒。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文章?
    “这集体的和他一家没法比,难以达到这样的要求。”这是柳世东给陈月亮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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