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结果出来了——配型失败。
    老爷子心里大概也有了预感,这次并没有再晕过去,只是呆呆地瞪大两眼,眼神空洞。
    秦雷霆哭了一场,陈淑娟也挺不好受。
    几个姑姑们得到消息,长吁短叹一番,都回去了。
    秦禹扬拉着元久久,顶着半晌午的炎炎烈日,放了半天风筝。
    元久久不知道他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他对于风筝,有种很特殊的情结在里头,什么都没问,默默地陪着他。
    秦禹扬大醉了一场,抱着元久久哭成了狗。
    秦家的每一个人都接受了秦禹飞没救的事实,到了这个地步,奇迹已经不可能出现了。
    谁都忘了还有个秦雨涵在医院等着,还是元久久值完夜班回休息室补觉,看见秦雨涵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她这会儿也不敢去打扰任何人,便又把她送回了夜色。
    知道秦禹飞没救,秦雨涵十分伤心,眼睛都哭肿了,惹得元久久也禁不住直掉泪。
    秦禹飞一天比一天虚弱,完全是在熬日子。
    秦晨还是那么怕人,对于秦家的每一个人,他都很排斥。
    也许是在医院待得时间长了,他勉强能够忍受穿白大褂的人走近,偶尔医护人员碰到他,他也只是躲避一下,不会哭闹。
    秦禹飞的情况比大家想象的还要严重,也许是全家人都跟他匹配失败,给他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他的病情恶化得特别厉害。
    他感染了肺炎、败血症,消化道出血严重,医院下了一次又一次病危通知单。
    第三次病危通知单下来,他进了抢救室之后,就没能活着出来。
    从回到京都,到病重而亡,不过短短两个月。
    八月的京都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而秦家却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雪。
    葬礼很简单,只有至亲们出席,并没有邀请任何朋友或是商业合作伙伴。
    元光荣与赵海霞夫妇也出席了葬礼,谁也没想到,秦家还没派人过去谈论小两口的婚事,元氏夫妇先上门吊唁来了。
    原计划九月九号领结婚证,九月初九举办婚礼,随着秦禹飞的死,谁也没了心情去提。
    秦禹飞一死,撇下秦晨一个小可怜,秦家人只能将他接回老宅抚养。
    那孩子自闭症严重,秦家便请了个专家,二十四小时看护治疗。
    老宅的地方很大,在花园的一角建了座小房子,就像动画片里的城堡,色彩很艳丽,专门给秦晨居住。
    元久久买了两条小金毛,一条送给秦晨,这孩子对人的防备心很重,有条小狗陪着他,也能不那么孤独。
    每天下班后,元久久都会来到城堡外面,牵着她那条小金毛逗着玩,训练它坐下、握手,教一些基本技能。
    秦晨的小金毛常常会跑出来,秦晨偶尔会追出来,把小金毛抓回去。有时候,他也会躲在隐蔽的角落里打量元久久,但大多数时候,元久久是见不到秦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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