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钟。
    艾叶从疗养院走出来,海姨送她到外面。
    “我请了两位专家,他们在植物人护理和医治方面很有造诣,过几天就能过来,你回去把这十年的病历准备好,一切遵照他们的要求来做,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打给我。”艾叶从包里掏出一沓钱,“这是两千,你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海姨不肯接,“不用了不用了,我有钱,你上个月才往我卡里打了十五万。”
    艾叶执意塞给她,“那是给你儿子的,他不是刚从狱里出来吗,肯定需要钱,你让他找个正经的工作,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出去惹事生非了。”
    一提到不争气的儿子,海姨泪眼模糊,“艾叶,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感谢你埃”
    艾叶摇摇头,“你知道的,你谢我最好的方式就是帮我照顾好言言,他是我的命。”
    摆摆手示意她该回去了,虽然还有请专业的护工照顾,但是艾叶只信任海姨一个人,有海姨陪伴,言言才不会害怕不会寂寞。
    海姨站在疗养院爬满绿色植物的墙壁旁,目送着路边双手插入风衣口袋的纤细女子,孤零零的身影让她止不住的一阵辛酸,“艾叶,你上次来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艾叶低头看了看,她从来不注重穿着打扮,每一季的衣服就那么两三身换洗的,皆是深色系,连带着她整个人也跟着染上了不少类似于沧桑的沉重感,她嗓音低哑的开口,“哦,衣服啊,买名牌衣服的钱我没有,吃饭还够。”
    本质上,她就是普通打工一族,年薪都够不着。
    为了生计奔波,朝九晚五,日复一日。
    唯一不同的是,别人租房,她住豪宅。
    她穿过水晶鞋,却不是仙度瑞拉。
    她肖想过骑白马的王子为她而来,但这辈子都无法实现。
    她从小有一个愿望,过了十几年还只停留在愿望阶段。
    她是有多无能!
    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想爱的人也爱不了!
    艾叶想着这些就偏头痛,她揉揉太阳穴,找了一趟回家的夜间公车。
    别墅门口,没有看到等待在那里的婆婆,却看到了二楼卧室亮着灯。
    她以为是佣人在整理房间。
    客厅里,蓝云歌迎面走来,掩饰不住兴奋地说,“航航回来了1
    艾叶往楼梯口望了一眼,他这时候不是该陪伴在于星辰身边吗?
    没有多想,她上了楼。
    先去书房。
    把以前看过的华尔街案例翻出来,与季远城的比对了一番。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同小异。
    说巧也不巧,案例之所以是案例,因为它有代表性,很多企业都有可能会遇到诸如此类的问题,有区别的是严重程度以及对企业的危害性。
    艾叶拟写了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准备明天交给季远城。
    凌晨两点,她从书房返回卧室,正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于航,他西装革履的,一身行头都是手工定制,清华矜贵得比英国王子还要王子。
    她要进,他要出。
    两人就这么卡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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