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
    在苏锐就要挂了电话的时候,石樾的声音传来,音尾带了丝犹豫。
    “嗯?石总还有什么吩咐?”
    他叫她苏锐?
    这还是第一听到石樾对她直呼其名,他一惯都喜欢叫她苏小姐。
    “没什么吩咐,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下班了吗?”石樾尽量说的平静随意,等着电话那头的反应。
    闫炙在旁边听得一个激灵,起身去了阳台抽烟。
    “这?……”苏锐半天没这出来,她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她选着自动忽略,回了他的问题,“这不是正准备下班,临时被授予了重要任务。”
    “石总等会儿可记得把联系方式发我,不然我晚上可别想睡了。”李依然的夺命连环call是真的挺要命的。
    “好,我发你微信上,你微信是手机号吧?”见苏锐装糊涂,他也不恼。
    反而跟她聊了几句还觉得心情挺好,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嗯,手机微信同号。”苏锐拿了包,起身锁门,她要准备下班了。
    最近经常加班,任秋词在她面前还时不时的,开玩笑埋怨上几句。
    虽说是玩笑,但是多少都带了几分真。
    “好,那你下班吧!”石樾挂了电话。
    苏锐看着嘟嘟嘟的电话,莫名其妙,挂电话也不知道说再见的,这么没礼貌?
    石樾本是还有话说,突又想起每天都在楼下等着的那个身影,他有些烦躁,便先挂了电话。
    闫炙吸了烟进来,看着有些神色有异的石樾:“怎么,苏小姐打过来的?”
    石樾没有说话,他正在加苏锐的微信,苏锐很快就通过了,见他把闫炙的手机号和微信都推了过去,很是开心的一连回了好几个谢谢的动态图,他便眉间又舒展了些。
    闫炙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变脸比翻书还快说的就是石樾这种人吧?!
    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被石樾卖了。
    “欸,我说,你要是真喜欢人家苏小姐,现在撬墙角还来得及,上次我可是听那个醉妞说,苏小姐和她男朋友马上就要订婚了。”
    闫炙说完,果然便见石樾忽的向他看过来,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去拿了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才缓缓道:“她男朋友还不错,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以以权利或金钱诱惑的。”
    如果她的男朋友坏一点,他可能真的可以试试?
    或者她也如同其他女人一样往他身上贴的话,他也不会有所顾忌。
    可是那又和其他女人有何不同?
    那不是她。
    “那你完了,通常都考虑到这个份上的话,多少都是上了几分真心。”闫炙也拿了酒,径直和石樾手上的酒杯碰了碰,他不禁也想他上一次认真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好像,已经很久没正经过了。
    石樾想着第一次飞机上见到她,她说的那些梦话,还有拽着他的手撒娇,简直就是个才几岁小女孩的模样。
    他其实很喜欢在公安局遇见时,她和他的相处方式,大方随性,狡黠聪慧。
    这突然来了公司,他反而有些不习惯了,或许是苏锐对他有种莫名的距离感,没有事他是看不到她身影的。
    他有时候想,会不会是在酒吧喝酒那次,他让她踹了她男朋友,她从此有了戒备?
    “不过,你要是没那个想法,还是离她远些。”闫炙看着他只喝酒,不说话,又道,“趁现在还只是有点苗头,说不定过些时候不见,便发现只是一时的好感而已。”
    石樾未接话,想起另一件事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别呀,我才来你这里几天?你就赶我走?”闫炙挑眉叫到。
    石樾拿了酒杯,去阳台上透气,回头看着闫炙:“你说你来了几天了?你躲女人躲到我这里来了,哪天我这门非得被你那些女人拆了不可。”
    “那也不能怪我,一开始就说好只玩玩,不动情的。唉,果然这些女人的话信不得。”闫炙直摇头。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负责。
    “行了,正好你过去,忙完你自己的事,去趟公司,最近公司那边有欧洲的客户过去。”公司前期投入了那么多,是见成果的时候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搞。我还有别的事。”闫炙拒绝,他已经计划了别的行程呢。
    “那你把这些年的分红给我吐出来。”
    “那还是我去一趟公司吧......”看着石樾似笑非笑的脸,他选择在金钱面前低头,哪有进了自己的口袋还让他还回去的道理。
    闫炙侧目:“对了,最近有家a市的小公司,从名不见久转突然活跃了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是做什么的?”石樾不甚在意。
    “好像是做咨询服务的公司,没有实体业务,但是奇怪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近期在向我们的人打探城北那一带的照相馆。”闫炙的手机屏幕亮了亮,他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微信好友申请,又把手机放了回去。
    “然后呢?”石樾斜靠在栏杆上,等着他下文。
    城北那一带的照相馆那么多,还用打探,而且现在人大都有自己的照相机,应该很少人去照相馆了吧。
    “他们打探的当然不是现在的照相馆,而是十六年前那条街道上唯一的照相馆,你说怪不怪?据我所知,十六年前整个a市都没有几家照相馆的。”闫炙的人能注意到,也是因为这件事的时间太久。
    什么人,什么事会牵扯到那么多年前?
    “十六年前?”石樾想起了在飞机上无意中听到的,苏锐的父亲就是死于十六年前,而且到现在还没有破案。
    又联想到上次在公安局碰到她,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会这么巧吗?
    石樾沉思着,闫炙又道:“更多的情况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应该是替人打探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那让你的人跟着他们一点,看看具体在查什么,至少要弄清是什么人在查。”
    “你是觉得那里不对?”闫炙本来只是觉得这件事稀有,正好想起来,便拿出来说上一说。
    他们经常帮人查老底,什么怪事儿没听过。
    但是现在石樾这会儿却说要跟着,闫炙看着对面若有所思的人,捏着下颚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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