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用那奇怪诡异的方式挥完了魔杖,东方用那奇特完了咒语,东方悠闲地重新开始抓揉雪狮的皮毛……
    地上灰尘不起,树上叶子不飘。千余人瞪大了眼睛等了半天,眼巴巴瞧着那位神秘的老人作了半天势,最后周围却似乎什么变化也没有。天上没打雷,地上没下冰雹,树林里也不见窜火苗。
    不……不对,变化还是有的。而且变化很大。
    来自索尔的那恐怖的斗气威压,无声无息间,消失了。
    众人忙又看向索尔。
    索尔剑圣依然身形凝定如山,一动不动地面对着东方,挺拔的身形,笔直的腰,无不展现着他的强大和自信。
    啊,这大概是收摄了力量,在准备最后的攻击。
    大家满心期待,又期待了很久。剑圣大人依然还是笔直站着,手里的剑,稳稳地对着东方,没有一丝颤抖……
    “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出乎众人的意料,索尔的声音沙哑得吓人。
    他们地那个方向。正对着索尔地后背。自然看不见。这位威风凛凛地巅峰强者。此刻脸色一片铁青。满头满身地大汗淋漓而下。双眼暴突。充满血丝。额头无数地青筋也都迸了出来。
    他望着东方地目光。再无一丝骄气。只余下疯狂地愤怒。不甘和羞辱。
    他不是不可以败!虽然他少年得志。又早早就踏入剑圣境界。自是难免志得意满。骄横傲慢了些。但是他也还不至于完全不理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至于完全就败不起。
    可是身为剑圣。他居然连一剑都没来得及出。就为人所制。而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样地无形绳索所束缚了。无论如何挣扎。也破不开。挣不脱。他一向恃以为傲黄金斗气。此时竟然连使用地方向都寻不到。这种被暗算。被戏弄地感觉。却是让他双目欲裂。
    怎么去面对。那些曾为他欢呼。为他庆祝。曾给予他无数崇拜和敬仰地国人?怎么去面对。自己国家地王子。怎么去面对自己身后这千余战士?
    东方撸撸雪狮下巴上地软毛。悠然答:“这么明显地事情。还需要我专门为你解答吗。”
    索尔悲愤地望着他:“你用的是什么定身术,为什么我的斗气,完全不能防范?”
    在他的身后,一片轰然震惊。
    什么人,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这样不动声色地,定住一位剑圣?
    其实说起来,索尔确实比较冤。他这种可入宗师级别地人物,就算是以东方现在的实力,也不可能在一招之内,风雨不惊,声色不露地,就制住。
    但是,索尔一直将自己的观察注意防范,全集中在感应东方这边的魔法波动了。在任何魔法凝聚之前,他都自信,以他的感应能力,都能抢先机判断,然后规避或者破解。
    只可惜,他就算再瞪大眼,运足斗气,也感应不到东方体内真气的流转。这就象,如果他的斗气不外散出来吓唬人,东方的灵觉再强,也感应不到,是一回事。
    自然,就算他不了解什么是武功,身为一个武者的本能,也会让他对破空的劲风做出及时反应地。然而,东方这人,对敌之时,从来不会自恃托大。他用右手挥着魔杖,装模作样地吸引这位倒霉的剑圣全心全意防范他的魔法,而左手却藏在袖子里,悄悄弹出指风。
    那一指遥点,刻意控制了力量,指风并不强劲,几乎是无声无息。这种微薄力量凌空而封的**,其实用不了多久就能自解,而且,只要内力练得有些成就,努力冲破**道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可以做到的。
    自然,索尔却料不到世界上有点**这种神奇的技巧,在他的常识里,无论是魔法师的凝固术定身术,还是战士用斗气一寸寸锁死敌人的肌肉活力,都是一种全身性的大范围攻击,而不是作用于身上某一点地。
    索尔惊怒之下,完全是没头苍蝇一样,用斗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地到处乱冲,可是在这种未经思考的状态之下,斗气却是本能地一直随着走熟了的经脉四下冲流。他只会斗气,不会内力,修炼和使用斗气所遵循的经脉流动,与武道所讲究的筋脉**位又完全不同。东方这么闻一知百地人物,拿着维克多的斗气入门,学着练,一时半会都练不出什么来。他这片刻之间,又哪里可能得其门而入呢?
    “呀喝……”索尔突然放声大吼,声音和面容都是扭曲地。看样子,东方只需再袖手片刻,萨尔瓦除了一个狂的公主之外,就会再多一个狂地剑圣了。
    所站的位置越高,身份越尊,力量越强地人,被打落尘埃,践踏脚下时,所受的打击就越大。面对自己如此脆弱无助,只能任人屠戮的局面时,索尔的反应,并不比一个普通村民,更智慧,更聪明。
    他这刺耳的叫声,让希雅和伊芙都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眉。
    “你很吵啊?”东方居然一笑,再
    魔杖来了。
    这回他把魔杖当箫一样,在掌中指间,华丽眩目的旋了数圈,姿式极之漂亮,那哪是挥杖做法,倒象是纯粹耍把戏图个乐子。
    他也不看索尔惨然的脸色,也不理远处兰洛脱口请求的呼叫,只信手一指,笑着念了一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这一次大家不需要再等再猜了,只看索尔没有再出一丝声音,就知道,他应该是中了噤言魔法。
    当然,对东方来说,这一次也简单地多,要给一个本来已被制**不能动弹的人点哑**,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东方漫然抬头,举目向四下一招,居然冲着兰洛身旁的莫洛克微微一笑:“对我的实力,你还有什么疑问?”
    即使是大魔导士,这个时候,莫洛克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地脑子疯狂地转着,拼命地回忆着东方两次挥动魔杖地每一个细微动作,凭着魔法师对咒语的常记忆力,一个音也不差地在心中复念东方的两句咒文,拼力在生平所知的一切魔法知识中搜寻,努力想找到一个可以理解,可以接受的方式,来解释眼前,不可思议地一切。
    然而,东方并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他去慢慢想:“如果你还有疑问,不如大家来确定一下,如何?”
    他再次挥起魔杖,这次倒是象模象样,和一个普通法师用魔杖时的姿式没有太多差异,他这几下,是照搬照学汉斯施法时的姿式。
    “天皇皇,地皇皇……”
    东方向着这边一挥魔杖,莫洛克脸色已是一变,喝道:“殿下。”同时双手已飞快地结印,嘴唇微动,强大的咒语已被飞吟唱了出来。
    兰洛人随声动,一闪身就退到他身边。本来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莫洛克对于保护殿下也很有信心,可现在,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兰洛退到自己身边,紧靠着自己,方便他出手更好地保护。
    出奇的是,一直显得骄横自大的亚瑟,反应居然和兰洛一样快,兰洛才退到莫洛克左手边时,亚瑟也挤到了莫洛克右手旁。三个人紧紧挨着,几乎挤成一团。
    这时莫洛克的魔法也已完成,很不甘心地瞪了亚瑟一眼,这个时候,也实在无法分心赶开他,他只是猛地张开双臂,在东方慢条斯理,念完那个咒语之前,一个透明地结界,已经迅地把他们三人保护在内了。
    结界刚刚完成,结界外,已经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巨大的狂风,吹得树折枝飞,许多人在惨呼,许多人站立不住,扑倒在地。灰尘,碎石,沙土,呼啸着漫布天地。所有的火把都被吹灭,仅有的月色也被这飞沙所掩。到处是金铁碰撞的声音,世界变成一片恐怖的黑暗。
    明明有上千人在这里,可是每个人都觉得只有自己一个,无比孤独地对抗着这惊天之威。到处都是惨叫声,惊呼声,哀嚎声,求救声,在这一片黑暗中,犹如世界末日,提前到临一般。
    莫洛克面沉如水,专心支持着结界。身边的兰洛声音低沉:“原来,他是风系的魔法师!”
    亚瑟也语气苦涩:“这种威力,他应该是一位大魔导士了。”
    莫洛克没有回答。强大的劲风不断压过来,无数的碎石,武器,甚至还有一匹飞起来地马,狠狠地撞在了结界上。
    透明的结界出现了巨大的波纹涟漪,一层层晃动摇曳,仿佛下一刻就会碎裂一般。
    亚瑟低声说:“守得住吗?结界不会破?”
    莫洛克只有力气恶狠狠瞪着他。如果这个家伙不厚着脸皮凑过来,分薄了结界的力量,他的把握会更大些。
    兰洛倏得惊呼一声,一直还能勉强保持不要太难看地脸上,满是震怖不解。
    莫洛克一边把魔力源源不断注入结界,一边分心四看,不觉目瞪口呆。
    在他的左边,雾气霜华,弥漫天地,隐约可见许多撑过刚才那一波恐怖大风地人,这时却手足环抱地不断颤抖,牙齿咯咯的声音,响成一片。就象在转瞬间,被扔进冰原雪地,马上要冻成冰人一般。
    更可怕地是右边,火光冲天,熊熊夺目,到处都是烈焰,到处都浓烟,到处都是被热得晕头转向,被烧得焦头烂额的人。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莫洛克一阵心神动摇,结界也随之剧烈波动起来。他猛然一醒,急忙将结界进一步收缩,这才勉强将防护稳定了下来。
    三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堪堪躲在结界之内。
    三系魔法,三系同样强大地魔法,同出于一人之手。这怎么可能。就连传说中的兰蒂丝大魔导士,惊才绝艳,能人所不能,也只是能同时掌握两种不同系的高级魔法而已。
    东方,他究竟是什么人?
    亦或,他们应该问的是,东方,他究竟,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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