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这平时聪明绝顶的小王妃怎么突然就不明白起来了。
    沈玉香是没注意到墨怀桑有些生气,本来她就累了,没仔细观察王爷,再说墨怀桑好几天没回家,沈玉香觉得也许王爷也只是事务比较繁忙。
    墨怀桑和沈玉香对视一会儿,发现沈玉香是真没看出他在发脾气,自己就没了脾气,加上他看出沈玉香非常累了,便道:“王妃好好休息把。”
    沈玉香点点头,看墨怀桑拉开门出去,有些古怪地盯了一会儿,便睡觉去了。
    不知怎的,明明只是个小午觉,沈玉香却越睡越感觉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陷在梦魇里出不来。
    沈玉香看到了自己刚来时的样子,在沈家人找来的时候,有个贴着男主标签的人站在林子的阴影里,沈玉香想去看,可是那些下人拉着她,她总也看不真切那人的样子。
    沈玉香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事实上那天她坐着等到天黑,才等来沈家人,根本没别人出现。
    可是她依旧对那个贴着男主标签的人充满执着,仿佛有一股力量引领她去看。
    快了,还有一点就能看到了,到底是谁?
    就在沈玉香快触碰到那黑暗中的人影时,一股大力将她摇醒了。
    睁眼,是小梅焦急的脸。
    小梅都要哭了,她红着眼眶道:“王妃,您吓死小梅了,小梅以为您要醒不过来了。”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小梅慌忙拍拍自己的嘴,道:“呸呸呸,王妃好着呢,看奴婢的臭嘴。”
    沈玉香眨巴眨巴眼睛,抹了把头上的汗水,跟小梅说让她准备洗澡的东西。
    这一场梦下来,身上竟全湿了,沈玉香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最近是太紧张了?
    小梅啊了一声,小声问道:“王妃不吃饭吗?”
    沈玉香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不了,我不太舒服。”
    小梅心一纠,赶忙拉着沈玉香道:“那王妃躺好,奴婢去找大夫。”
    沈玉香摆摆手:“不用了,按我说的去准备洗澡水吧。”
    她现在觉得浑身黏糊糊的,难过的要死,还有刚才那个梦,老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让沈玉香莫名有些烦躁。
    小梅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奴婢去和王爷说一声,王妃歇息了,不和他一起吃饭。”
    沈玉香穿衣服的手一顿,抬头问:“王爷在家?”
    小梅点点头,道:“下午回来就没出去了,刚还说等王妃醒了一起吃饭呢。”
    沈玉香穿好衣服道:“别和他说了,给我打盆水。”
    小梅动作很快的打来水,沈玉香擦了脸,稍加打扮,便往书房去。
    墨怀桑到没在看什么,反而摩挲这一样东西,似乎入了神。
    沈玉香在窗口见着了,没多停留,径直走到门口,敲敲门,屋里静了一会儿,传来墨怀桑的声音:“进来。”
    沈玉香让小梅去准备晚餐,自己走进书房。
    墨怀桑手里的东西已经没有了,转而拿着一本书,沈玉香假装没看到其他,只道:“我有些睡过了,又害王爷这么晚没饭吃。”
    墨怀桑抬头看了下沈玉香,招了招手,沈玉香走过去。
    墨怀桑拉了沈玉香坐他腿上,手指有意无意地卷着沈玉香的发尾。
    沈玉香表面很淡定,心里却炸了锅,又奇怪又不好意思。
    她终于发现,王爷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然而还没等沈玉香纠结出来王爷怎么不对劲,墨怀桑开口道:“香儿,明日我们去秋湖泛舟吧。”
    沈玉香愣了一下,问道:“王爷明日有空闲?”
    墨怀桑点点头道:“事务都处理完了,正好王妃也得空,一起去吧。”
    泛舟这事沈玉香很开心,在现代的世界,她就没这么游玩过,每天几乎都是在学习,一点乐趣都没有,现在不仅能玩,还能和喜欢的人,可不愉悦?
    有钱人家的泛舟当然不是摇个小船了,墨怀桑有自家的画舫,地方大,平日会租给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约见相中的小姐,或者全图个乐趣,找些舞姬,还有文人雅客聚会也会用到画舫。
    今日当然就不对外了。
    沈玉香对自家的画舫很感兴趣,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觉得这种船很有经济效益,多功能,又适合那些不愿轻易露面的。
    想现代的大社交就是游轮,加上餐饮,棋牌娱乐,真真妙哉。
    墨怀桑见沈玉香双眼亮金金的,便问:“王妃又有什么有趣的提议?”
    沈玉香也没隐瞒,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画舫很有意思,要是再加上餐饮和棋牌,来的人会更多,还有啊,像暖烟香一样,开vip,给身份特殊的人行特殊方便,一定利润更大。”
    墨怀桑知道vip,之前关于暖烟香服务大致的方案,沈玉香就和他解释过,不得不说,沈玉香对经商很有头脑,也敢想。
    沈玉香见墨怀桑低头不语,以为他想起之前匠人兵器事件,慌忙安慰道:“王爷别担心,这次妾身只提意见,不插手。”
    墨怀桑听这一句妾身很是别扭,沈玉香难得称妾身,一般说的时候都是谨慎又小心,墨怀桑不喜欢他的王妃不自在。
    于是想了想道:“王妃关于画舫的提案不错,如果王妃想要,可以试试。”
    沈玉香摆摆手道:“我真的只是提意见。”她转了下眼珠,“不过要是有珠宝方面的,可以找我帮忙。”
    墨怀桑轻笑一声,这丫头不知为什么,到挺执着于珠宝行业。
    沈玉香想法其实蛮简单,器具里比较容易寻找肖茵的作弊器,据肖茵说,这作弊器有防火防水防摔打的能力,说不定会当成宝贝,珠宝行属于器具之最,利润高,很容易涉及宝贝问题。
    这种事,就算沈玉香和墨怀桑关系再好也说不出口,指不定还被当成有病。
    船在不知不觉中划到了池中心,沈玉香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轻便襦裙,墨发上只有一只檀木簪子,簪头是卷云图案,一看就是暖烟香的样图簪。
    虽然简单,甚至可以说掩盖了贵气,但又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随意。
    沈玉香站在甲板上吹风,几日没出屋子,感觉都有点活动不开了,难得踏青,别有一番滋味。
    微风吹起沈玉香头发,她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突的惊呼:“水上是不是有个人?”
    墨怀桑顺着沈玉香的手看去,果然,今日就他一家在泛舟,荡着小小涟漪的水面上浮着一团布料,看形状是个人形。
    墨怀桑让人靠近那浮着的一团,并派水性好的,将人捞了上来。
    翻过身一看,是位女子,并且他们都认识。
    正是不久前闯了沈玉香房间的异域女子——权妙萝。
    沈玉香试了试女子的鼻息,还有气,她也管不得什么身份形象,赶紧做了一系列急救措施,并让画舫靠岸,派人把权妙萝送去了医馆。
    有了这变故,沈玉香没了兴致游玩,墨怀桑心里有些可惜,却明白王妃只是担心这位算不上朋友的......合作人。
    这水上差点出了人命,官府当然要查,只是这是古代,位高者不会与平民一视同仁,根本没人敢问到墨小王妃这儿,再说,权妙萝被送去医馆后,便没有死,只是似乎受了伤,伤口泡水有些发炎,一直没醒。
    不是命案又不是位高权重的人,查案的人很敷衍,随便找人问了问,便得出结论,这是遇上水贼了。
    炎曦去往勃勃那可以走水路,只是没多少商人走,因为大家都知道往上游去有块地被水贼占着,那儿的头叫韦章,以前是水军头领,犯了事儿跑了,过了没几年就在这繁华水路的一处商船必经口建了寨子,打劫过往商人。
    以前朝廷也组织过围剿,没成功,后来韦章也觉得这样越干越难,伤敌八百自损一千,没好处,便托了关系,交了些银子给负责的官员,这就好办了,只要不过分,举报的人不多,收过路费这种事,大家开心就好。
    沈玉香坐在茶楼里,点了点桌子道:“怎么看都不是韦章做的,他那么有心眼,再说这杀人截货对他没好处。”
    这已经是案发两天后,权妙萝伤没什么问题了,但还是没醒。
    坐在沈玉香对面的是宋子宴,虽然小侍卫再三表示这不和规矩,但沈玉香说,规矩是做给人看的,现在就他们两个,没事。
    最后干脆下了命令,宋子宴才肯就范。
    宋子宴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权妙萝身上的伤不像普通兵器砍的,应该是很特殊的武器,可惜我只看了一眼,没看清。”
    沈玉香撇撇嘴,上边突然禁止所有人靠近权妙萝,怎么看都有鬼,但能有什么鬼,谁也不知道。
    墨怀桑不管这种方面的事,所以也没什么具体的消息。
    沈玉香看了眼医馆方向,忽然道:“不然我们偷偷进去看一眼,权妙萝毕竟和王爷有关系,加上上次兵器的事,我怕对王爷不利。”
    宋子宴也有这样的想法,但绝对不适合小王妃一起,他慌忙起身道:“这事交给属下就可以,王妃不要冒险。”
    沈玉香道:“没什么冒险,为了王爷,我要去一趟,而且我有点事要办。”
    就算沈玉香这么说,宋子宴怎么可能同意她呢。
    官府禁止探视权妙萝,说不定是查出什么问题,别看医馆表面还是原样,其实内部警卫超级多。
    沈玉香收回视线,盯住宋子宴道:“你要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宋子宴急了,跺跺脚道:“那......那属下就去报告王爷。”
    沈玉香点头:“好啊,之后你就回王爷身边吧。”小狐狸知道,古代有衷主之说,她不要宋子宴,就是说信不过他,那么小侍卫就算武功再好,回王爷身边也会被遗弃。
    本来沈玉香是很看不上这种奇怪的陋习的,不过也亏得这种不近人情的暗里规矩,办事好像方便些。
    宋子宴咬牙:“王妃威胁属下?”
    沈玉香耸耸肩:“你刚才也威胁我了。”其实她到不在意宋子宴威胁她,毕竟小少年一片好心,但她必须去见权妙萝,所以卑鄙一点也没关系吧。
    宋子宴和沈玉香对视良久,眼波流转间,泄了气,只单膝跪下道:“王妃赎罪。”
    沈玉香展开一个微笑,起身拍拍宋子宴的肩膀道:“何罪之有?回去做准备吧。”
    宋子宴在心里叹口气,王妃固执起来真是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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