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她推门而进,不由打了个寒噤,说道:“好冷呀!”

    风冷此时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前拭剑,见她带着一身风雪进来,忙起身将她把披风脱下,挂在衣架上,问道:“外面还在下雪么?”

    霭晴点点头,说道:“还有些小雪。”见他不好生躺在床上养伤,便捉过他手腕给他把脉,好在脉相平和,已无大碍了。

    风冷见她指尖冰凉,一把握住她手,笑道:“你的灵丹妙药好用的很,已经不妨事了。”霭晴点点头,说道:“还是要换药,好的快些。”

    风冷道:“不着急,先帮你暖了手。唐淼还好么?”霭晴笑道:“好的很,他的伤比你轻的多,想必已经无碍了。”

    两人正在闲谈间,阿紫端着两坛酒进来了,说道:“唐淼要我送来的,两坛竹叶青。”

    风冷记起昨晚与唐淼的打赌一事,不由微笑。霭晴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笑什么呀!”

    他只是说:“一个赌注而已。他在房中休息么?”

    阿紫回道:“不在,昨夜阵亡的唐门子弟今日下葬,他一早就去送他们了。我也不好拦着他,便让徐先生和贺大爷陪着他去了。”

    风冷的神色黯然下来,他长叹一声,向霭晴问道:“那些受伤的呢?都安置好了么?”

    霭晴轻声道:“沙宗允都安置好了,唐淼已经让唐家堡派人来,将他们接回唐家堡救治。皮外伤不打紧,可他们中的毒,倒是蹊跷。”

    “他们中的什么毒?”风冷问道。

    霭晴皱眉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毒,我也解不开。蹊跷就蹊跷在,这毒不会致命,却会在你运功时阻碍你真气运行,使你行动受阻。不会武功的人中了这毒,是完全察觉不出来的。”

    风冷听她这样说,问道:“请你师父来呢?他能解开这毒么?”

    霭晴摇摇头,说道:“不晓得,师父医术比我精进,或许能解开也是说不定的。只是我们与王之帆他们在雁门关分手的时候,他们还没赶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半途出了什么事。”

    阿紫接口道:“唐淼想着,横竖这毒无关性命,先让他们回唐家堡好生休养,之后再慢慢寻觅名医来给他们解毒。横竖性命无碍,以后能不能用武,倒在其次。”

    正在交谈间,贺叔猛地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唐淼和沙公子,在院中打起来了!”

    三人皆是大吃一惊,风冷拿起剑,不及多言便冲了出去。霭晴着急道:“小心你的伤口!”便跟着一起往院中奔去。

    且说唐淼这日清晨给死去的兄弟在城外送葬,他到底不忍他们客死异乡,便决意火葬,将他们带回蜀中。

    他与这些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自不必说。他看着他们伤痕累累的尸首,眼眶胀得通红,只是拼命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

    火光冲天,纸钱漫天飞舞,白茫茫的雪原更添了几分凄怆悲凉。唐淼猛的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再是忍不住痛哭出声。贺叔与徐念远相视一眼,满眼悲戚。

    他回到赌坊后宅,本想回自己房中休息,却瞥见沙宗允在院中独立赏雪,神情怡然。想到正是他送来的毒酒,才使得昨夜的伤亡如此惨重,红了眼睛,拔出玉笛便向沙宗允攻去。

    沙宗允本是特意立在这院中等他,想要出言宽慰,解释清楚,不料想唐淼见了他却似见了仇敌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向他打来。他一个转身掠过,还温言说道:“唐兄,还请听我分辩。”

    唐淼恨声道:“谁是你兄弟,杀人凶手!”玉笛横打,向他胸口攻去。

    沙宗允听他骂自己“杀人凶手”,出招又是如此狠绝。自己将他门人厚葬,又特意在这等他,已是给了他十分的面子,万般的忍耐。自己好歹是万利赌坊的少坊主,哪能真的容他这般轻辱!便也动了气,掏出袖间双剑,正面迎敌。

    唐淼见他无丝毫悔意,更是恨绝,连绵往他胸前攻进。沙宗允手中持的双剑一长一短,长剑用于进攻,短剑用于防守偷袭。剑招精妙绝伦,招式诡奇狠辣,防不胜防。

    他的剑身吐着闪烁的青光,在此雪地中,剑飞如凤,银光点点令人目眩神迷。

    唐淼昨夜受伤,渐渐落了下风。沙宗允想要给他点利害瞧瞧,杀杀他的锐气,长剑刺出,身形翩如腾兔,往他鬓间攻去。

    还未来得及攻至唐淼,就刺到了一把剑上。那件剑身颇窄,却淌着寒光,正是追云剑。沙宗允的长剑弯成半圆,风冷手腕用力,沙宗允只觉一股气力将他往后掀去,他一个翻身落地,收剑回身,发出一声冷哼。

    风冷拦在两人中间,唐淼还欲动手,霭晴连忙拉住他,低声叱道:“别闹了!”

    唐淼挣开霭晴,气道:“怎么是我胡闹!他送来的酒里有毒,是他与寒泉宫勾结,才害死了那么多兄弟!”说到后来,声音颤抖。

    霭晴默然,望向沙宗允,说道:“沙公子,你该给我们个解释。”

    沙宗允傲然道:“没什么好解释,清者自清。”

    唐淼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一掌向沙宗允攻去。霭晴惊叫出声,来不及将他拉住。风冷转身,两掌相交,将唐淼制住。唐淼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风冷沉声道:“我相信不是他,你冷静一点!”

    徐念远忙道:“没错!不是沙公子!阿紫姑娘,那酒是不是早就封好了,是半月前从敦煌运来的。”

    阿紫沉思回忆片刻,点头道:“是!我肯定没记错。米、油、盐、酒,都是半月前才运到这里,盖了敦煌与达木提拉的章。”

    徐念远道:“沙公子,如果我们的情报没有错,你是三日前才晓得我们要落脚这镇上,匆匆赶来的吧。”

    沙宗允冷冷道:“没错。”

    “你知道寒泉宫掌控着达木提拉,我们在这里买不到东西,只能去黑市。你因为与唐淼旧日的恩怨,想要让他吃点苦头,下令不许卖给我们,好让他向你低头,是不是?”

    沙宗允冷声道:“如果不是黄小姐前来说情,我怎么会帮他?”

    徐念远说道:“这便是了。而且那日我们冲入五道林,寒泉宫人不敢踏入这里一步。就说明了你们与寒泉宫是有过节的,我猜的对不对?”

    沙宗允目光如剑,望向徐念远,缓缓道:“那你说,我们与寒泉宫有什么过节?”

    徐念远毫不畏惧的望向他,说道:“寒泉宫近几年来帮着镇上百姓抵抗和硕特的骚扰,往日丝绸之路的生意,竟然兴盛了几分,难免抢了你们生意。”

    沙宗允听他一语中的,不料想这个文弱书生眼光竟颇为毒辣,猜的分毫不差。

    徐念远继续道:“沙公子,唐淼,这是寒泉宫的挑拨离间之计,他们便是希望我们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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