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两个狗汉奸的日子过的很安逸啊。’
    张义心说,毕竟在青岛每天担惊受怕,害怕特务处的报复,到了金陵,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替日本人卖命,估计赏钱不少,日子自然过得滋润体面,毕竟要维持他们老板的身份。
    但同样说明,这两个狗汉奸好逸恶劳,贪图享受,铁了心的为日本人卖命。
    通过垃圾分析着两人的生活习惯和习性,张义突然看见郑呼和在茶楼窗口招手,不觉皱眉。
    一定是出问题了。
    即便他们用望远镜,窗户都是虚掩的,以郑呼和的谨慎小心他轻易不会做出这么粗鲁的事.
    “马上归队。”张义留下一会话,立刻赶回茶楼。
    张义到了茶楼包厢,见郑呼和一脸焦急不解,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好像有点不对。”郑呼和将望远镜递给张义,解释道:
    “赵家兄弟一个喝茶,一个散步消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两人都回屋了.”
    “然后又过了几分钟,他们将仆人也叫了进去”
    “看起来正常
    可他们将窗帘全部拉上了,门窗紧闭,仆人进去都几分钟了还没有出来.这.”
    张义听的直皱眉。
    就听随后赶来的李勇生嘿嘿一笑:
    “股长,你说他们会不会.卑职听说日本人向来变、态,他们又是日本汉奸,和鬼子在一起久了,说不定也粘上了恶习.你说他们会不会.”
    ‘什么鬼?’
    不说张义,郑呼和也是一脸不解,但看着李勇生一脸坏笑,一副男人都懂的架势他也皱起了眉头.
    “大白天的不至于吧?”
    张义阴沉着脸,“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监视?现在准备逃跑,正和老仆安顿交代后事呢.”
    “不会。”李勇生斩钉截铁道。
    “卑职刚才捡他们丢的垃圾的时候很小心,肯定没漏出马脚。”
    他眼珠子飞快转动,看向郑呼和,被郑呼和一盯,又躲闪开来,思忖了几秒,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我知道了,我们这里肯定不会出问题.那就是警察监视的那两处暴露了”
    “股长,这些警察虽说是干刑侦的,但别指望他们破案,金陵、碎尸案到现在还没有破呢他们就抓抓毛贼,那懂什么监视啊!”
    他越说越快,最后笃定道:
    “一定是他们暴露了。”
    “行了。”张义冷哼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指了指桌上的电话道:
    “给猴子和钱小三打电话,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然后他拿起望远镜注视着安静诡异的院落,果断道:
    “再等几分钟,如果他们还没有动静,直接攻进去抓人。”
    管这两个狗汉奸在屋内干什么呢,等抓到人什么都知道了,审讯过后,自然能挖掘出他们背后的大鱼。
    这么想着,张义不自觉地瞥了一眼高剑夫所在的旅社方向,心说希望这个青野大介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几分钟后,两处的电话信息都传了回来,监视处一切正常,谁也没有越轨的举动。
    张义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冷笑一声:“攻进去。”
    一名便衣蹑手蹑脚走到赵氏兄弟的院落大门前,趴在门缝里面往里看,但什么都看不见,他又侧耳贴在门上凝神听了听,院落里面安安静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回头看了张义一眼,懊恼地摇了摇头。
    张义点了点头,一挥手。
    两个便衣立刻蹲下,手搭脚手架,一个便衣踩上去,两人往上一送,对方已经轻轻趴上墙头,然后跳跃下去,迅速观察了院落内动静,将门打开。
    “咔咔咔“响起一阵开关保险,退出弹夹,检查子弹,又重新上膛的声音,一众便衣戒备地持枪,交叉掩护,鱼贯而入。
    原本还兴致勃勃的一众警察这下终于发现二者之间的差距了,看他们从容不迫的样子,有人表情兴奋,有人稍显紧张,还有的双腿已经打颤了。
    张义瞥了一眼为首的王野云、高剑夫,淡淡道:????“你们跟在后面,注意警戒。”
    说着他给猴子和钱小三二人一个隐晦的眼神,二人心领神会。
    进了院落,很快就到了正屋门前。
    李勇生首当其冲,双手持枪,蹑手蹑脚靠近门口,在门缝观察了下,没有任何发现,又侧耳凝听了几秒,突然嗅了嗅鼻子,眉头紧锁。
    他又在门缝中仔细观察了几秒,然后果断闪身退到张义身边,神情凝重道:
    “股长,什么都看不见,但有血腥味。”
    张义面无表情:“破门。”
    “是。”李勇生急促呼吸了几秒,闭着眼睛,冲上去一脚将门踹开,立刻后退。
    “砰”一声厚重的门开了,李勇生第一个冲了进去,然而他身形呆滞了几秒,一脸恐惧地又闪身退了出来。
    他这番表现看的大家面面相觑,张义也是眉头紧锁,心说这厮也是特务处的老人了,怎么大惊小怪的。
    他冷哼一声,持枪走了过去,然而一看之下,张义也是脸色大变
    诡异,阴森。
    这是张义的第一感觉。
    屋内的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是两个老仆人的,看上去是一刀割喉,鲜血此刻还在汩汩流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然而最诡异的是,正屋的房梁柱上并排悬挂着两个人,正是张义在望远镜中看到的赵氏兄弟。
    这两个人是吊死的,脖子悬挂在绳圈里面,脚下是踢倒在地的凳子,两人的死相诡异,表情狰狞恐怖,看起来死前经历了痛苦的折磨。
    “将窗帘拉开。”
    张义吩咐了一句,诡异的尸体,浑浊血腥的空气,封闭漆黑的空间,太诡异了。
    这显然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但凶手不可能是别人,就是不知道赵氏兄弟为什么要自杀
    太阳透过玻璃折射进来,惨淡的光线驱散了阴霾,但屋内的气氛更加诡异了,大热天的,让人后背发凉。
    一众便衣特务还好,几个好奇的警察靠上来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在旁边呕吐起来。
    “李勇生,老郑,你们勘察现场。”张义吩咐了一句,就听王野云收起手枪,谦恭道:
    “张长官,这是凶杀案,要不让我们看看?”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高剑夫道:
    “高队长精于刑侦,破获了几起杀人案”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勇生打断,他嗤之以鼻道:
    “这件案子有什么好勘破的,分明是这两个汉奸先杀了老仆二人,然后互相下不去手,最后只能自杀,问题的关键不在他们怎么死的,而在他们怎么知道被我们监视了。”
    张义面无表情,但心底却冷笑一声,这个李勇生话真多,谁让你告诉他们是汉奸不是日本间谍的。
    果然。
    就听一脸阴鸷的王野云讶然道:“汉奸,不是说日本间谍吗?”
    不过他随即又释然了,估计特务处有其他消息渠道,他皱眉说道:
    “我们一直在监视中,根本没有看见有人向二人传递情报.死者有可能是自杀,但也有可能是他杀”
    “既然他们和日本间谍脱不了关系,说不定暴露后被日本间谍灭口了也说不定,卑职听说日本有一种忍者,可以隐身,飞檐走壁,甚至可以穿墙”
    越说越神奇了。
    张义心底冷笑一声,还他妈忍着,你怎么不说神龟呢.
    就见郑呼和蹙眉道:“忍者我也听说过
    日本确实有,不过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忍者都是贵族费尽心血,千里挑一才培养出来的,身手估计很厉害,但什么隐身、飞檐走壁就夸张了,纵身术我见过,轻功不过是想象中的。”
    “再者说了,即便日本现在还有忍者,估计也是寥寥无几,不可能为了两个间谍跑到中国来吧?”
    张义瞥见高剑夫听到是汉奸的时候,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眼皮却是跳了跳,他心下冷笑,不动声色道:
    “行,既然王处长都这么说了,就由你们警局抛砖引玉,也让我看看高队长的手段,你们一起去搜查吧。”
    说着张义率先走入屋内,仔细勘察房屋的布置和残留的痕迹。
    在张义的注视中,高剑夫从兜里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他先是检查两个老仆的伤口,又检查了他们的口腔,脸色冷峻道:
    “应该是直接杀死的而不是死了之后再动刀”
    李勇生嗤之以鼻:“这有何难,检查他们口腔是否有异物就可以知道.”
    高剑夫没有反驳,一脸沉重地说道:
    “凶手很残忍,估计是捂着他们的口腔悍然下手,两人都没有发出声音.”
    张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表演,心底冷笑连连,心说你一个日本间谍还会关心两个中国老仆的死活,入戏也太深了吧?
    ‘要不是知道你们飞天小组像老鼠一样一直在暗中行动,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差点了信了。’
    卧底卧底,卧着卧着把自己老底都忘了的多的是。
    他指了指吊在空中的两具尸体,道:
    “将他们放下来,仔细检查一下。”
    在几人合力之下,赵氏兄弟的尸体被放了下来。
    高剑夫上手检查了一番,蹙眉道:
    “有些诡异,死者看似是自杀,可他们的脖子被扭断了.这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密室杀人.”
    张义赞赏地看来他一眼,笑道: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高队长果然让人刮目相看,想不到你对密室杀人也有涉猎?”
    高剑夫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谦恭道:
    “张长官过奖了,卑职因为职业的因素喜欢看些这方面的小说.”
    “原来如此。”张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不错,你这种人才在警察局屈才了,回去之后我就向你们局长要人,把你调到我们特务处。”
    说着他看了一眼搜索痕迹的王野云:
    “王处长不介意吧?”
    王野云一脸艳羡,连连道:
    “不介意不介意.长官,您我看您看我够不够资格。”
    刑侦处虽说威风,他这个处长也当得实惠,但哪有特务处威风,去了特务处即便不能混个一官半职,但出门在外,见官大一级。
    想到自己那位威风赫赫的局长说不定都要向自己敬礼,王野云态度更加虔诚了,立刻挺直腰杆给张义敬礼,恭敬道:
    “卑职王野云见过长官。”
    说着他扯了扯高剑夫的袖子,后者也是一个激灵,连忙敬礼,道:
    “以后还需长官多多照顾。”
    张义心底冷笑,面上如沐春风,笑道:
    “好说,什么照顾,互相学习罢了。”
    就在这时,只听郑呼和突然道:
    “股长,有发现。”
    说着他找来一个扫把,用打火机照明,趴在床下一阵忙活,最后捡起一个东西。
    是一个残破的单筒望远镜。
    看见这个东西,张义终于笑了,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反而蹙眉道:
    “这么说,我们在监视观察汉奸的同时,他们也在瞭望观察我们?”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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