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过后很快就返回南边。瑞凡听到哥哥会和娘一起回无缘谷,小脑袋瓜子考虑了很久,两厢权衡也就把阿爸抛弃了。

    宝瑞以怀胎十月后面待产太辛苦太无聊为由,死活拖着远昊和妖刀带着二个娃娃在河南玩了一圈,闹闹金陵、开封和洛阳,一直赖到六月夏天来了,肚子挺起来,师父催三催四的——据说是玉仙子坚持宝瑞他们不回去就不嫁他。而宝瑞也终于感觉到热得快受不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两个娃娃回无缘谷养胎。

    妖刀则独自返回关外他的土匪窝子去做他的鬼王。倒是妖怪童对他爹完全没有留恋之情,早听她娘说无缘谷多大多好玩,比在关外吃黄沙,天天和那些脏汉子一起玩有意思多了,也无情地将他爹抛弃。

    宝瑞对自己两个宝贝选择跟她而不跟父亲的一面倒感到很满意,觉得自己的魅力很强大,有远昊在也不用担心会造成单亲家庭的影响,喜滋滋地带着孩子回老窝,她想的是有两个孩子做活娃娃让她玩,养胎的日子也就不怕寂寞了。

    这一家子回到无缘谷,寂静的谷里就热闹起来,先是师父办了一场简单的婚礼。

    说起来也奇怪,前面几十年玉仙子追着师父满世界跑那么前卫,还闹到武林大会上去,居然回到无缘谷好几个月都不和师父“厮守”,还坚持不结婚不同居,这种怪人奇怪的矜持让宝瑞很不感冒。玉仙子还坚持远昊和宝瑞回谷做见证,就不拜堂成亲。搞得臭老头一直忿忿得对宝瑞怒目而视,但又迫于劣徒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宝瑞对师父老是催她回来,打扰她的玩兴本来就有不满,现在见他还给自己脸色看,新仇旧怨的当然借着结婚这个大事好生把师父折磨了一番——反正没让他洞房成功,其中巧妙请大家各自想象。

    于是后面师父就有点不待见她,二个老风流守着冰心阁甜蜜去了。

    宝瑞这人呢,向来是自己给自己找事的,不玩两个老的,就玩两个小的还不行吗。便自告奋勇地担负起对两个儿子的教育责任,名曰极力弥补前面失去的母爱。

    于是乎一家四口和没出生的那个一起在她的采菊居过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幸福生活。

    这两兄弟呢,大的假老成怪腔怪调,小的单纯善良憨厚,兄弟感情好得的不得了,总之娘一欺负小的,大哥就会出来维护。搞得做娘的很没威严。

    不过宝瑞的志愿不在这,她的志愿是教小孩认识大世界,小人生。

    每天她带着两个儿子在谷里乱晃,谷里众人对这个带球跑的都怕得要死,怕她粗鲁搞个什么意外的,所以去到哪里都有人亦步亦趋。

    宝瑞不在意这些个,只顾着带儿子参观,肚子的问题,别人紧张,自己就不必紧张了撒。

    参观花园温室,参观山谷林木,参观药园子菜园子,大到穹山峻岭,小到菜叶上的菜虫子,一大二小都能看上半天——其实大哥很想带着弟弟去野跑,但是娘很坚持要教育,就给她的面子吧,反正日子还长着咧。

    宝瑞的目的呢,和远昊打过招呼的,就是要让孩子知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远昊心里是很怀疑的,以孩子的资质懂事倒不难,问题是以这个做娘的资质,能教出什么?不过他是不会把这番话说出来的,怀孕的女人脾气大,还是不惹为好。

    宝瑞对儿子说,一花一草一山一水都是有生命,有灵魂的,人不能用自己的立场和观念去揣度,伤害或者将意志强加于它们之上,所以这采菊居呀,还有谷里的花花草草呀,都是自然生长的没有人为的痕迹。

    妖怪童不是好骗的,他在谷里很有人缘哒,到处八卦探听消息,尤其是娘的往事啊,隐秘啊,是他很关注的焦点,他是准备收集好了以后讲给他爹听的,谁让宝瑞对他爹爹“这么无情这么狠”。

    所以捏他就问了:“娘,当初你炸后山瀑布的事怎么说?”

    做娘的脸色一阵尴尬:“那是意外好不好,娘只是试验霹雳火弹珠。”

    “好小的弹珠啊,能把瀑布炸歪了嘴挂着,看到的都说丑。”

    做娘的自动忽略这个嘲讽。

    我们善良的小凡呢最乖了,阿妈说什么都点头,有一天终于在抓了两只螳螂和菜青虫打架后,被宝瑞一顿教育,小儿子终于开窍——生命是不可以拿来戏弄滴。然后乖乖地善良地放生了。

    之后洗手吃饭。

    哇,今天大爹爹做了串串当红炸子鸡。某女人嗜辣,为了让孩子他娘保持好的心态生孩子,远昊天天在厨房奋战,换着口味来,只要老婆说得出样子的,他就做得出。

    瑞凡在海岛上生活,没见过这东西,牙签串的什么红艳艳的,是什么呢?

    “大爹爹,这个是什么呀?”他已经很明了远昊的厨子身份。

    “这个叫串串当红炸子鸡,是鸡肉用牙签串出来炸成的,好看吗?小凡来尝尝好不好吃。你看哥哥吃得多香。”远昊很有耐心地解释,妖怪童早就很不客气地吃得面前一堆牙签。

    瑞凡看起来有些烦恼,问:“这个鸡是不是和菜圆子后面禽舍里那些一样的?”

    大爹爹点点头,瑞凡眼睛不可置信地张大了:“阿妈不是说鸡也有生命吗?生命怎么可以吃?”

    远昊望了宝瑞一眼,宝瑞心里咯噔一下。

    妖怪童把嘴巴塞得满满的,一边好心含糊不清地给弟弟解释:“禽舍里那鸡是活的,这个鸡是死的,活的不能吃,死的能吃。这个是鸡的尸体——鸡肉。”

    鸡的尸体。

    远昊又望了宝瑞一眼,宝瑞心里一阵哀号,慌忙摆手撇干净嫌疑:“这个不是我教的,别看我。”

    妖怪童似乎觉得娘还不够尴尬不够难看,补充道:“那天我和凡弟玩斗蟋蟀,打架死了一个,娘不是叫我快把尸体弄走吗?”

    宝瑞怒:“那是死了的蟋蟀!”

    “死了的蟋蟀是尸体,死了的鸡不也是吗?”不知死活的家伙。

    孕妇很生气,又不能摔筷子做坏旁样,大喝一声:“食不言寝不语,哪来那么多话说,给我吃饭!”死小孩,别给老娘抓到机会。

    瑞凡大眼睛骨碌来回扫,看看哥哥,看看恼羞成怒的娘,最后期待地看着大爹爹,似乎在等待大爹爹的最终判决,这个关于生命的尸体,到底能不能吃呐。

    远昊无奈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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