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感谢廖飞宇,在她处于尴尬的时候站了出来,而不是选择冷眼旁观。
    程梨低头拨动琴弦,廖飞宇敲下一声架子鼓声,紧着着一阵有节奏的鼓点响起。程梨看着台下,红唇微启:“《红眼睛》,谢谢。”
    红眼睛,湿了眼眶。
    黄.色月亮倒映着丑恶的影子。
    百褶裙,溅上了血迹。
    指尖香烟燃痛了神经。
    身后有黢黢黑影,耳边是呼呼风声。
    前面没有一片光,看不见黑暗。
    我拼命跑向蓝色大门里。
    大门里挂着一个可爱的小熊挂饰。
    是谁,拉住你,在午夜飞行。
    海浪一阵一阵,你说自由和平等,还有爱与.性。
    红眼睛,笑了眼眶。
    想做你的裙下之臣。
    在乌鸦飞起,红玫瑰开满园的时候。
    我们在一起用力接吻。
    想做你的坏女陔。
    在音乐响起,天光亮起的时候。
    看是谁匍匐在对方脚下。
    追光灯打在程梨脸上,她微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红唇,小雀斑,不怎么漂亮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程梨穿着黑色的外套,里面套了冰丝衬衫,下身穿的是不规则暗黑裙,神秘又充满诱惑。这首歌的基调很沉,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让人想到了夜晚情人间的呢喃,放纵后的男女放松的喘.息。
    观众屏息地认真听着,不愿意打扰这一份独特。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程梨最后一个字收在了吉他的琴弦声中。
    程梨虽然全程淡着一张脸,但其实她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心紧了紧,忽地,观众席底下爆发出一阵如潮的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几乎掀翻了屋顶。
    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赢得的掌声,程梨冲台下笑了一下,这是她登台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台下的人都看呆了。就连女观众都喜欢上这个特立独行,走暗黑风的妹妹。
    她们疯狂尖叫:“我操啊,这个妹妹好飒,她一笑,彷佛给我灌了迷魂药。”
    程梨同其他队友一起站在台下鞠躬,然后默不作声地下了台。一声声安可,一直在他们身后回荡。
    演出完毕,教父乐队在嘉宾席等待结果。这次比赛,乐队们要么演唱民谣歌曲,要么是甜甜的爱情歌或者摇滚歌。只有教父乐队,剑走偏锋,创作了一首哥特风的歌曲,程梨再以暗黑叛逆的方式演绎出来。
    《红眼睛》这首歌,曲风诡异,却又让人无端迷恋这种腔调。
    评委比分出来后,教父乐队占据第三,然而观众得大众评审票数加上评委分数,让教父乐队一路反超,拿了第二。
    因为程梨这支歌以及演绎得方式有些剑走偏锋,对于保守的评委来说,是不太能得接受的。所以,能拿第二就已经很好了。
    程梨在台下的听到他们乐队的名字有些怔,一双干燥的大手在底下,在千人观众的眼皮底下,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程梨偏头一看,是廖飞宇那张冷峻的侧脸。
    忽然,她的心底涌起一阵踏实的暖意。
    领完奖后,居然有不少粉丝围在候车处围堵他们,程梨不太适应这种被人追捧,处处被看着的状态。
    廖飞宇打发陈阳灿和老谢出去签名,应付他们。两人自然是不情缘的,不过陈阳灿见廖飞宇一脸放松,想来他也是心情很好,于是顺竿往上爬:“飞哥,拿了季军,不搞个庆功宴啊?”
    “想吃什么,我请,”廖飞宇慢悠悠地说,指了指外面,“前提是你现在得滚出去和她们打招呼。”
    “好嘞。”陈阳灿使命拉着在一边哼哼唧唧的老谢出去了。
    而这边,廖飞拥着程梨从侧门走了。侧门,廖飞宇的摩托停在那里,他跨上去之后,见程梨忸扭捏地没有上来,不禁挑眉,还是飒妞的风格。
    廖飞宇往下来一看,黑裙下是两条笔直的玉腿,痞笑,原来是怕走光啊。他朝程梨勾了勾手,程梨走前去。
    廖飞宇趁其不备,一把揽住程梨的腰,竟然反手将她一把提了在半空中,程梨吓得发出一声不小的惊呼,赶紧抱住他的手。
    不料两人贴太紧,程梨那温软的胸.贴着他的胸膛,直直擦过了三秒钟。最后程梨安全地横坐在廖飞宇的摩托车后座上。
    廖飞怔愣了一下,随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坏笑:“软的。”
    程梨气得半死,她用力地锤了一下廖飞宇的肩膀:“要死啊你,臭流氓。”
    而廖飞宇被打眉头也不皱一下,看程梨恼羞成怒他可是愉快得很,廖飞宇低头肩膀都在抖,胸膛发出震.颤的愉悦。
    廖飞宇骑着摩托在载着程梨一路来到八号号仓,怕廖飞宇跟刚刚一样的骚操作,不等他抱她下车,程梨率先跳了下来。
    廖飞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把钥匙扔给迎上来的服务员,胳膊搭在程梨肩上,拥着她进去。程梨抬头看了一眼八号货仓的灯牌,忽地心生感慨。
    几个月前,他们就是在这里遇,那会儿还是针锋相对的状态,今天,廖飞宇却拥着她来到了这。
    程梨用胳膊碰了碰廖飞宇的手臂:“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廖飞宇语气闲闲,语气带着一点发问:“是吗?”倏忽,廖飞宇倾身在程梨耳边说一句话,他的声音似呢喃,进去的人过去嘈杂,她都没听清廖飞宇说什么。
    只是后面再问他,廖飞宇却说什么都不肯说了。
    一走进一楼中央,文姐坐在照例吧台上物色男人,一眼就瞥见了程梨和廖飞宇。文姐立刻笑得脸上开了朵花似的,起身迎了上去,生怕怠慢了这位少爷。
    面对于文姐的热情招呼,廖飞宇反应不冷不淡,等他拥着程梨上电梯的时候。程梨偶然地回头,文姐还在那冲她挤眉弄眼。
    程梨有些苦笑不得,廖飞宇见她这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
    “文姐叫我好好抓住你这个冤大头。”程梨挑眉,自己都觉得荒唐又好笑。
    对此,廖飞宇并没有做什么反应,倏忽,他猛地将程梨带到自己怀里,倾身在她耳朵里说话,声音似从喉咙里发出的渴望:“我这不是被你攥得死死的吗?”
    说完,程梨心梨里一个激灵,因为廖飞宇毫无征兆地用舌头含住了她的耳尖,在极为轻佻地在耳廓处舔.了舔。
    软软的,湿湿的,程梨有些站不住,她推了推廖飞宇,语气在廖飞宇听起来就像撒娇:“你好烦啊。”
    等两个人到了众人面前,廖少爷又恢复了懒散且高高在上的模样,至于程梨则是一副冷艳不可接近的模样,不过两个人都看起倒是一副天生相配的模样。
    他们一到,个个跟个马屁精似的:“哟,两位大明星来了,直播时我可是疯狂发弹幕,说这乐队牛逼得很,我认识。”
    还有男生捧程梨的:“梨姐,在舞台上可真有魅力啊,那声音好听得是给灌药了吗?吸氧jpg。”
    说完,男生知道从哪变出一朵花,单膝跪地:“女神,我是你的头号粉丝,从今儿起,我就是站哥了,为你做数据,一路护送您出道。”
    廖飞宇站在程梨旁边,还没等她伸手去接那朵花,他直接虚踹了那人一脚,笑骂道:“滚。”
    程梨不是爱黏人的人,她自己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就把廖飞宇踢开了,让他去别玩,不要来烦她。
    廖飞宇见她这副用完就揣的模样竟然还觉得有些可爱,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行。”
    程梨从比赛到现在都还没回朋友消息,一打开微信,分别是江妍温柔的问候和谢北那一连串丑出天际的表情包。
    她回了两人消息后,消息列表往下一拉,忽地发现教父乐队那个群少了一个人,不是周子逸那傻逼还有谁,早早地退了群。
    做些阴暗事倒是偷偷摸摸的,怕丢脸的时候,溜得比谁都快。她还以为周子逸不要脸呢。程梨冷笑道。
    进这场子的人越来越多,程梨粗略地扫了一眼,人大部分是三中的,还有几个外校的,男男女女,不比廖飞宇生日那天不热闹。
    牛逼啊,廖飞宇把一个庆功宴活活弄成了大型联谊现场。
    不过程梨不管,她不需要认识谁。程梨给自己开了一灌科罗娜,倒进透明玻璃杯里,又加了一些冰块。她喝了一口,又凉又爽,整个人都爽到紧绷的大神经都得到了放松。
    须臾,程梨不经意一撇,瞥见不远处的牌桌上,廖飞宇正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打牌,一大胸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在了廖飞宇旁边。
    程梨看了一眼,长得挺不错的,胸还大,曲线又足,符合男性的审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妆太厚,故作老成的气息更多。明明是职中的女高生,看起来却像个成熟的女人。
    这时候,有个男生坐在点歌机那儿,对着屏幕嘶吼着嗓子唱道:“男人不爱,女人不坏。”
    廖飞宇回头,恰好与程梨对上视线,他一笑露出森白的牙,看向程梨的眼神意味不明,好像在说:你男朋友受欢迎吧,是你不看好的。
    说实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在意可能是撞见廖飞宇对老太太的真诚,也可能是廖飞宇以补习为借口,把她按在门板上亲。
    看见别的女生同廖飞宇献殷勤,她是不舒服的,但比起看见闵从语跟他在一起,程梨的心又没那么不好受。
    程梨就这么看着那个大胸女接近自己的男朋友,依然无动于衷,手里握着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她划开一看,是廖飞宇发来的信息:没带打火机,过来,借个火。
    程梨走了过去,恰好那大胸女生正从书包里故作清纯地拿出笔记本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撕了下来一脸害羞地要递给廖飞宇。
    廖飞宇从兜里拿出一支烟衔进嘴里,扬乐扬眉毛看着这姑娘的操作。忽地,一截白藕似的手臂伸了过来直接夺去了女生手里记着电话号码的纸。
    程梨站在廖飞宇旁边,按了下打火机,直接将那张纸给点燃了。程梨拿着那张烧起青蓝色火焰的纸,慢慢地递到了廖飞宇唇边,给他点火用。
    周围的人看着程梨这一系列不走寻常路的反操作,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也太酷了吧!
    廖飞宇吸了一口烟,烟雾漫起,他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看起来心情极好的样子:“让让,我女朋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歌词,写的不好,大家多多包涵。
    第29章
    而大胸女生明显被气到了,及其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抽抽嗒嗒地走了。坐在廖飞宇对桌的的蒋雁池虚勾了一下嘴唇,这姑娘明显跟程梨不是一个段数的啊。
    还是他自家那个傻妹妹单纯。
    程梨在一旁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转身就想走。廖飞宇拉住她的手,开口问:“会打牌吗?”
    “会一点。”程梨有点怔。
    廖飞宇不想让她走意图明显,他按住程梨的手,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那你替我打。”
    说完,廖飞宇把手里的牌一推,按着程梨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程梨很久没有打牌了,之前经常忙着做兼职,哪有时间玩这消遣。
    程梨已经忘记了打牌的规则,廖飞宇贴在她耳边说话,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偏偏热气拂耳:“随便玩,输了算我的。”
    廖飞宇坐在一边,长腿随意地交叠,偶尔他会倾身过来,整个人将程梨环在怀里,抽掉她手里的牌,在一旁做军师指导。
    他身后的胸膛滚烫,身上的清冽气息明显,弄得去程梨无法专心投入到牌局当中来。程梨知道是廖飞宇在故意撩骚,程梨在桌底下揣了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留了三分眼白给他。
    他却低低地笑出声。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就是眉来眼去式的秀恩爱。别人杵廖飞宇,蒋雁池可不怕,他嘴里叼跟烟,随手一掸烟灰,笑道:“打牌你他妈的就打牌,在这秀什么呢?”
    “看不惯?“廖飞宇语气熟稔,他从程梨手里抽出一张牌扔了出去,“你以前身边不挺多妞的吗?”
    这句话可实打实地戳到了蒋雁池的痛处,他能对外说是因为小桃的眼泪最近哭得他觉得不是人,索性同在联系的女生断了吗?
    多没面子的事,所以蒋雁池只能一笑了之,将这个话题淡淡地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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