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见况,以为是自己的异常吓到秦寒远,双腿一缩,面露难堪。
    “对不起。”他小声道歉,试图把自己那不堪的秘密藏起来。
    他就知道没有人能轻易接受如此怪异的自己,秦寒远也不例外。
    秦寒远见他蜷缩起膝盖,准备要躲,担心他碰到伤痛,赶紧握住他的手,把微微发抖的人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对不起沈观不停喃喃着,仿佛陷入深不见底的地狱,原本清亮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无神,没有焦点地看向前方。脑海里,是母亲一手拿着刀片,一手像泉眼一样汹涌冒血的画面在不停回放。她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躺在血泊里,一双合不上的眼睛,盯着缩成一团的小小的沈观,像是在控诉他给自己带来的纷扰。耳边,回响着这些年来沈家那些人、同学们的辱骂嘲笑,一声声,一句句,如蘸着毒药的箭,把他的心当成靶心,发发正中。他慌得不行。
    他怕秦寒远跟那些人一样,一旦知道他的秘密,便把他当成怪物,躲得远远的。
    “小观”秦寒远终于意识到沈观不对劲,把他放在床上,弯腰捡地上的睡衣。沈观以为他要走,猛地挽住他的胳膊,喃喃道:
    “不走。”秦寒远转身,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沈观眼里透出一丝决绝,往秦寒远怀里钻。
    “你让我做什麽都可以,别嫌弃我。”
    秦寒远听着这令人心碎的声音,对自己的鲁莽暴躁后悔得要死,只能紧紧圈住沈观,轻声哄他:界上最完美的人,我怎麽舍得嫌弃“他刚才的反应深深刻在沈观脑海里,现在说什麽,沈观都不信,一个劲地摇头,一边哭一边搂着他的脖子。
    “你试一试嘛。”他像是不熟悉业务的推销员,卖力推销自己,却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虽然跟别人不一样,但也许喜欢呢”寒远皱着眉,终于明白沈观反常的原因,心疼地亲吻他,犹豫着,不敢在这种境况下动他。
    “试试嘛!”沈观的脑袋在他脖颈间磨蹭,像磨人的小猫,挠得他心痒难耐。
    秦寒远来回几个深呼吸,沙哑着声音:“小观,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我知道呀。”沈观鼓着脸,大圆眼终于恢复了些许神采,“秦寒远,别嫌弃我好吗别人能做的,我都可以,你想怎麽玩沈观的话没说完,剩下的被淹没在一片水声中。如果这麽做能消除沈观心里的顾虑,让他走出阴霾,那麽秦寒远愿意。即便此情此景称不上美好,也顾不得了。这一夜,终将被他们铭记一生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成舟就睡不着,躺在酒店的床上,哼着小曲,悠闲地玩着手机,见万般在一旁忙来忙去收拾他们的衣服,心情大好,给沈观进行消息轰炸。成大舟:沈小观,哥哥我脱单了!成大舟:
    你绝对猜不到是谁!成大舟:脱单的感觉太爽了!成大舟:还是跟一个大猛男在一起,倍儿有面子。成大舟:
    你在干嘛求回信息!成大舟:我快憋死了,得找人分享啊喂!成大舟:沈小观,你快理理我啊~了一大堆,沈观依然没有回复他,他摸摸鼻子,无聊地把手机一扔,大喊一声,无奈扯到后面,痛得龇牙咧嘴。
    “万般,你大爷的!“痛了,就得骂骂始作俑者。万般无奈一笑,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不上!”成舟推开他,一脸防备。让这家夥上药,上着上着,就不知道又上到哪儿去。他才不干!
    “我保证什麽都不干”万般伸出手,比出对天发誓的手势,“骗人我就是小狗。”成舟给了他一个白眼,习惯性要踢他,结果脚一抬,又痛得嗷嗷叫,一边不服输地把万般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万般把他压住,拿了药,强行给他抹上。昨天两人确定关系,难免激动了点,比前两次来得更猛烈,要是任由他不上药,白是会出大事。
    “哼哼。”成舟不满地动来动去,被万般钳制住了,还张牙舞爪,威胁道,“让我哥知道,非得打断你的腿。”万般瞬间觉得头痛无比。以前跟成时互看不对眼,针锋相对无数次,初时跟成舟玩闹,还带着玩弄他,报复成时的心态。现在看来,怎麽好像送了一个软肋给成时拿捏呢
    “那要不暂时别让他知道了”万般十分怂成舟幻想自家哥哥残暴打断万般双腿的画面,猛地摇头晃脑,十分果断:
    “什麽乱七八糟的。”万般不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麽,跟他谈起正事,必须告诉他,不然你不得跟秦寒策!
    “放心吧!我来个一哭二闹,他早晚拿我没办法。”成舟得意洋洋,“而且对付秦寒策,要从秦寒远入手,找小观给他吹吹枕边风。”
    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万般皱了皱眉,心中总觉得不太踏实。好像这一切,像做梦一样。成舟拿着手机,戳了戳,纳闷道:沈小观怎麽还不回复我。”
    “现在才几点人家睡着呢。”万般抢过他的手机,拉上被子,把人往怀里一圈,“再睡会儿。”哼哼唧唧的,往他怀里钻,顺手摸一把他的腹肌,呵呵傻乐。猛男手感就是好!另一边,沈观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嗡嗡响个不停,他难受地皱着眉,嗯哼两声。
    秦寒远连忙轻拍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见他又沉睡过去,才关了手机,长叹一声。昨晚看到沈观被刺激后的样子,秦寒远着实被吓到了。沈观虽然对自己身体的异样绝口不提,但表现得很正常,甚至被沈沐依当众辱骂,都没觉得伤心难过。
    而昨晚,自己不过是被他腿上的伤泼了冷水,他便敏感地以为是嫌弃他,情绪失控。看来在他心目中,自己真的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秦寒远勾了勾唇,在熟睡的人脸上亲了一下,轻轻掀开被子出了门。没多久,他抱着一个药箱进门,拿出药膏,用棉签沾了,涂在沈观大腿和膝盖的淤青处。沈观的皮肤很白,更显得这些痕迹触目惊心。昨晚哄着他,询问怎麽回事,他咬着牙,什麽也不愿意说。到了最后,他已经累得抬不起手,秦寒远也舍不得再逼着,匆忙抱他洗漱完,让他休息了。至于腿上的伤,他可以自己去调查。
    “呜呜”,”“许是弄疼伤口了,沈观在睡梦中呜咽一声,可怜兮兮地撅起嘴巴。
    秦寒远看得心痒痒的,回想昨晚疯狂的占有,身体燥热得不行。了药,帮他揉开淤青,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秦寒远才放心出门晨练。沈观睡得迷迷糊糊,直到阳光照射到他的眼睛,他才难受得翻了身,被酸软的腰肢和后面的疼痛扰了美梦。他揉了揉惺忪睡眼,下意识往旁边挪,想钻进秦寒远的怀里,却扑了个空。
    他的位置凉飕飕的,看来已经离开很久。沈观扶着腰慢慢坐起来,又是委屈又是慌张,生怕秦寒远丢下他不管,急得连鞋都没穿,忍着痛,匆匆走出去。
    秦寒远正好冲完凉,想过来把人喊起来吃早饭,刚从楼梯下来,迎面就扑来一个软乎乎的小家夥。秦寒远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把人接住,牢牢稳住他的腰。
    “秦寒远!”
    “你跑什麽”沈观把自己塞到秦寒远怀里,毛茸茸的头发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带着又软又糯的鼻音控诉:
    秦寒远的心软成一滩水,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走回卧室,轻轻放回床上。沈观却不愿意回去,勾着秦寒远的脖子不放,十分黏人。
    “怎麽了”
    “别走。”沈观把脚缠在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寻求着安全感,
    “好。”秦寒远蹙起眉头,听话地搂住他的腰,耐心地哄着,“小观,能告诉我怎麽了吗”沈观耷拉着脑袋,闷声闷气:
    秦寒远抚摸他的后脑勺,笑了笑,没有搭话。
    “我一直喊痛,你一定很烦吧。”沈观吸吸鼻子,觉得自己可委屈了,他就是怕痛嘛,秦寒远还那麽沈观憋红了脸,见秦寒远似笑非笑的,
    “小观,你很棒。”秦寒远暖昧一笑,“我以后啊,离不开你了。”
    “真的吗”
    “嗯。”
    这时,沈观皱了皱眉,手按压着胃,发出难受的呻吟。
    “秦寒远,我、我胃痛。”沈观小声控诉,昨晚没吃饭,现在好痛。”
    “没吃饭”秦寒远咬了咬牙,想起自己昨晚的怀疑,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沈观早年在沈家就有一顿没一顿的,把胃熬坏了,一旦不规律饮食,或者饿得太过,就会引发胃炎。
    “怎麽不早说“沈观正想说什麽,就见秦松阳拿着拐杖,敲了敲门,瞪着赖在床上的两人。沈观脖子一缩,露出害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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