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送早餐的时候,叶凡向吴雨桐正式提出为大小姐针灸治疗的想法,丁莉颖不屑道:“安心做你的仆人得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呀?那些个专家主任对雨霏的病都束手无策,就凭你学了几年中医就不自量力?”
    “太太您误会了,我知道自己的医术粗浅,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治疗。只不过大小姐的记忆里,阿吉是会针灸的,我希望能唤起一起记忆,或许对大小姐的病情会有些许帮助。”叶凡连忙解释道,原以为这种事丁莉颖根本不会在意,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妈妈,我倒觉得阿吉说得有点道理,不妨就让他试试吧。”吴雨桐倒是和叶凡站在一条站线上。
    “行行行,你们爱折腾就折腾吧,我是出于好心,小桐,别到时怪妈妈没有提醒你。”
    “妈妈,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乱来的。”
    用完早餐后,吴雨桐对候在一旁送餐队伍中的叶凡道:“你吃过饭后来找我吧,我就在一楼的小会客厅等你,我得先试试你的针灸水平。”
    “如果二小姐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不饿。”
    “行,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了。”吴雨桐的表情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叶凡跟着吴雨桐来到小会客厅。
    “你确定会针灸的哦?”
    “我确定,毕竟是有过两年临床经验,考过中医执业医师证的。”
    “那你针灸痛不痛的?”
    “应该还好的,反正治疗过的病人是这么说的。”
    “那行,我就先替姐姐来试试你的针法吧。正好最近有些脖子痛,可能昨晚看手机太长时间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活动都不太利索了。我这可是第一次做针灸,你下手一定要轻一点。”吴雨桐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
    “好的。”看来姐妹情深确实不只是说说而已。
    许久没有做过针灸了,叶凡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特别现在这样的身份,相当于奴才伺侯皇上一般。况且第一次针灸的人都会比较紧张,一旦紧张的话,肌肉就会绷紧,肌肉绷紧的话,针感就会增强。
    针感其实并不是痛感,
    《灵枢·九针十二原》说:“刺之要,气至而有效。”气至又称为得气,是针刺后的经气感应,可表现为酸、麻、胀、重、热、凉、紧、灼、痒、痛,还有触电、蚁行、水波、气流、灼痛、刺痛、跳动、蜂蜇、蠕动等针感。
    针刺得气后有酸、麻、胀的感觉是最为常见的针感,一般的针灸医师都可以做到。而要使患者局部产生沉重感,如果没有一定指力的话,根本难以达到。
    何谓沉重感,说白了就是虽然不过小小的一根银针,刺入穴位后,才能产生放大至银针本身十倍、百倍、千倍,甚至万倍的重压之力。
    叶凡在大学附属医院实习的时候,有幸见识过针灸国医大师亲自为患者施针,银针在他手里就是灌满真气似的,旁观者都能感受了其蕴涵的巨大能量。
    毫无疑问的,效果自然是没得说,腰腿痛十几年几乎难以下床,每天晚上靠止痛药才能入睡的患者,在大师寥寥数针后,竟然说疼痛减轻了大半,当即就能轻松下地走路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叶凡相信了针灸的神奇。
    只可惜,在老家中医院待了两年,也针灸治疗过不少病人,可是效果总是不尽人意,除了治疗轻症的落枕,腰扭伤可以立竿见影外,其他都要针灸个十次八次的,而且也只是暂时缓解了症状,稍不注意的话,还是会复发。
    所幸这次吴雨桐得的正好是自己最拿手的“落枕”病,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
    不过以前主要选取的是颈部阿是穴,也就是局部压痛点。需要患者俯卧于专用的针灸按摩床上,这种针灸按摩床头面部是镂空的,可以方便患者呼吸。
    而这个小会客厅别说没有专用的按摩床,就是普通的床也不可能有。
    如果要吴雨桐移步卧室,显然不妥。
    叶凡这时想起了昨天看过的《仙授秘方》下册记载的针灸歌诀来。
    虽然其中没有明确提到落枕这一病名,不过落枕主要病位在颈肩部,而治疗颈肩背病最佳选穴为中渚穴。
    叶凡记得《针灸学》里记载的中渚穴属于手少阳三焦经的常用腧穴之一,位于手背部,当第4掌指关节的后方,第4、5掌骨间凹陷处。
    说实话,叶凡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中医,还从未尝试过只用一针治疗患者的。
    不过,这一次,叶凡决定试一试。
    因为阿吉以前天天给大小姐针灸,所以银针、棉签等物都有准备。
    叶凡取出一根银针,没错,是真的银针。
    其实都二十一世纪了,无论是医院还是门诊诊所用的针灸针,虽然也称之为银针,但是其实针身是用不锈钢制成的。
    这是因为对院内感染的重视,这种针灸针一般都要求一次性使用的,当然,也可以规范消毒后使用,不过使用次数也不能太多。
    如果还采用银针的话,成本就太高了,而且也是一种资源浪费。
    当然了,单从效果上来讲,银质针比不锈钢的针灸针要好一些,只是从性价比上来讲,不锈钢的针灸针要高得多,所以才会这么普及。
    吴府不差钱,所以只用贵的。
    开始针灸了,吴雨桐显得格外紧张,叶凡觉得她的样子十分象自己打针的时候,不免心里有种莫名的相惜之感。
    和护士注射一样,要想将痛感降到最低,针刺也讲究快准稳。
    还没等吴雨桐叫完开始,叶凡已经针好了。
    “二小姐,怎么样?不痛吧?”叶凡问道。
    “什么?就好啦?别说,还真不痛,不过好象有种怪怪的感觉?”
    “怪怪的感觉?什么感觉?”叶凡不解,追问道。
    “说不上来,好象就是觉得手上扎的针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哎哟,不行……”吴雨桐突然叫唤了一声。
    叶凡顿时一颗紧张的心象是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好,这次搞砸了的话只怕计划就泡汤了,慌忙问道,声音都打结了:“怎……怎么了?”
    “我感觉脖子好难受。快!快点给我拔下来。”
    听了这话,叶凡心底一凉,看来这次尝试失败了,不仅失败,甚至比失败还失败。
    因为不仅没治好病,还加重了病情。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来不及细想,叶凡手脚脚乱地取下银针,等待着吴雨桐的责难。
    “你……”吴雨桐刚说了一个你,突然眉开眼笑道:“咦,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全好了,一点都不痛了,也能正常活动了。”
    叶凡闻言才如释重负,长长地吁了口气。
    淡淡地说了问:“有效果就好。”
    “行呀,阿吉,看不出你还真有点本事。以前我还一直小看你了,这样吧,晚上在酒吧有个同学聚会,我带你去放放风,算是对你治好我脖子痛的奖励,怎么样?”
    “这个不好吧。”叶凡实在不想出入酒吧那种场所,无力地抗拒道。
    “难道你要拒绝?”吴雨桐秀眉一挑,一副别给脸不要脸的意思。
    “好吧。”叶凡只能无耐地接受了。
    晚上七点半,位于许州最繁华地段银鹅湖畔的银鹅湖酒吧门口。
    吴雨桐开着那辆拉风的兰博基尼带着叶凡下了车。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吴雨桐问叶凡。
    “嗯。”
    “别紧张,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嗯。”叶凡心想,习惯,自己可不会习惯这种夜店生活,除了放纵自己,这里还能得到什么?
    正想着,吴雨桐已经领着他来到酒店大厅。
    此时夜色才刚降临,里面却早已是人声鼎沸。
    叶凡特别讨厌这种嘈杂的氛围,可这是吴雨桐派给自己的工作,根本无权拒绝。
    “哟!这不是吴家的废物上门女婿吗?怎么今天有空来夜店耍了。”一个尖嘴猴腮,身高却有一米八左右的瘦高个拦在叶凡跟前,他的身旁还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年轻人。
    “何老三,不要满嘴喷粪!我姐夫再不济也是堂堂名牌大学毕业的医生,怎么也比不上三门课考不到一百分的废。”吴雨霏反唇相讥。
    叶凡心想:自己的学校明明就是二流本科院校嘛,吴雨桐当初查过自己的底,应该知道的,什么时候成了名牌大学毕业的了,难道记忆错乱了?不过随即明白了,在外人面前当然要争点面子。
    “我是不会读书,那是因为我根本不需要。读成书呆子又怎样?还不是到头来去当个上门的狗。”何老三被揭了短,言语更是恶毒。
    叶凡一言不发,只想着碰到垃圾人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不予理会。
    不想何老三仍是变本加厉:“看来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哑巴废物。难怪甘心娶个疯子做老婆,确实是绝配。”
    “侮辱我可以,请不要侮辱大小姐。”叶凡冷冷道。
    “我就侮辱怎么了,不仅侮辱你老婆,我还要侮辱你小姨子呢?有种你打我呀,怂蛋!”何老三边说着边作势要去抚摸吴雨霏的臀部。
    叶凡顿时怒火中烧,没有过多准备,随手给了何老三左脸一记响亮的耳光。
    虽然只用了一成的力气,不过已经足以让何老三瞬间变成猪头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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