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的到来给了楼音很大的鼓励和信心,同样的楼音在准备着即将面临的比赛时又在思考,如果这次淘汰赛进了下一次的表演
    要不要放手一搏。
    七点多,陆辑熙把楼音送去老宅,楼音比赛在即老太太疼人知道她最近总是劳心劳力,趁着今天难得的空荡把她叫去老宅。
    原以为跟平日一样,就两位老人在,不成想今天傅柏怀跟严栗也在这儿。
    “傅爷爷,傅奶奶,大哥,大嫂。”
    “音音来了。”
    严栗往角落挪了挪让出空间来,“快坐,好久没见好像清瘦了。”
    楼音对傅明庭的几个兄长和姐姐没什么意见,可自从上次得知傅景行与未婚妻的事儿楼音就对严栗有了些看法。
    作为母亲关心孩子无可厚非,可所作所为是否正确还有待商榷。
    “最近有比赛一直在训练。”
    “国舞团那次你不是替补,还有什么比赛。”
    这话一出,刚起身准备去厨房的老太太就黑脸,没说话冷辣眼风刮过。
    傅柏怀在一旁推了严栗一下,“胡说什么呢。”
    严栗马上笑出来托着楼音的手拍了拍,“瞧瞧我这记性都过去的事儿了,国舞团演出我跟一个朋友去看了,没在表演单上看到你
    名字事后问了问才知道你是替补。音音别放心上,我没有别的意思。”
    “大嫂您说笑了,作为替补是事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话说今儿老九怎么没来,难得看到一次舍得让媳妇一个人。”
    楼音拨了拨耳发,神色漫漫,“九哥晚上有个饭局,会晚些时候再来。”
    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说着说着就说到傅景行谈恋爱的事儿。
    “我听说,最近有个女孩子跟景行走的挺近,还是市医院的医生,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略有耳闻,至于真假大嫂还是应该问景行。”
    “你说说这孩子都三十几的人,还成天就痴迷在摄影里一点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
    楼音笑了笑没说话,拿出手机难得放松的在玩游戏。
    严栗看了几眼一下就联想到傅省,话音一转,“爸爸,您有段时间没见阿省了吧,阿省还是个孩子尚年幼应该给个机会。”
    傅柏怀在陪傅老下棋,闻言,眼色淡淡的瞥了眼。
    “你几时关心起老三家的事了。”
    严栗微微一笑,“都是一家人哪儿不关心,之前是若修在国外,现在好不容易一大家子齐了阿省这孩子又出国了。您总是教导年
    轻一辈要报效国家,这不我也是怕您操心吗。”
    “傅省自己惹的祸,后果自然得自己承担,我看你少操心别人家的事。”
    “爸爸。”
    傅老抬手打断,把棋子一丢,“这次柏怀落选你心有不甘我知道,不过这事怪不得别人。我一直告诫你们,政坛的事瞬息万别少
    做投机取巧的事,在其位谋其职,不该插手的事不要插手做好本职工作,是你们把我这老头子的话当做耳旁风如今说什么都没
    用。”
    提起这事严栗就心里有气,今天来原本是想让傅老帮着出出主意,主意不出也就罢了还被一番教训心里更是不服气。
    严栗低着头,拨了拨外套,阴阳怪气的冷嗤一声。
    “爸爸,您这就太偏心,这次柏怀竞选如果不是老九横插一脚至于这样。他平调也就算了,还被暗降如果不是老九柏怀至于落得
    这个下场?”
    楼音在一旁全程都没插话,当做一些抱怨听一听就罢,可这忽然的扯到傅明庭身上就让她些许在意了。
    难怪刚刚一见面严栗对她的态度就不怎么友好,原来是这么回事。
    “放肆!”
    傅老突然变脸,一巴掌拍茶几上,“自己办事不利跟老九有什么关系,你好意思责怪老九也不看看你们俩在外做了什么难看的事。”
    “爸爸,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就难看的事,政坛跟商场一样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咱们跟陈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时代在变格局在变,何况大家所求一样互相帮助没什么不对。”
    傅柏怀一眼瞪过来,“够了,你少说两句。”
    严栗不是个怕事的一眼给瞪回去,“你好意思说话,你要是听我的至于成这样。一辈子都这样,唯唯诺诺,怕这怕那儿,我看你
    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咱们傅家在四九城什么地位,你有身居高位,一个行商的老九你有什么好怕的,都道是民不与官斗要真较
    真起来还怕他一个傅玖不成。”
    “混账,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傅老气得够呛,直接掀了棋盘撑着拐杖已经站起来。
    傅老,三高可不能这么气,傅柏怀马上去安抚傅老,这头严栗还是一副谁怕谁的样子。
    楼音放下手机,微微撑着沙发扶手端坐着。
    “大嫂您这是什么意思。”
    严栗余光一带,继续阴阳怪气,“这是傅家的事儿,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楼音回了一笑,“您说得对,不过我是傅明庭未婚妻算半个傅家人,不好意思您要跟傅爷爷理论什么在情理之中我是小辈不该过
    问,但请您明白‘理论’也是分教养和礼貌的。您现在把傅爷爷气着不说,而且在言语中对我未婚夫有不好听的言语,作为未婚妻
    我自然不能当做没听到。”
    “呵,端起未婚妻架子了,想不到年纪轻轻手段倒是不少,我就说老九怎么会被一个黄毛丫头给绊住,原来是阴沟里翻船。”
    “大嫂,我跟傅玖什么关系怎么相爱这属于私事跟你无关,可刚才言语中你显然对傅柏怀先生落选一事对傅玖带有指责意思。如
    您所言,傅玖不过是个行商的商人在厉害也不能够控制官场的事,所以您不觉得傅先生落选责任在自己?既然已经输了,成王
    败寇这个道理您不懂吗,名校毕业高材生?”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敢跟我冷嘲热讽。”
    “我有什么不敢的。”楼音也站起来,身形一转立在茶几边,身材高挑的她竟然有几分睥睨的气势。
    “礼貌是对有礼貌的人使用,无礼之辈何须客气。您在跟傅爷爷较真,把傅爷爷气的那刻就没想过什么叫长幼尊卑?”
    “说得好,音音。”
    傅老踱步过来,好似楼音的靠山轻轻拦着她的肩,“不愧是我傅家的儿媳妇,严栗柏怀落选是他命该如此谁都帮不了。你今儿敢
    来老宅与我辩论这倒令我有些意外,只怕是老头子我多年不管你们的事一个个都以为长了翅膀要上天了。当初,我能把柏怀抬
    到现在的位置,现在依旧有能力把他打回原形。”
    “你老子我眼中最瞧不得的就是反骨仔,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严栗气得连连发笑,“爸爸,您这意思是要让柏怀翻不了身啊。”
    “滚!”
    傅柏怀左右为难,靠上来想要继续安抚,谁知傅老拿着拐杖就打过去,“让你滚没长耳朵,没本事的废物在外少说是我儿子给老
    子丢脸。”
    傅柏怀揉着发疼的胳膊后退一步捡起沙发边的外套,扭头往严栗那边瞪去。
    “还不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严栗原本就受了委屈气得不轻,傅柏怀不站在她这边维护反而落井下石,马上弹起追着傅柏怀出去。
    两人已经到院落没走反而吵了起来。
    傅柏怀怪严栗没事找事,严栗怪傅柏怀没本事废物。
    这次竞选,严栗有意与陈家交好现在竞选时得到陈家一份助力,但傅明庭与陈家是有过节的且一直没化解。
    上次楼音找陈家帮忙许悄的事儿,原以为陈家与傅九爷之间的关系会得到缓解,谁知事后关系不仅没缓解还让傅明庭摆了一道。
    因为这关系,陈家与严栗之间的关系降到冰点,这也就是件无伤大雅的事儿。
    可傅柏怀不听傅明庭劝告依旧选择站错队伍执迷不悟,傅九爷脾气上来,联合朋友在背后给傅柏怀使绊子,就连平调暗降也是
    傅明庭一手策划的。
    这其中有些事严栗还不知晓,可傅柏怀心若明镜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傅明庭,想着今日来老宅想让傅老帮忙说说情,谁成想让
    严栗彻底搅合了。
    两人在院外吵闹了十来分钟才安静,各自驾车离开。
    老宅里。
    傅老气得血压上来,这会儿吃了降压药正在休息。
    这事儿楼音没敢告诉傅明庭,依照她对傅明庭的了解在外的事牵扯到家里,并且让傅老气得病发傅明庭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傅爷爷,您现在好些没。”
    傅老呵呵的笑,又是这派慈眉善目的模样,拍着她的小手心中宽慰。
    “没事了没事了,别看傅爷爷毛病多身体还是硬朗的。不过最让傅爷爷欣慰的事儿还是音音你啊,你这性子跟你爸爸一模一样硬
    气得叫人喜欢。”
    老太太在一旁哼哼,这种事傅老就不应该过问,更不应该答应傅柏怀原本的来意。
    傅老拉着老太太的手放怀里轻轻摩挲,“我也是心疼老九,不想让他成天搅合在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里。谁知道,又出了个不
    知好歹的东西。”
    傅老嘴上虽然讲着没事可心里这个坎儿也过不去,傅老今年已经八十多,唯一盼着的事儿就是傅明庭早点成家最好还能生个大
    孙子让他还有两年含饴弄孙的机会,另外的就是老人都有愿望。
    家大业大的傅家子孙后代都能够有出息,一大家子和和睦睦,家和万事兴啊。
    “音音,没事吧。”
    “没事傅奶奶,刚刚我也是冲动了,不应该火上浇油把事情闹的都不愉快。”
    “哪儿有什么火上浇油,严栗就应该被搓搓锐气,这些年仗着柏怀在政界步步高升人也是飘了。”
    “对,你傅奶奶说得对,这才有几分傅家女主人的样子。”
    这个不算夸奖顶多是个安慰,两位老人就是怕她心里压力大,哪儿有人不希望家里和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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