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去电影呗。”程梨提议道。
    廖飞宇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一眼程梨,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差异,他的语气玩味,仿佛在细嚼慢咽这两个字:“看电影?”
    程梨还没有反应过来廖飞宇这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慢慢俯下身,热气扑到她耳朵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邪气:“给摸的那种吗?”
    程梨听到倒没脸红,直觉他是个臭痞子,时时刻刻都在耍流氓,占尽她便宜。
    所以当即她就推开廖飞宇,锤了他肩膀一下:“要死啊你。”
    廖飞宇被打也不生气,发出低低的笑声,他的手搭在程梨肩上,偏头低声催促她快走。
    殊不知,这一幕被站在教学楼走廊上的闵从语看到一清二楚。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
    倏忽,一道声音落入闵从语的耳朵,语气夹着怨:“这滋味不好受吧。”
    “要联手吗?”周子逸的眼底划过一道阴翳。
    闵从语看了一眼周子逸,语气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伤人:“周子逸,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病。”
    “你知道你为什么输给飞宇吗?”闵从语看着周子逸,眼神怜悯,“因为你这个人自私又虚荣,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该对不起你。”
    闵从语说完这些话就走了,剩下周子逸面色铁青,神情狼狈的站在原地。
    周末,程梨和廖飞宇约看电影。前一天廖飞宇问需不需要打电话来接他,程梨说自己有兼职,让他在影院等。
    结果第二天程梨兼职的咖啡厅生意太忙,换班的同事又迟到了一会儿。等程梨完全脱身,赶到电影院的时候,她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程梨远远地看见廖飞宇坐在沙发上等程梨,他正低头玩游戏,丝毫没有注意到路过女生偷偷看他兴奋又害羞的眼神。
    廖飞宇玩得很专注,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来划去。等程梨站到他面前的时候,手机屏幕恰好响起“游戏胜利”的完结语。
    “这么凑巧?”程梨说道。
    廖飞宇睨了她一眼,语气凉凉:“五分钟前有个偷偷摸摸,一脸心虚的人进来我就注意到了,所以选择快速这个游戏。”
    “店里太忙了。”程梨解释道。
    廖飞宇把手机收进兜里,起身说:“你买的那场电影已经开场一个小时,所以我买了就近的场次。”
    程梨接过他手里拿着的票根,看了一眼,恐怖片。
    她开口问:“你怕不怕?”
    廖飞宇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语气散漫:“待会不要躲爷怀里哭。”
    “行啊。”程梨说道。
    走到检票口处,廖飞宇那高瘦的背影顿了顿,他便头问:“吃爆米花吗?”
    “不吃,”程梨说道,又补充了一句,“胖。”
    两人进了影厅后,开始入座看电影。这个场次来看电影的人很少,加上又是恐怖电影,场内寥寥无几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廖飞宇觉得阴森。
    这部恐怖电影是3d的,当幽幽的背景音乐响起时,廖飞宇就有些坐不住了。
    程梨嘴里嚼着东西,跳跳糖在她嘴里噼里啪啦地响着,她瞥了一眼刻意淡定的廖飞宇觉得有些好笑。
    看恐怖电影就算了,还他妈是戴着3d眼镜看!
    廖飞宇想着不能跌份,生生坐在座位上看。
    里面坐的都是情侣,基本是女孩子被吓哭躲进男友怀里,男生则男友力地拍着对方的背。
    而程梨呢,她是不怕这些恐怖片的,相反她还挺喜欢的,觉得刺激又能解压。
    荒芜的森林里,一个小女孩抱着被遗弃的小熊眼神呆滞地走着。
    远处传来撕扯的声音,画面越来越阴森。恐怖到廖飞宇怀疑这个小女孩他妈的会爬出屏幕来锁他的命。
    廖飞宇手里死死地捏着手机,他倏地起身,嗓音有点哑:“我出去接下电话。”
    程梨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口香糖,见廖飞宇要出去,直接用长腿搭在前面的位置上,笑了一下:“坐下。”
    两人僵持了三秒,廖飞宇恰好把注意力转移到程梨身上去了。
    他低头睨了一眼程梨的玉腿,白且光滑。
    廖飞宇的手直接探了上去,动作极为放慢地摩挲,他漆黑的眸子闪着一簇隐隐的情绪。
    “不如干点别的事?”廖飞宇扯了扯嘴角。
    程梨被他摸得有点痒,趁廖飞宇一个不注意直接用腿把他扫到了座位上。
    廖飞宇只得重新看电影,可镜头越来越慢,小女孩开始露出獠牙,他心正一惊时,几颗糖忽然被强制塞进他嘴里。
    然后一双手轻轻地覆在他的眼睛上。
    酸酸甜甜的可乐味跳跳糖在嘴里霹雳啪啦地跳着。
    像是谁加快的心跳。
    廖飞宇的身体僵了一下,随机放松下来。
    走出电影院后,廖飞宇送程梨回家。
    路灯在巷子口静静地立着,为每一个路人点亮光芒。
    程梨只让他送到巷子口,后者双手插兜看着她往巷子口走。
    程梨回来回头,走到他面前,问道:“开心吗?”
    “开心。”廖飞宇看着她。
    “那少爷,我有什么奖励?”程梨问道。
    廖飞宇扬了扬冷峻的眉毛,他并不意外程梨会说出这样的话。
    程梨跟他一样,做事从来不做无用功。目的直接,付出的事,希望能有等价回报。
    廖飞宇从兜里拿出一支烟衔在嘴边,正要找火机来点烟的时候。
    程梨适时地走上去,她手里拿着的火柴盒。
    火柴梗轻轻划动咖啡条,燃起青蓝色的火。
    程梨用手拢住,廖飞宇单手插兜,凑过去低头点燃了它。
    “你想要什么?”廖飞宇低头看着她,眼睛里簇着一道光。
    程梨背低在电线杆边上,直视廖飞宇,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我要进教父乐队。”
    廖飞宇拿着手里的烟吸了一口后,叼在嘴里,听到她这个答案后并不讶异但也没有说话。
    程梨抱着手臂倚在边上,她穿着木编的拖鞋,这会儿伸出脚来去勾廖飞宇的裤管。
    光滑玉足直接蹭在他腿上,白嫩与粗糙产生摩挲,廖飞宇不动声色眯了眯眼。
    “给进吗?男朋友。”程梨放软语气,近乎一种撒娇的语气。
    廖飞宇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它丢到路边的垃圾桶。
    “老子真拿你没辙。”廖飞宇扯了扯嘴角。
    第23章
    “进去吧,明天来找我,”廖飞宇看着她,“我告诉你怎么进。”
    次日,又是一个昏昏欲睡的天气。理a(三)班和文b(十三班)的距离隔得有些远。
    第二节课后的休息时间比较长,程梨做完课间操去找廖飞宇班上找他。
    程梨被太阳晒得一脸生无可恋,光是穿过重重人群走到(三)班面前的时候,她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廖飞宇站在门口和程梨说话时,恰好有人提了一袋冰饮料过来。
    “要不要?”廖飞宇把可乐递给她,后者摇了摇头,并不想喝。
    廖飞宇把程梨带到走廊最边上的角落里,那边榕树伸展过来的树影遮着比较阴凉。
    闵从语的座位恰好在窗户边上,她正在做作业,一抬头就看到了在走廊外面说话的两个人。
    闵从语从小和廖飞宇一起长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廖飞宇了。
    外表吊儿郎当,其实处事比谁都稳重。对谁都是平和有礼,其实骨子里傲得很,谁也看不上。
    她不知道廖飞宇为什么会去招惹程梨,可能是一时兴起,又或者有自己的目的。
    所以闵从语什么也没做,她只要待在廖飞宇身边就好。
    可闵从语抬头看见了什么呢?程梨不知道在说什么,眉头皱了皱,对廖飞宇的脸色也比较冷淡。
    然而廖飞宇并没有生气,一直懒洋洋地看着程梨,目光专注。
    程梨额头不断沁出薄汗,廖飞宇手里捏着的冰可乐一直没有打开。
    趁她仰头说话的时候,廖飞宇不动声色地把冰可乐贴在她脸上,语气懒散,继续引导程梨:“你说。”
    闵从语知道,如果不在放在心上,怎么会有这些细节。她手里握着笔,看到这场景,重重地停顿了一下。
    黑色的字迹在草稿纸上面泅开了一个黑点。
    “进乐队可以,有个条件,”廖飞宇气定神闲地说,“学校有间教室,本来是教父乐队的排练室,现在被董事会拿去给学习部当做自习室了。”
    “你要我帮你拿回来?”程梨自然而然地接话。
    “不是帮我,是帮他们,”廖飞宇顿了顿,换了种说话方式,“强行进入一个团体,你得服众。”
    “你爸不是校董之一吗?”程梨继续问。
    廖飞宇闻言垂下眼睫,掩盖了他的情绪,嘴角扯出嘲讽的弧度:“就是他决定的。”
    所以他插手不了。
    程梨点了点头,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
    既然廖飞宇给她指了方法,剩下的就该自己办了。
    “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配合你。”廖飞宇补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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