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音发高烧了,傅明庭确定。
    回西楼的路上她一直恹恹没什么精神,靠在他怀里抱紧了他像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明叔没想到傅明庭会回来,惊了下,更没想到怀里抱着的那个人会是楼音。
    “楼小姐这是怎么了。”
    “把药箱拿上来。”
    明庭不敢耽搁,应下去取药箱。
    傅明庭给她脱了外套安置在被窝里,拨开头发仔仔细细的把小脸看了遍,除了额头没有被打的迹象,至于身上暂时不方便检查
    。
    明叔拿着药箱上楼,楼音已经是个迷糊的状态。
    “哎哟,这孩子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你过去让我看看。”
    傅明庭挪开,明叔用耳温枪试了温度,高烧没退依旧是三十九度,“这不行啊,高烧怎么得了。”
    他转身从卧室出来,“青川,去把沈寄言接来,动作快。”
    “是,九爷。”
    楼音一生病傅明庭就有些手足无措,似想到什么拿出电话,“是我,音儿高烧,这时候找不到医生,你去医院拿着药来。”
    “有其他症状吗。”
    他侧目看了眼,“没有,人烧迷糊了。”
    “先给她降降温,我马上就来。”
    “青川在路上来接你了。”
    “行。”
    挂了电话沈寄言打了招呼也离开,厉寒酥就纳闷了,今儿到底怎么回事。
    沈寄言以前是医生,也不知那股神经搭错,忽然决定不在行医转而去攻读心理治疗师,最后成了名声不小的心理医生。
    沈寄言到西楼时,傅明庭站在卧室外抽烟。
    “醒了吗。”
    “睡着,迷迷糊糊的。”
    沈寄言进屋又测了次温度,没有变化,他叫了几声楼音应得也很迷糊。
    “怎么样。”
    “先打点滴吧。”
    楼音是最怕扎针的,可这次烧得太厉害,连扎针都没有反应过来。
    后来,沈寄言也没去聚餐,明叔做了桌美味佳肴招待了沈寄言。
    三瓶点滴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测过温度,三十七度九,还有点低烧。
    傅明庭这才轻松了口气,把楼音叫醒,东西没吃下灌了一杯热水,顺带喂了颗发烧药,楼音嫌苦眼睛鼻子皱成一堆儿,傅明庭
    又塞了颗奶糖这才作罢。
    傅明庭下楼,沈寄言靠着沙发在养神,“有客房,休息吧。”
    “我再等等,确认不发烧我就回去,你还不知道我特别认床。”
    “今天谢谢。”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楼音怎么了大年初一发着高烧跑来找你,楼家出事了?”
    这事他还没来得及问,楼音一到还生着病就把他所有思绪打乱,哪儿还记着去追究到底出了什么事。
    “楼音这孩子,心思是真重。”
    傅明庭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沈寄言沉默片刻话音一转,“要不,让楼音到我那儿做个心理治疗,我先替她安排一个季度。”
    傅明庭就着旁边抱枕砸过去,“你特么骂谁神经病,她只是早熟考虑的事情比较多。”
    “是,是,你长得帅你说了算咯。”
    咔嚓一声。
    傅明庭一怔,一个倒翻掠过沙发跑着上楼,“音儿。”
    她坐起来看着门口眼神很空洞,“我只是,想喝点水。”
    “没关系,你别碰,我来我来。”
    “九哥,咳咳咳……”
    “沈寄言送杯热水上来。”
    楼音弓着身咳得厉害,苍白的小脸迅速染上红晕,傅明庭坐在旁边一声喟叹把她搂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个小感冒不会有事的。”
    沈寄言端着热水上楼,顺势测了下温度,体温已经降到三十七恢复正常体温。
    时间已经过凌晨,沈寄言打了个哈欠,“今晚多看着点,体温已经降下就怕反复,我先回去有事再联系我。如果半夜在发烧就把
    药再吃一颗。”
    “谢谢。”
    他摆摆手从房间出来,揉着眼窝从西楼离开。
    傅明庭心中长吁一口,吻着汗湿的小脑袋,“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摇头依旧没精打采而且总是垂着头,那双眼聚集晦暗的光,朦胧已经不在透亮清澈。
    “要跟九哥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是很想你。”
    “为什么偷偷一个人来不告诉我。”
    “只是很想你。”
    “怎么发烧的?”
    “想你。”
    傅明庭很无奈,捏紧她的肩,“音儿。”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压抑着低低的啜泣。她很迷茫,发生的事加上感冒现在整个人还浑浑噩噩,她的三观,整个世界都被昨
    晚那一幕刺激,所有的认知在那刻被冲击成粉末。
    她好迷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处理,接受,更没有办法面对。她依然觉得被背叛,伤害,林桑和楼严成了侩子
    手,在背后她毫无防备之时一人给她一刀。
    她快疯了,快死了,快癫了。
    “别哭别哭,九哥不问什么都不问,你在睡会儿好不好,乖乖的安静的在睡会儿。沈寄言说你很虚弱,需要休息来缓解。”
    楼音在傅明庭的劝说下躺回去,闭着眼什么都不想看,只是不言不语一直哭。
    傅明庭剥了颗糖喂给她,吻了吻发干的唇瓣,“吃颗糖就不苦了,九哥在这儿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什么都不要想,乖乖睡一觉好
    不好。”
    她哭丧着应了声,很快就睡过去。
    傅明庭脸色很消沉,眼尾都是寒霜,眉心也拧在一起。
    他忘不掉在机场见到楼音的场景,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缩在那小小的座椅上,发着高烧,眼神空洞木讷可怜又让人心疼。
    晚上两点,傅明庭拨通姚姚电话,她还没睡下意识的在等。
    “九爷。”姚姚接到电话反而更放心释然。
    他低头,指尖敲击着护栏,“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音儿她出什么事了。”
    “我问了一晚她也没说,昨晚凌晨跑来,东庆下着大雨一身湿透,林阿姨说是跟家里闹了矛盾所以半夜跑出来。她离开的时候发
    着高烧,现在好些没。”
    “已经退烧在休息。”
    “九爷,我回去替音音拿东西的时候见到叶暖,我不知道也是猜测,是不是叶暖欺负了音音所以……”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谢谢照顾音儿。”
    “我第一次见她这样,她嘴硬什么都不肯说。”
    “谢谢,很晚了休息吧。”
    他电话挂的快,立在护栏边盯着墙顶吊灯若有所思,摩挲的指腹忽然停下拨通另一个电话。
    林桑也也没睡好像都在等他电话。
    “嫂子。”
    他的音色染了窗外的冷寂,直通心底的沁骨,“音儿怎么了,她在家里受了什么委屈。”
    “音音还好吗。”
    “到我这儿时发着高烧,刚刚才退烧。”
    “什么!”
    “嫂子,我只问一遍希望你不要隐瞒。是不是叶暖欺负音儿,让她受了委屈。”
    “跟,跟叶暖没关,是因为我。”她声音哽咽,后悔,自责,心疼。
    他眉色一沉,“所以,她额头的伤也是您造成的?”
    好一阵的沉默,林桑回应,“是。”
    “为什么!”
    他声线一下拔高,带着冷戾的逼迫。
    “傅,傅玖,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
    “好好照顾音音,以后不管音音愿不愿意跟你在一起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傅玖,我知道我们楼家欠你,欠你们傅家很多。
    但我请求你,看在老楼的份上照顾好他唯一的女儿。楼家所有的东西我已经找律师做过公证,等音音满十八岁所有的东西都是
    她的。如果以后你能跟音音结婚,那些就当做她的嫁妆,如果她接受不了跟你的婚约,傅玖请你看着老队长的面儿上不要为难
    她。”
    “嫂子,您想做什么?”
    “傅玖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能看出点其实音音对你是或许是有好感的,多给她一些时间或许她能够接受。”
    “嫂子。”
    他眯着眸子看向卧室,“嫂子,为了音儿不管什么事你都应该三思后行。”
    三思后行?
    可是她三思不了,最爱的男人突然离她而去,心若死灰的她都没考虑年幼的孩子毅然决然选择轻生跟随,如今得知楼白的过世
    或许有隐情她怎么忍得了。
    她现在想做的就是把罪魁祸首抓住,用法律也好或者自己的手段让凶手死无葬身之地。
    “傅玖,今晚的事,请你替我保密,也请你替我好好照顾音音。”
    “嫂子。你别乱来,有什么事跟我商量以后在做决断,楼音还小难道你想让她恨你一辈子吗?”
    “恨就恨吧,不过有你我很放心。”
    林桑第一次挂电话挂得这么决绝,之恒查过林桑的通讯记录并没有端倪。楼白过世五年一直相安无事,他刚刚收到消息两个凶
    手秘密潜回的时候,林桑的举动就与之前大相径庭难保不会有什么万一。
    可是,林桑的消息是从哪儿来的?陈家兄妹,那陈家兄妹的消息来源又是在哪儿?
    他双手抱胸靠着护栏,黑眸深沉而凝重的看着卧室。
    那个人!
    那个在滑雪场想要伤害楼音的人!
    之前他没有注意到这个关系,只是因为东庆那边露出的端倪只有凤毛麟角。
    如今林桑一番类似诀别的遗言和行为,加上陈家兄妹也在锲而不舍的追查楼白当年死亡的真相,所有的事在这一刻忽然串在一
    起成为完整的故事线。
    陈家兄妹为钱财,林桑为丈夫,都围绕着五年前的旧事周旋。
    那么其中,楼严又充当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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