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瑞没理顾诚玉,而是思索了起来。
    要是顾诚玉猜测地没错,那去丰定府难不成是为了那件事?他就算已经致仕,可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京城的动向他不说一清二楚,却也知道个大概。
    三年前,丰定府的山贼案,他也有所听闻。因为之前是朝堂重臣,所以对朝堂的局势十分了解,丰定府的事,他当然猜到了幕后黑手是谁,只是那人如今也算得宠,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那人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啊!不过,朝中的那几人,为了那个位子,谁不是牟足了劲,在背地里搅风搅雨?
    只是这事儿也太过了些,那些商贾也是大衍的子民,他们也能下得去手?这位如此心狠手辣,就算日后登上了宝座,那天下还能太平吗?
    前几年那些人在北地流窜作案,可今年倒是没什么动静。难道是得了消息,知道圣上派了钦差下来秘密查案?
    梁致瑞摸着胡须,越想越有可能。这么说来,也能解释得通了,不然这些人肯定不会放过敛财的机会。
    时隔四年,圣上终于下定决心处理他了吗?希望这次不再是雷声大雨点小!
    “你不是说当年蒋知府参与了此事?那几个贼人是你抓到的吗?”梁致瑞忽然想到,他的小弟子当年也与这些人有过接触。
    顾诚玉在之前就和老师提过贼寇,两人还就此事分析了一番,所以自然知道他所指何事。
    “是!不过,当时蒋知府不是不让学生过问此事吗?之后的细节学生也不知晓。”
    顾诚玉当年还是个八岁的小娃,又无功名在身,蒋知府连他自己也忌讳的事,更不可能说给顾诚玉听了。
    梁致瑞之前只对顾诚玉说过,是朝堂中某人所为,再多的就不肯说了。顾诚玉回去后,结合了自己的理解,觉得真相和他猜的,应该差不多。
    “嗯!他不和你说是对的,你还是个小娃,知道这么多,对你来说没好处。”梁致瑞看着才十一岁的少年郎,欣慰地道。
    “学生时常琢磨这件事,马上就要去京城的国子监,对京城的局势还是一知半解。若是因为无知而搅进了党派之争,又或者得罪了哪派人物,那岂不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顾诚玉想了解一下京城的局势,以免去了国子监,两眼一抹黑。
    梁致瑞因为顾诚玉的话也陷入沉思,没过上一会儿,他就决定将京城的格局,给顾诚玉大致地说一下。
    “也罢!老夫还总以为你还小呢!”梁致瑞本来是想着顾诚玉年纪还这几年只一心扑在上就是,却忘记了,就连国子监里的监生,也不是好相与的。
    “老夫离开朝堂已有四年,虽然往日也能得到消息。可是人久不在京城,朝堂上的局势又瞬息万变,老夫也只能挑一些大的局势和你说说。其他的,等你去了京城,去问你大师兄就是。”
    “哦!你已经见过你大师兄和三师兄了吧?”去京城之前他给了顾诚玉帖子,拿着帖子去拜见,门房也不敢为难。
    再说,顾诚玉一上京,他就给弟子们去了信,让他们在京城关照顾诚玉一些。
    “学生已经见过大师兄和三师兄了,二师兄不在家,我只见了他家老太太和嫂夫人。”顾诚玉将在京城见过师兄们的细节说了些,不过没提三师兄何继胜问国子监的事。
    只是梁致瑞是何人,他对何继胜了解地很,“你可曾对你三师兄说过,要在国子监的事?”
    顾诚玉沉默了一瞬,“说过!”
    梁致瑞听完,也没说什么。随后,两人又说起了朝堂的事。
    “当今圣上的子嗣不多,有四个儿子,大皇子今年二十有八,其母是静贵妃。他的外家是詹远侯府,其舅是侯爷陆祥伯。至于二皇子,他的生母就是当今皇后了,二皇子今年二十有六,其舅是户部尚书沈仕康,外祖已经仙逝。”
    介绍了两位皇子,梁致瑞指了指茶碗,努了努嘴。顾诚玉连忙会意,狗腿地上去添茶。
    外书房的管事本是在门口守着的,看见了这一幕,咧嘴笑了。他家老爷和顾少爷在一起日子久了,就像个孩子似的。
    “三皇子二十有二,生母是贤妃,外祖是吏部左侍郎万雪年至于四皇子,今年也十九了,生母是一名宫女,生下他就去了。”
    梁致瑞说到四皇子,也叹了口气,接着对顾诚玉解释。
    四皇子也是个可怜人,当年圣上一时兴起,将贤妃身边的一名宫女宠幸了。却又没给名分,只一次,宫女就怀了身孕,圣上就说将宫女留在贤妃寝宫照顾,谁知贤妃却不愿。
    顾诚玉听了也能理解,毕竟是自己身边的宫女,任是哪个,也会心气儿不平的。
    再说,这子嗣的事,可没一定的,皇宫里多得是那些没能生下来的孩子。
    若是孩子掉了,那岂不是要怪到贤妃头上?谁也不是傻的。没得丈夫被别的女人睡了,还要帮她保孩子。
    顾诚玉从梁致瑞之后的话语中了解到,圣上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没有给宫女升位分。也许是想生完孩子,再一起给个名分。只这个宫女终究没那个命,所以生孩子的时候血崩而亡。
    四皇子一生下来,就很瘦小。太医诊断说是在娘胎里就中了毒,能活多久,只能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那这么说来,四皇子如今是好了?”顾诚玉想到老师说他十九岁了,那应该是排了毒了?
    “哪那么容易?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只能暂时压制他的毒性,就这么也是常常复发。”
    顾诚玉心里想的却是,既然身体不行,那肯定与皇位无缘了,将来只能做个闲散的王爷了。
    “那如今朝中可是分为三大派?圣上可有属意的皇子?”
    顾诚玉将四皇子暂且排除,外家不显,身子也差,起码在明面上,应该搅不出风浪来。
    至于暗地里,那他也无法知晓。既然这么多年病下来了,朝中也深信不疑。那不是真病,就是蓄谋已久,这个还待日后观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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