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学期,地下街。
    地下街现在已经沦为了一片,废墟,上条当麻、风斩冰华和一群警备员站在一起。
    就在刚刚,有一个学园都市外部的驱动着石头巨人的闯入者破坏了这里,而上条当麻认得出来,那是魔法师。
    而且魔法师自称自己是必要之恶教会的一员,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杀掉风斩冰华,但上条当麻也可以。”简而言之她想挑起学园都市与清教的战争。
    封锁了地下街之后,突然出现的风纪委员白井黑子,在上条当麻的要求下将茵蒂克丝带到安全的外界去。
    无法被空间移动的上条当麻,利用自己的右手与魔法师战斗,这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被四溅的落石击中的风斩冰华,头部像瓷器一样破碎,露出空空的内部。风斩冰华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内部为空腔,仅有人类外壳的‘怪物’,仅有一枚三棱晶体在她的头部旋转。
    在警备员的掩护下,上条当麻与魔法师的战斗取得了上风,魔法师脱离,从地铁线路离开了地下街。
    上条当麻意识到,魔法师的目标是挑起英国清教和学园都市的战争,除了他和风斩冰华以外,茵蒂克丝也可以作为她的目标。
    但是地下街的封锁尚不能解除,魔法师的逃跑线路要从地下街跳到十几米深的地铁隧道,轻易跳下去的话,没有任何魔法或超能力的上条当麻也许会受伤。
    “可恶……水间的电话打不通,闸门到现在不能打开……”上条当麻嘟囔着,脚步却渐渐挪向了魔法师离开的那个大坑。
    “等一下……”已经完全恢复的风斩冰华跑了过来:“你真的要去吗?一个人?”
    “茵蒂克丝有危险了,我必须去救她。”上条当麻丝毫没有犹豫,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那个坑洞,打量着有没有什么可以下脚的地方让自己不至于一口气落到底。
    “不……还有一个办法。”风斩冰华带着一丝犹豫说道:“你不用亲自去,也可以救茵蒂克丝的方法。”
    上条当麻惊讶的看着风斩冰华。
    “让我去吧,对手是一个怪物,所以应该由怪物来对付怪物。”
    “风斩!”上条当麻有些生气:“我不是说了吗?你不是怪物,是我们的朋友,我和那些警备员,是来救我的朋友风斩冰华的,而不是怪物。”
    这样程度的嘴炮不足以打动风斩冰华,风斩冰华摇摇头:“就让我当怪物吧……”
    风斩冰华目不转睛地正眼盯着上条说道:
    “因为我是怪物……所以不管被那个石像打多少次也不会死……因为我是怪物,所以我有能力对抗那个石像……”
    风斩在此时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我可以……用我的力量保护重要的人……所以,我很庆幸自己是怪物。”
    带着温柔的笑容,风斩冰华定向雪莉·克伦威尔所开启的大洞边缘,跳了下去。上条大声呼喊,急忙伸出手想抓住风斩,但手伸到一半却骤然不动。或许是因为没有时间想太多的关系,那是上条惯用的右手。
    一旦触摸到了,就会让怪物灰飞烟灭的绝对之手。
    上条在内心深处,也隐隐想到了这点。
    风斩的身体随着地心引力在大洞中不断下坠。途中,她对着上条轻轻微笑。仿佛在对着因缩回了手而自责的上条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怪物落入黑暗之中。
    上条当麻和风斩冰华都没有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某个皱着眉头的家伙看在眼里。
    “月?只是看着没关系吗?那是从卡巴拉教义中抽取的泥土天使,具有很高的战斗力。”茵蒂克丝站在高楼上,仰头看着身边的水间月。
    魔法师制造的石巨人正在地上横行霸道,但是它的目标茵蒂克丝被水间月隐藏了起来。
    水间月在考虑另外的事情,沉吟了片刻问道:“茵蒂克丝,我需要一个可以将一群人的认知具象化的术式,可以帮我设计一个吗?”
    虽然同样拥有魔道图书馆,但对于现在的水间月来说,实在是难以用于实践,因此还是要找茵蒂克丝来。
    水间月的要求并不高,茵蒂克丝结合了自己的魔法知识之后,用树枝在地上划出了阵图。
    说是阵图,其实是五十七个人类的站位和朝向。
    拥有了魔道图书馆之后,水间月对魔法的认知分为了两类:法术和术式。法术指的是将自身精炼的魔力直接转化成‘异能现象’,比如史提尔常用的火焰之剑、茵蒂克丝在自动书记状态下用过的圣乔治领域;另一种术式则是通过复杂的手段,构建繁琐的仪式而导致‘异能现象’,其中可以没有魔力的参与,比如治疗术式【天使降临】和上条当麻的父亲无意中发动的【天使坠落】,都是全程没有使用魔力的术式。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两者没有明确的界定,土御门用来炸平上条当麻新家的魔法,就是兼具了繁琐的仪式和魔力的使用,获得了强大的威力。
    术式通常是与神学相关的,因为其在不使用魔力的情况下产生异能之力,利用的正是信仰的力量。
    人的精神具备力量,但是大多数人的力量十分的渺小,而神学将这种力量作为信仰集中了起来,让大量的人相信‘具有强大力量的神’存在,这些信仰的力量造就了神,魔法师又从中获取了力量。
    超能力者与常人不同的正是这种精神力量,在学园都市又被称为‘个人现实’,先天或者经过开发,超能力者的个人现实足够强大,仅凭自己就可以改变现实诞生异能之力。
    而没有信仰的学生,其没有目标而逸散的个人现实,正是学园都市的空气中所存在的aim扩散力场。
    换句话说,由aim扩散力场中诞生的风斩冰华,正是由全部学生提供信仰,在亚雷斯塔的引导下创造的神——也可以称为天使。
    这就是幻想猛兽具有一部分天使的性质,可以吸收魔力的原因。
    水间月突发奇想想要模仿这种力量。
    第一步是集中信仰,水间月开启了【心理掌控】,从稍远处的围观人群里选了五十七个闲人,通过下达心理暗示而非直接控制,让他们无意识的按照茵蒂克丝所绘制的术式站好。
    接着是形体的制作。
    一个‘人’具有大量的情报:基本的质量和体积;热的产生、放出、吸收;光的反射、折射、吸收;人体电流的产生,以及电流磁场的形成;氧气的消耗、二氧化碳的排出等等。
    因此水间月要做的就是,通过念动力、发火能力、电击能力等等超能力,尽可能的补全这些情报,构建一个人形。
    即使是【幻想交响曲】也只能同时使用两种能力,但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水间月使用多种能力,【自动书记】。
    【自动书记】的原理是调取大脑中的一切情报并使用,并非仅限于魔法,曾经被水间月使用的能力也在其中。
    在【自动书记】的控制下,水间月曾经使用过的光线控制、发火能力、电击能力、气体控制、念动力等能力通通被再现,联合组成了一个人的情报:外貌、体型、重量、体温、磁场等等等等,一个仅凭肉眼看起来和人类同等的‘壳’出现在水间月和茵蒂克丝面前。
    然后水间月把‘壳’转移到由五十七个人组成的术式中央,让五十七个人同时看到了这个‘壳’。
    ‘那里有个人。’的想法在五十七人的脑中出现,因为看到了看起来和人一样的东西所以认为是人,五十七人同时产生了‘这是人’的个人现实。
    在术式的作用下个人现实被统合并方法,‘壳’得到了承认一般,形成了某种质变。水间月直觉的关闭了【自动书记】,而那个‘壳’已经不需要持续使用能力来维持。在个人现实的作用下,aim扩散力场正在源源不断的给这个‘壳’提供维持所需要的能量。
    “噗!”水间月突然吐了口血,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太过于专注研究风斩冰华,忘了超能力者不能使用魔法,即使是不调用魔力的术式也不可以,在术式完成的瞬间,水间月真正体会到了超能力者使用魔法的反噬。
    拔了两根头发治愈了自己的内伤,水间月带着茵蒂克丝传送了过去,仔细打量着‘壳’。
    现在不应该用壳来称呼它了,它是风斩冰华的仿造品,而对于水间月来说,则是分身一样的概念。
    水间月想着让分身抬起左手,分身便抬起了左手,但是水间月发现自己也下意识抬起了左手。
    从一具身体双手双脚,到两具身体四手四脚,再加上视角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视角,不太好适应呢。
    “额……”水间月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突然想起分身只有人的形态就可以成立,不需要和自己一模一样。
    念头一动,水间月改变了分身的模样,身高变高了一些,模样更成熟很多,更帅气一点——是水间月成年体的样貌,连衣服也换成了过去常穿的那套制服。
    “嗯,这样才对。”久违的看到自己吃下aptx4869之前的模样,水间月安心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追着魔法师从地下跑出来的风斩冰华,已经遇到了魔法师和石巨人,虽然石巨人还没有找到茵蒂克丝,但风斩冰华选择冲了上去。
    “哈哈,你这怪物,居然自己跑出来送死,想要那些救你的人苦心白费吗?不过本来就是白费而已!”魔法师嘲讽她。
    “我是怪物……”风斩冰华只是这样对自己说道:“无论被怎么攻击也可以恢复,更不会真正的死去,我可以保护茵蒂克丝……”
    双手抵住石巨人的拳头,风斩冰华原本纤弱的身体突获神力,推着石巨人的身体一步一步前进,只是身体似乎无法承受这般重压,双手和双腿出现瓷器破裂的裂纹,又被金色的丝线修复。
    风斩冰华抬起头看着魔法师:“如果把我砸烂就可以满足你的需求,那就来吧,不要再对我的朋友下手了!”
    “朋友?你要笑死吗?怪物也配有朋友吗?”魔法师控制石巨人抬起右拳:“怪物只配孤零零的死去!”
    “嘛,差不多了……”水间月对比着手机上邮件的内容,按照亚雷斯塔的要求,风斩冰华的调整已经足够了,现在出手不会破坏他的计划了。
    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水间月交代了茵蒂克丝不要乱跑之后,自己靠在墙坐下闭上了眼睛,把全部意识都转移到分身里。
    “咚!”沉闷的声音在风斩冰华面前响起,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风斩冰华的面前。
    “果然是这样啊……”水间分身举起一只胳膊挡下了石巨人的拳击,虽然脚下的地面破碎,但这具身体没有分毫损伤?
    “你是……?”风斩冰华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什么人?”魔法师也问道。
    水间分身没理会魔法师,转过来看着风斩冰华,居高临下的摸了摸风斩冰华的头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怪物,但是你要知道,你绝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既有朋友,又有家人。”
    “诶?”风斩冰华迷惑了。
    水间分身笑了笑,右手捏住左手,“咔嚓”的一声就好像掰威化饼干一样就把左手掰了下来,和之前直接硬扛石巨人一拳时根本不是一个强度。
    风斩冰华瞪大了眼睛,水间分身掰下的左手的断口,没有血肉和骨骼,完全是空的,和她之前受伤的情景一样。
    右手中的碎片化成了金色的丝线分解消散,左手的断口处则长出了金色的丝线,编织成左手的形状恢复。
    水间分身用实际行动向风斩冰华说明了,他是风斩冰华的同类,也就是为什么要对风斩冰华说,她既有朋友,又有家人。
    风斩冰华瞪大了眼睛:“父亲?”
    水间分身一脸黑线。
    ‘滴,任务完成。任务奖励,技能【天使伪典】,技能效果即宿主现在成果的刻录,即消耗魔力创造一个具有天使性质的分身。’新手教程的声音在本体上响起。
    也就是说以后水间月想制造分身,不用像这次这般麻烦,又是开启【自动书记】又是吐血,直接消耗魔力就可以制造。
    水间分身会跑处理对风斩冰华自称家人,自然是因为任务的缘故。
    一脸黑线的水间分身轻轻弹了一下风斩冰华的额头:“想什么,就算不叫哥哥也最多是叔叔吧?我有那么老吗?”
    风斩冰华原本因为魔法师的缘故差点哭了出来,现在积蓄的泪水夺眶而出,重重的点点头:“嗯,欧尼酱。”
    水间分身差一点以为,她点头的意思是他真的有那么老。
    “好,下面是解决这个……”水间分身转过身来看着魔法师和石巨人:“你是什么人?”
    “又是一个怪物吗……”魔法师让石巨人把自己举起来:“虽然已经做过一次介绍了,但提高知名度对我有好处。我是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的魔法师,雪莉·克伦威尔!前来毁灭‘五行机关之匙’”
    “你叫雪莉?”水间分身一脸古怪的问道,不等魔法师回答就笑喷了出来:“噗,雪莉……哈哈哈哈雪莉……啊,雪莉!哈哈哈……”
    “抱歉抱歉,其实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但真的忍不住。”想起记忆里那个毒舌的萝莉,水间分身对着魔法师笑个不停。
    “混蛋,你在嘲弄我吗?”魔法师理所当然的怒了,高举右手施法用的油蜡笔报出了魔法名:“intimus115(为亡友献上我的一切)”
    水间分身按照魔法师的规矩,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号:“satan666(含义即字面意思)”虽然这个魔法师是新手教程那个中二病起的,不过水间月也没有再起一个的想法。
    “啊?”魔法师雪莉对怪物具有魔法名产生惊讶,而且这个魔法名好像前段时间有听过。
    而水间分身则是对身后的风斩冰华交代道:“我教给你如何使用我们的力量,用来保护自己和朋友不被坏人欺负。”
    “我们的力量源自认知,尤其是自己对自己的认知。”水间分身说道:“之前你把自己当做普通人类,所以足以打破普通人类脑袋的石块就打破了你的脑袋。刚才你为了保护朋友把自己当做怪物,就拥有了怪物的力量和更高的身体强度。”
    金色的丝线在水间分身的全身流过:“现在我需要自己身如精铁,力比金刚——这石头废物就奈何不了我。”水间分身抬手接住了石头人的一拳,手指发力便插入了石头之中,然后把石头人甩了出去。
    “甚至还可以这样——我认为我有一把剑。”这样说着,水间分身的右手产生了金色的丝线,盘旋环绕编织成了一把剑的形状,最后成为一把白色的长剑。
    这把武器只有单纯的‘剑’的概念,因为水间分身认为剑是锋利的,所以它有锋利的属性,而材质、硬度、磨损等概念,这把剑一概没有。
    一手提着剑,水间分身上前,在还没有爬起来的石头人上,以难以反应的告诉插了几下,石头人就直接崩溃了——水间分身击破了它的核心魔法回路。
    “混蛋……”魔法师雪莉掏出油蜡笔就要再书写魔法阵召唤石巨人,一把剑插在她眼前切断了油蜡笔,抬起头是水间分身和善的目光。
    “冰华酱,要不要打一顿出出气,联系一下我教你的东西。”水间分身回头看风斩冰华。
    风斩冰华摇摇头:“只要我的朋友没事就好了,那个人没关系的。”
    好孩子,水间分身满意的笑了笑。
    “风斩!”姗姗来迟的上条当麻跑了上来,发现风斩冰华安然无恙,然后疑惑的看着正在逮捕魔法师的水间分身。
    “你是……?”上条当麻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下意识上前问道。
    “站……站那!别动!别过来!”水间分身突然激动的对着他说道,准确来说是对着他的右手,这具分身的身体完全由异能之力结成,对幻想杀手就像耗子见了猫,完全不受的水间月控制的,发乎本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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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在医院处理在地下街的擦伤的时候,上条当麻见到了青蛙医生,嬉皮笑脸的对主治医师嘚瑟道:“医生,这次我没有住院哦!这也是一种进步吧?是吧是吧!”
    一旁陪同的水间月斜了一样青蛙医生的排班表,原来如此,那间专属病房现在是一方通行在住。
    所以说上条当麻和婚后光子最近会比较安全吗?也许还有水间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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