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真是闻所未闻,令人惊叹,我们如虎添翼啊。”

    他一向言简意赅,现在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赞美之词,无疑是给予了最高的评价,得到家主的赞誉,师傅和造船工们好生激动。那些感性的年轻人本来就憨厚,对这位家主象对神一样的景仰,当下已有人欣慰激动得热泪盈眶。

    陈大师傅却不敢居功,连忙道:“多亏了宝师傅的奇思妙想,我们正是因为觉得奇特引人,所以日夜赶工,才有今日所成。宝师傅才是第一功臣啊。”

    楚不返给了宝瑞一个感激的眼神,宝瑞但笑不语。她并不需要感激,如果没有这倭患,没有东海楚家,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要做这些东西,这个机会就好象激发了她的潜能一样,看到自己梦中所想的东西得以实现,又得到肯定,比什么都叫她感到自豪和欢喜。在她看来,她所做的,不过是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情,只是简单地把心中所想赴诸于现实而已。

    新船参观完毕,就要到仪式最后一步,终于要下水了。

    众人退到船坞高处站定,由楚家家主亲自下令向坞内灌水。随着机关转动声响,海水汩汩地注入坞内,渐渐掩盖住新船底部,下水仪式就算完成了,只需要打开坞门,便可随时牵船出坞。

    一时锣鼓齐鸣,大家都鼓掌叫起好来。

    楚山

    作者有话要说:有朋友说,这一卷感觉比较沉重。

    其实,我本无意这样写,开始我的构想是,在这一卷中会有比较多的打斗场面,但是真的开始写的时候,却不知不觉地变成这样了。

    本来新船下水,当日就该牵船出坞,原定的计划是当日开新船返回岛上。但是因为这日是上午才到的福州,下水又费了许多时间,天色已经不早。想到船厂众人辛苦赶工了几个月,做出这样的好船来,也应该为他们庆功,楚不返便让大家住下,准备休息一宿再回东海。

    和大家吃了顿简单的庆功宴,其实就和岛上的大锅饭没有两样,也是简朴清淡的。船厂的人,基本都住在船厂自己的院子里,许多船工都是和岛民轮换,在岛上居住一段时间,又到福州船厂来住一段时间,学习制船的技术,也是给自家打工劳作,这样船厂不需要雇佣外人,也能达到技术保密的目的。

    靠船坞住着的是船工们,晚上安排轮流守夜。

    楚不返等人则住在比较安静的西进院子里。二月二本是宝瑞的生辰,新船下水了了她的心愿,她既兴奋又欢喜,算是收到了最好的礼物。其他人也一早就送了她礼物。远昊送的是一只红玉戒指,在她欢喜的目光下套到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这个温文儒雅的男人,将她说的上一世的故事记在心里,每年总送她不一样的指环。

    妖刀自关外回来后就一穷二白,对金银钱财不怎么上心,唯一表明沐家身份的玉佩给了儿子,一时竟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物事来,还好手上有串开过光的檀木珠子,便摘下来当作礼物。两个小鬼捣鼓着用岛上的木桩,刻了两个木头福娃,上了颜色,一个写上瑞童,一个写上瑞凡,送给宝瑞要她时刻带在身上,就好比两个儿子天天陪伴她了。让宝瑞这个没怎么尽过母亲责任的娘好生感动,结果妖怪童看她得意,就补了一句:“以后我和凡弟去玩,娘找不到人,就看娃娃好了。”气得宝瑞又把他捏了个龇牙咧嘴。

    楚不及送的是东海楚家的小旗,郦歌送了个亲手做的荷包,让宝瑞很是羡慕她的手巧,她是从来没碰过针线的。

    连公认最无趣的楚不返,也送了一个刻着寿字的木牌。

    这个生辰,也算是过得非常满足愉快了,再加上宝瑞自大劫过后身体就一直虚弱,不能劳累,早早就睡下了。

    夜深,人安睡。

    楚家船厂就靠着海边,隐约能听到海水拍岸的声音,宛如催眠曲。

    夜静,除了沉而缓的水声,一丝杂音都会被人视为恼人的罪恶。

    可是这样的静夜,竟有人忍心将它打破。

    宝瑞是被那一声惨叫惊醒的。她本来睡眠就很深,虽然武功极好,听力也极好,但是在放心的时候,她是不必保持警醒的,而此时远昊和妖刀等人就住在她的隔壁,她更不需要担忧,自然就睡得安心。

    但是那声惨叫太过凄厉,不只是她,连身边的两个孩子也被惊醒,两个孩子不同一般人家的孩子,醒来后双眼都亮晶晶的警觉着望着她。

    宝瑞示意他们呆在房里,不要出去添乱,自己也顾不得穿衣,抓起厚斗篷披上就飞奔出去,如果她没有听错,那声凄厉的惨叫是由船坞方向传来的。

    在那声惨叫传来之前,已经有人比宝瑞先听到动静。楚不返、远昊和妖刀,是被那一声惨叫之前的一句大喝“什么人”惊醒的。

    宝瑞赶到船坞的时候,就看到楚不返和远昊披着不成型外衫站在那里,显然他们也是仓促之间为了赶时间奔来的,却不见妖刀。

    吵杂之间,所有人都赶来了,包括两个不听话的孩子。点灯的点灯,拿火把的拿火把,把黑夜照得通亮。

    所有人都盯着一个方向。

    宝瑞刚到的时候,也看见楚不返和远昊盯着那里。那里正是震远所在,地上躺着个人。那人的身边还落着个灯笼,里面的烛火想是因为灯笼的掉落移了位置,将灯笼的外罩燃了起来,燃起的火映在那人年轻的脸上,那上面写着惊愕、愤怒和痛苦。

    两个孩子被娘亲捂在怀里,他们虽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但是也无法平静地面对一个鲜活生命的流逝。

    所有人都看得出,那个年轻的小伙已经死了,因为他脸上的神色,因为他怒睁的双目,也因为看见了他胸前的伤口还在汩汩地流淌着鲜血,就象下午灌水入坞时看到的海水,很快地将他胸前的衣襟染红。

    没有人问死的人是谁,他身边掉落的灯笼,告诉人们他正是当值的巡夜,守的楚家船坞,这里泊着白日刚下水的六条新船。

    这样的情形,毫无疑问,有不速之客闯入了这里,被巡夜发现,便夺了他的性命。

    因为家主的沉默,大家也都没有出声,只是都能听到众人粗重的呼吸。

    这时大家又听到脚步声,望去只见穿着白色寝衣的妖刀披散的乱发飞奔过来。他连外衫都没有披,在关外长期养成的对风吹草动的警觉,使他成为最早赶到的人,楚不返和远昊赶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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