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百媚说着说着,竟是真情流露、忘乎所以,将头缓缓靠在了月胤尘宽厚的肩膀上。
    白苏子窃笑不已、唏嘘连连,邪妙情更是瞪大双眼,一叠声的嚷到:“爹娘没羞,爹娘没羞!”
    唯有那神色古怪的苗族之人古侗,不长眼色的开口问道:“夫人!苗疆,去过?”
    花百媚闻言,这才想起此处还有外人。连忙端正坐姿、收拾裙摆,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咳,自是去过!你是圣苗族的人吧?不知你跋山涉水、万里迢迢,深入我中原腹地有何贵干?”
    古侗大喜过望,对花百媚行了一个苗疆特有的礼节道:“夫人,圣苗,好人!”
    见古侗这雅言水平实在有限得很,说起话来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吐,简直急死个人。花百媚大皱眉头一摆手道:“诶,算了,算了!我在南疆待了数月有余,对苗族方言也算略有掌握,你还是说你的苗家话吧!我来给他们翻译便好!”
    古侗如遇知音,一个劲的对花百媚点头拜谢。看花百媚略显烦躁,示意他快快开口,这才收了礼节,对她叽里咕噜的说了好长一大串话。
    在这期间,老者也将早餐端上了桌,众人围坐桌旁边吃边听。不过能听懂古侗话的,也仅是花百媚一人而已,其他人听来,顶多只是听个响声罢了。
    古侗絮絮叨叨,一直说了大约两炷香的时间这才渐渐闭口,期间花百媚神色各种变幻,自然尽收月胤尘眼底。见古侗言毕,立刻问向花百媚道:“他怎么说?”
    花百媚皱眉答到:“他说他叫古侗,乃是苗疆五族中圣苗族的人!苗疆五大氏族,分别为:赤苗族、白苗族、圣苗族、巫苗族和隐苗族。赤、白、圣、巫四支各占一地自成一系,常年因为族内资源分配、领地割据之事,摩擦不断、战火连连。而隐苗族则不在其中,因为自从千年之前,苗族分裂为五支之后,隐苗族便进入十万大山之中隐世而居,过起了自给自足,不与外界接触的生活。而余下纷争的四族里,随着时间的演变,赤苗逐渐依附巫苗狼狈为奸,白苗则开始与圣苗同气连枝、共御强敌。后来又过数百年,十万大山之中的隐苗族忽然传出消息,称于险山恶水处寻得了苗族历代相传的圣器,并施展神威震慑四族,以求一统苗疆各脉,再创苗族辉煌!然而近
    千年来四族积怨已深,无论隐苗族使尽千般手段,四族也宁死不从一统之事。迫于无奈之下,隐苗族只好定下规矩:不管四族如何纷争,但凡一十八岁以下的青年男女尽皆不得参与,且每十五年来临之际,隐苗都会派出使者,前往其余四族之中挑选青年才俊去往隐苗圣坛修炼,自此成为隐苗族人,再不踏出外界半步!而那些之前被选中的四族青年,进入十万大山之后也确实消失的无影无踪,自此从未露面。”
    见花百媚说到此处似乎有些口渴,伸手向着月胤尘的茶杯摸去。白苏子轻皱眉头,念念有词道:“南疆?十万大山?隐苗族?月大哥,会不会这隐苗族。。。”
    月胤尘闻言,冲他摆了摆手示意莫要再说下去。继而看向花百媚道:“如此说来,苗族四脉每十五年便要将至亲骨肉送与他人,从此生死分离,永不得见!可那些入选青年的父母怎肯割舍?难道就没有人反抗质疑吗?”
    花百媚喝过水后,将茶杯递还他的手中道:“古侗说了,这些入选青年的父母,起初也是悲伤愤怒,多有不愿!但不知怎的,自从那隐苗使者走访一圈之后,各家各户都是笑逐颜开,欢送自己的孩子上路。就像进入隐苗圣地,是他们莫大的荣耀一般!延传数百年下来,如今的四系支脉,除了将族内纷争依旧放在第一位外,这第二位最是看中的事情,便是培养出一个能被隐苗族接走的孩子了。”
    “竟还有这等事?真是叹为观止!”听到此处,就连棺材铺的老者也不免为之感叹。
    花百媚缓缓点头,接着说到:“因为有了这件事的存在,苗族四支为了培养出杰出弟子,加之隐苗族又有言在先,便是联合议定:无论哪一支脉在外行走,只要碰到苗族十八岁以下的孩子都当竭力看护,不得出手为难。而每一个十五年之期到来之前,苗族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孩子都可有三年时间在外行走,收集奇珍,祭炼蛊虫,提升修为,以求入选!而今年,便正好是那十五年一次大选的年份!”
    “哦?这可巧了,难怪这古侗远离苗疆在外游荡,竟然还有这般隐情!可这家伙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才十八岁啊!若是不论年龄,我看他至少也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比月大哥都显老成!”
    月胤尘闻言,瞪了白苏子一眼道:“蛮夷之地,民风
    彪悍,生存不易,多有艰辛苦楚!因此古侗年龄不大,但面相老成也不足为奇!只是。。。”月胤尘虽说是在教训白苏子,但话到此处,却连自己也有些不大确定,遂又皱眉看向古侗道:“只是古侗,你今年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听月胤尘这般问来,连花百媚都觉得尴尬不已,秀眉微颦,不动声色的拧了一下他的胳膊。然而古侗却不在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桌上蛊鼎道:“十五外出,炼蛊,今年,十八!”
    白苏子见状,不耐烦的一挥手道:“管他十八还是二十八呢?反正那隐苗族到时自有决断。还是赶紧说说这临泉村的事情吧!早早处理完毕,也好让我等早些上路!”
    听白苏子说及正事便是又看向了自己,花百媚清了清嗓子道:“古侗说:这临泉村的村民之所以发生异变,是被巫苗族的人下了‘恶身蛊’所致!而这‘恶身蛊’极其凶残霸道,一旦蛊虫在体内苏醒,人的身体就会变成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而唯一破解的办法,便是找到‘恶身蛊’的蛊母将其斩杀,一旦蛊母死掉之后,中蛊之人体内的蛊虫也会衰亡,届时调理一段时间,身形异变之人,自能恢复原状。而村中再有婴孩诞生,也可与常人无异了。”
    “巫苗族?”见花百媚说出这破解临泉村怪事的法子,白苏子好奇看向古侗道:“那照这么说来,这小小的临泉村里,除了你这圣苗族外,还有一个巫苗族的人咯?可你不是说,每临十五年大选之期到来的前三年里,你们才能外出提升修为吗?这临泉村的怪事已经连续发生六年之久,这又作何解释?”
    看白苏子出言相问,古侗张了张嘴,正要用他蹩脚的雅言答复。不料这一天多来,好吃好睡都不曾开口的邪妙情,却是突然一戳他的额头道:“傻子,谁还没个父兄长辈之类的?就是情儿没降生的时候,家中婴孩一应该用到的东西,也早被爹爹一件不差都准备好了啊!”
    白苏子恍然大悟,古侗连竖拇指。
    月胤尘看了一眼喜笑盈盈盯着自己的邪妙情,皱眉接到:“如此说来,想必这临泉村里,可不只一个巫苗这么简单!古侗兄弟,你可能探查到那巫苗族人和蛊母的所在?”
    古侗点了点头,随后又对着花百媚唧唧哇哇说了一大通话,这才示意她继续帮忙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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