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下了楼,又回头望去,却看不见那伙人了,应该是进了楼上的雅间。顾诚玉觉得这伙人有些异常,他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儿,几人走路铿锵有力,只是都面色阴沉,特别是那为首之人。
    “公子们吃饱了?”牛掌柜站在楼下招待客人,见顾诚玉他们过来,立刻上前招呼。
    顾诚玉见牛掌柜红光满面,竟然看着还胖了不少,看来酒楼的菜色没少吃啊!将牛掌柜拉到一边,嘱咐他多注意刚才上楼的一伙人,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此时的顾诚玉还不知道,他与重要的人物擦肩而过了。
    之后一行人回了客栈,顾诚玉让茗墨先送何书年他们回去。
    “公子!知府宴客的帖子送来了。”茗砚将帖子递上。
    顾诚玉看着帖子,就想到了第一次去府衙后院的事,那女子死了,几乎一丝消息也无传出,就是见过的考生也都三缄其口。谁会出去乱传知府大人的家事?再说,只是死了一个丫头,根本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那件事你办好了吗?”光是身体上的折磨,怎么能让于氏罢手呢?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如今不是末世,他行事当然要收敛点,总不能到处杀人吧?只是对付于氏,他有的是法子,让于氏生不如死。
    “给找了个算命的先生,这两日都在府衙外转悠,已经遇上了蒋知府,事情进展地很顺利。”
    “嗯!你是蒙着面的吧?你让那算命先生可以加快大点力度,于氏的日子过得悠闲着呢!”
    其实这次的手段并不高明,只是找个算命的先生每日在府衙外转悠,遇上蒋知府和蒋母,就对他说他家造的孽太多。昨儿是蒋母每月去寺庙上香的日子,算命先生就在门口等着。
    蒋知府这几年也不是没有过通房,不过不是死了,就是其貌不扬。蒋母和蒋知府也忍了,可是他们不能忍受的是,蒋知府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子嗣。
    当年蒋母给了蒋知府一个丫头,压着两人成就了好事,谁想那丫头也是个争气的,只一次就怀了身孕。蒋母当然要牢牢将人看住了,那丫头吃住都是在蒋母的院子,天天都在蒋母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等肚子五个月大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却流了,连带着人也跟着去了。蒋母被气得发了病,身子将养了半年,才缓过来,至此后对于氏更加厌恶,每次见她都恨不得食其肉,这也是于氏每次吃食物前,都要拿银针试过的原因。
    要问顾诚玉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查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蒋府的人都知道,给点银子就能全都告诉你。
    最恨于氏的谁,当然要非蒋母莫属了。蒋知府到现在还没有子嗣,不都是因为于氏吗?
    他的办法很简单,让算命先生和蒋母跟蒋知府说,他们家作恶太多,所以影响了他们家的子嗣,若是不赎罪,那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赎罪的方法很简单,只要让作恶的人一辈子青灯古佛,在佛前忏悔,用一生来赎罪。
    于氏前头残害的女子还少吗?所以说她造孽,一掂也不夸张。他娘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本来他也觉得于氏是个可悲可恨的女人,只要她不来找麻烦,他当然不会去管她。可是她执意抓住不放,那他也只能被迫反击了,要怪就要怪她的执念太深了,非要致他们家于死地。
    在这个小三合法的时代,谁对谁错,说不清楚!
    “那个算命先生靠得住吗?可别又收银子!”顾诚玉是打算让算命先生不收银子,只说蒋知府会做利国利民之事,不忍他没了子嗣,这才来告知一声。这要是收了银子,那效果就大打折扣,说不定蒋知府还会怀疑算命先生是一个骗子。
    “公子放心吧!那算命先生的儿子我给藏起来了,他可不敢不听,等他做好了事,我再给送回去!”茗砚比茗墨做事大胆,只要不违背良心,哪条是捷径,他就会走哪条,比茗墨懂得变通和取舍,只是没有茗墨稳重。
    “小娃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事后给他们二百两银子,让他们去别处生活!”算命先生一般都在城外的城隍庙前摆摊,城隍庙有些破旧,因为有城外的寺庙多,所以香火一直不盛。
    寺庙是不允许他去的,毕竟是道家,所以他的生意不好,认识他的人也不多,有了这笔银子,不管是去哪里生活,也用不着愁了。
    茗砚还是觉得这事儿有些玄乎,“公子!若是蒋知府不相信怎么办?”
    “蒋知府相不相信有什么关系?只要蒋母相信就成了,再说,蒋知府,也未必不肯相信啊?”有的时候,明知道是假的,也会当做是真的,这就要看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很快,天色就暗了起来,这会人已经到了申时二刻了,还要去街上和孙贤他们买四色礼,顾诚玉打算早点出门。
    夜色朦胧,微风徐徐,仲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凉快的。
    顾诚玉去完了茅厕,再次路过那个小湖,看到黑沉的湖面水波不兴,他想起了那日跳湖的女子,这个湖也不知侵吞了多少生命。
    右前方的小厮步子走得飞快,湖里前两个月还死了人,这都死了好几个了。他这会儿只觉得毛骨悚然,走在湖边,就感觉脚上凉飕飕的,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绕上似的。
    他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顾诚玉,倒不是看他有没有跟上,而是顾诚玉有内功在身,走路较轻,再加上顾诚玉默不作声,他觉得有些害怕。
    顾诚玉有些好笑,随即好心地加快了脚步,向花厅走去。
    今日宴席的客人比较多,所以还没到花厅,就听到了里头的喧闹声。那小厮闻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总算是到了!
    顾诚玉他们坐在宴席的一角,像他这样的案首,按理说应该得不了闲,可谁叫顾诚玉年纪还不能喝酒呢?一开始大家还和他搭话,只是后来见他还是个小娃,除了,其他的趣事一概不知,这才放过了他,和别人推杯换盏起来。
    倒不是顾诚玉不想结交,而是他实在不会喝酒,再说他年纪和他们说不到一块去,他总不能和这帮人说什么哪家青楼的姑娘长得好,哪家的花魁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吧?
    蒋知府在宴席进行到一半就离席了,他作为朝廷的四品管,根本不用陪着他们这些秀才,就连王同知也刚刚走了,剩下的也都是属官,官职品阶不高,所以考生们也都放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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