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睿是把这清心寡欲的憋下来的三十多年的劲儿,如洪水猛兽般的倾闸而出,不知餍足的,夜夜笙歌,凤鸣宫自接入皇后之后,那便是夜夜的灯火不熄,可谓无比的热闹。
    而霓裳现下,亦是让咱们的这位皇帝滋润的像是枝头三月绽放极妍的粉嫩桃花,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
    这样的笑是沈轻舞一直以来最为熟悉的,当这样的笑在霓裳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的时候,沈轻舞觉得是长舒了一口气。
    一切尘埃落定,谢睿将手边最靠近大周的三座城池如数奉上,并签订协议,有生之年决不与大周开战,结兄弟之盟,顾靖风亦准备带着十万人马返回大周,日子定在四月初,那时候,沈轻舞脸上的疤痕就会彻底的痊愈,现下,她还需要谢睿所配置的膏药,每日的涂抹。
    沈轻舞这些日子闲的无趣便由霓裳邀请着去到了她的凤鸣宫中游玩了一番,大周的皇宫前前后后去的就跟自己家的后院一样,现下,到了这里,倒还真有些稀奇,看着这凤鸣宫比之沈静岚大了整整三倍的规制,里头所布置的每一处都那样的细致妥帖,让沈轻舞不得不对谢睿竖起拇指,谢睿对霓裳可谓十分的用心,那种用心不只体现在嘴上,而是行动。
    “回去可算能够在表兄面前吹吹牛,去怼怼他,告诉告诉他,人家怎么做皇帝对自己皇后的,他怎么做皇帝对姐姐的,让他听着好好的害害臊,脸上无光一下。”
    喝着素有茶中第一之称的顾渚紫笋,沈轻舞嬉笑着与霓裳打趣道,满心满眼的欢喜着“你瞧,连你这儿的茶叶都是最好的,不像咱们的那位表兄,永远小气的就知道龙井,也不换换,每次去他那儿喝茶,喝的嘴都淡了。”
    “刚能够说话,你就在那儿饶舌,小心让表兄知道了,回去对你兴师问罪!”霓裳让沈轻舞打趣惯了,现下只害着臊不愿意理会沈轻舞。
    “他又没长了千里眼,又没长了顺风耳,我怕他什么,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表兄他本来就小气,是出了名的抠门皇帝。”沈轻舞抿着杯中甘露,与霓裳打趣道,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周皇帝苏衡,当真就这么突然的打了许多个喷嚏,自在那儿碎碎念的想着是否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
    “再有个十来日你就要回去了,我让人准备了好些越国的土产,父亲爱喝茶,顾渚紫笋,蒙顶石花,涌溪火青我包了三罐,都是谢睿让人把宫里头有的全都包了来的,你带回去,等喝完了,我再让人送,那里还有二三十匹的贡缎提花面料,颜色最适合太夫人与母亲,回去后,找了制衣匠做了衣服,穿在身上一定好看,那后头的三匣子珠宝,你和姐姐还有嫂嫂一人一盒,都是最好的赤红色宝石,回去镶在冠子上,又或者做成耳坠子,都成,还有那些皮料,都是今年最好的,你也带回去……”
    “到底是做皇后的人了,可见这手里头大方的,你这又是面料又是宝石的,别把那私库搬空了,到时候那位在清思宫吃素如沐的太上皇在从清思宫里头跳出来,大骂你败家才是。”
    霓裳指着后头那恨不能装满一小车的物件,自与霓裳开起了玩笑,不住的说道,霓裳听后,伸手便在沈轻舞的手上打了一下,用劲不小,打的恨不得手都红了“瞧瞧你这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现在还学起了悍妇,动起手来了,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往后,我和不跟你玩了,你那夫君,就是个十足的阴险小人,打从见到我的时候,就做起了要把你拐到手的准备,你呀,多长个心眼,他可是生就了一副七窍玲珑的弯弯心肠,小心他把你给拐了,若是有事,就赶紧的派人去到保宁,那里有有咱们的人,谁敢欺负了你,分分钟的,就把那欺负了你的人胳膊给卸了!”
    “现在,谁还敢欺负我,一个个天王老子似的供着,真没人能够欺负了我去,真是没想到,因缘际会,到最后,我竟然还有这样一段巧遇,谢睿他很好,只怕这世上在没有能够找出第二个比他对我还好的人,就是当初的顾靖风也做不到,他那时候,心里只有他的疆土,他的战士,我现在瞧着,你跟着顾靖风倒是白瞎了,这么不解风情的一个人,我还在替你惋惜呢。”
    在沈轻舞与霓裳说着话的当下,霓裳自捧着手中的杯盏,含羞带怯的笑着道,一切的话尽在这让人瞧着如痴如醉的神色之中。
    “我早说了,顾靖风就是个大老粗,偏你那时候自己把他当块宝,现在好了,有了美玉,突然就发现,那就是一块顽石了吧,不过我不嫌弃,好歹顽石放着还能够当块坐墩坐坐歇歇脚,有总比没有好,你说是不是。”
    “贫嘴!”
    霓裳这边刚开了口调笑着与沈轻舞说着话,沈轻舞这会便直接的回嘴了起来,那一通的比喻,只听得霓裳在那儿拿眼只唬着她。
    二人自相互笑着时,外头却已经响起了吵嚷之声,自门外一众人哄闹着拥进来的桔红色长裙的少女,如花似玉,只是这眉眼之间却是一股子的戾气,尤其是在见到沈轻舞后,更是气愤异常的模样。
    “你……你把我男人还给我!”直指着沈轻舞的鼻尖,气氛异常的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沈轻舞一样,连带着霓裳也是十分的吃惊。
    “嫣然,你这是做什么呀?”温嫣然,如今越国国舅爷最小的女儿,前些时候,才让谢睿封了永嘉郡主,霓裳前些时候刚与这位郡主打过照面,故而算得上熟悉。
    “皇嫂,他们把我男人藏起来了!”永嘉郡主在见着霓裳惊讶的看着自己后,瞬间哭出了声,在那儿两滴眼泪一滚,无比可怜的说话道。
    “嫣然,你说什么呀,好好的姑娘家,还没有出阁,哪里来的男人?”在永嘉郡主左一句男人右一句男人的不住开口后,霓裳的脸显得有些发白与难看。
    永嘉郡主现在不过十六,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哪里是她这男人长男人短说话的时候,尤其还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这话传出去,往后,这清白的名声是不要了。
    “你们都出去吧。”深吸了一口气,霓裳冷着脸,喝退了这殿内的一众人,随后,拉着永嘉郡主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轻声哄道“有什么话,好好的说,别突如其来的那么来一句,前村不着后店的,我们也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龙去脉的说一遍,好吗?”
    霓裳算是用尽了耐心,对着永嘉郡主轻声的哄劝着,而沈轻舞亦是撑着头在那儿不住的点头同意道,她和这位郡主姑娘真心没打过照面,所以真的对于姑娘不算认识,这没头没脑的,被忽然这么伸手要男人,还真是头一遭。
    那永嘉郡主用着凶恶的眼神,恨恨的看着一脸莫名的沈轻舞,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得沈轻舞觉得阴气森森的,好像这位郡主就是个饿狼,只噌亮着眼睛,马上就会来咬死了自己一样。
    在霓裳轻声的劝慰之下,永嘉郡主这才滚着泪,抽抽喋喋着娓娓道来,大约半年前,这位永嘉郡主生了一场怪病,满身开始长出一粒一粒的小肉瘤,不痛不痒,可却长得越来越多,直到长到脖颈之间时,国舅爷发现不对劲,可想去找谢睿时,却发现谢睿已经离开了药炉。
    碰巧这时,正好遇到了从越国往大周赶的温夙,温夙听闻这种怪病之后,心里头好奇打算先留下来看看,就这么,留在了国舅爷的府里头,帮着永嘉郡主治好了这一场怪病。
    而在这段时间,永嘉郡主情窦初开,对温夙动了情,可温夙对这位郡主不上心,气到不行的永嘉郡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用药把温夙迷晕了,就这么上了他,把温夙给睡了,睡了还不说,怕温夙跑了,还把他给软禁了起来,本着你一定要爱上我的精神,在温夙的饭菜里头时不时的下点*,让他想要逃跑都不能够,温夙一个大夫,竟然让这么一个丫头玩弄在鼓掌之间,真的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可就在沈轻舞他们来到越国之后,一直藏在这位郡主在外头的私宅之中的温夙被几个莫名冲进来的人救走了,福利的护卫说,都是脸生的人物,这么些日子,永嘉郡主一直在找着温夙,直到前些时候,才有了点眉目。
    救走温夙的就是大周的将军顾靖风,温夙与顾靖风是挚友,这才有了刚才永嘉郡主一进来就伸手找沈轻舞要男人的情景。
    而沈轻舞在听着永嘉郡主这一番话语言论之后,只忙不迭的拍着手,对着这位郡主的勇气与气魄不禁的长吸了一口气。
    这么奔放豪迈的郡主,才十六岁的年纪,都已经敢下药药了男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怀孕了,孩子是温夙的,我可告诉你,他回来也得回来,不回来也得回来,不然,我就在他出城的时候,一脖子吊死在城门口,带着他的孩子,化成厉鬼的去找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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