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不信的话,”深邃的眉眼深处荡着温柔的水波,满满的都是她此刻的倒影,“要我怎么做渺渺才相信。”
    乐向晚被他捧着下巴和他保持平视,眼神不自觉地就落在了傅随的颜色粉淡的薄唇上。
    再看他的唇瓣一翕一动,像被诱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开口,“那你亲亲我。”
    话一说出口,不只是乐向晚,就连傅随也是一愣。
    好几秒反应过来后,他不动声色地微弯了下唇,静静地看着她,一如刚刚的温柔。
    乐向晚的脸燥得通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自己就突然说了那样一句话,即使傅随什么都没说,可和他处在同一个逼仄的车内环境下,只他们两个人独处的尴尬,怕是没有人能够理解。
    瞥见她脸上不断蔓延的红润,傅随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原本放在乐向晚脸上的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搁在了她身后的椅背上,然后在乐向晚不断睁大眼睛的注视下,慢慢地低头凑近她。
    “既然渺渺提出了要求,”他慢悠悠地开口,在乐向晚被他制造的气氛中逼得快要手足无措的时候,接着说道,“那我肯定得满足。”
    话音刚落,属于傅随的气息便全面覆盖住乐向晚,最后一个字如期地消匿在唇齿之间。
    乐向晚怔怔地,看着不断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傅随的五官。
    然后下一秒,在看到傅随抬手,将手掌罩着她的眼皮时,乐向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视觉失明,五感被无限放大,他轻笑的声音,带起的微妙震动感,在耳边,在胸腔,异常的清晰。
    乐向晚耳尖烧得滚烫,微微轻喘起来。
    “渺渺记得换气。”
    放开的一秒,她懵懵地听到傅随提醒的话,然后便再度被人以吻封口。
    最后,乐向晚是被抱进去的。
    在那样紧张刺激的环境下,身上贴合着自己的丈夫,又在车座上坐了那么久,双腿如期地泛起了麻意。
    被傅随抱起来的时候,她不经意地就触及到他唇角那抹柔和的弧度,刚刚平息下去的燥意猛地又上来了。
    偏偏被他抱着,双脚离地,只能忍着羞意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做无事发生的鹌鹑状。
    花园到进门差不多走了快五六分钟的时间,乐向晚又恢复过来了,她搂着傅随的脖颈,小手搭在他的肩后晃着,有些不好意思地附耳开口。
    “我有些饿了。”
    从下午用餐到现在,也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乐向晚一向奉行少食多餐,以前在乐家的时候,这个时间也多多少少会吃点宵夜。
    就是不知道傅随,会不会觉得她贪吃麻烦啊……
    乐向晚不好意思地在他的肩上蹭了蹭。
    傅随抱着乐向晚走到沙发上,才将人放下来,而后俯身和她对视,“先去洗澡,出来就吃饭好不好。”
    在宴会上待了这么久,泡个澡在用餐会被比较舒服。
    乐向晚觉得傅随是要打电话让私厨过来,要一点时间,所以她特别乖的点头应了一声好。
    傅随摸了摸她的耳垂,笑了下,“去吧。”
    乐向晚从他们早上领证就跟他回海棠湾了,中间乐家倒是有让人送了几件乐向晚常穿的衣服过来,然后傅随明天在陪着她回去整理行李。
    虽然他也给她准备了不少衣服挂在衣帽间里,但还是要看乐向晚自己的意思。
    “能自己洗澡吗?”
    见乐向晚站起来就要往楼上走,傅随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问道。
    同时,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也受到了乐向晚满脸挡不住错愕,惊吓的注视。
    傅随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头,总觉得乐向晚刚刚那一眼,看他好像跟大变态似的,绕是一向爱逗她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作势咳了一声,“你妈妈说你十岁之前都是她帮忙洗澡的,怕你……”
    傅随没再说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做还好,说出来多少有点尴尬。
    乐向晚是早产儿,刚出生体重轻得可怜,身体孱弱,是一步一步被乐家父母娇养起来的。
    因为受到过可能失去乐向晚提心吊胆的痛苦,方卿几乎把乐向晚当心肝宝一样宠着,凡事亲力亲为。如果不是乐向晚长大后有了羞耻自尊心,觉得不好意思,方卿大概能帮她洗到十八岁。
    所以在乐向晚自己动手洗澡后,几乎每一天,方卿都要守在卫生间外,反复叮嘱她要洗干净。
    那天见面,毕竟是对着女儿未来的丈夫,又涉及到身体健康问题,是以方卿也对傅随提了一下。
    想明白了傅随话语的缘由,乐向晚登时就满脸燥意。
    她抬着红红的脸,瞥了一眼傅随,小声地辩解,“可我十岁就已经自己洗澡了。”
    “所以。”傅随挑眉含笑,等着她的下话。
    “我自己可以的。”她捂着脸,不好意思地呐呐开口,“你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本来在家里每天被乐母例巡一问,乐向晚就已经不太好意思了,更别说那个人之后还可能换成自己的丈夫。
    亲密是一回事,私密又是一回事啊。
    她妈妈怎么连这种事情都说啊,好害羞。
    透过五指间的缝隙,见傅随似乎还要开口说些什么,乐向晚也顾不得害羞了,从沙发上站起来推着他高大的身躯。
    她妈妈把她当小孩子还情有可原,要是傅随也把自己当小孩子……
    乐向晚几乎都能预想到自己未来的婚后生活有多么美妙了。
    “你快去忙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二十岁了我自己可以的……”她絮絮叨叨地说,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到最后还不忘保证道,“老公我真的可以的。”
    听她这样说,傅随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泡澡的话不要泡太久,注意调好水温,不要太低……”
    乐向晚根本不敢看他,敷衍地嗯嗯几句。
    “你呀。”傅随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看着她急忙离开的背影,傅随失笑了下,转身走向厨房。
    乐向晚边往自己依稀记得的浴室方向走,边松了口气。
    她妈妈居然没有先告诉她,就把这种私密事都告诉傅随了,谁知道有没有说以后有空帮她洗澡,或者每天例行一问。
    不会连她屁股上的小红痣他都知道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乐向晚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从股间升起的一股凉意甚至让她差点想要做出一些不雅的动作。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发热的脸蛋,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哪怕在海棠湾里,乐向晚很想粘着傅随,但她也不好让傅随在浴室外等她。
    所以她以极其快的速度拿好睡裙,又挑了一个距离客厅最近的浴室,走过去的时候,也顺便把灯都打开了,海棠湾整栋别墅一时间灯火通明。
    余光四下都是亮堂堂的,乐向晚才觉得心安了些。
    这是间小浴室,差不多一两百平米,三面都是镜子,地板和天花板铺着白色地砖,简洁干净。
    正对着浴室门口的最里面,放着一个baldi malachite独立浴缸,用绿色孔雀石打造,通体绿色,其腿部也由24k纯金制成。
    因为她在檀宫的房间也有这样一个浴缸,乐向晚使用还算顺手。
    她又从旁边的花架上丢了一些处理过的花瓣进去,打算泡个香香的澡。
    乐向晚没去数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大概泡了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傅随的声音,“渺渺,该出来了。”
    她泡着正舒服呢,根本不想开口搭理傅随。
    没听到她的回话,傅随敲了敲门,“渺渺不说话我进来了。”
    乐向晚扑腾了下水花,不得已开口回了句知道了。
    结婚前有妈妈,结婚后有傅随。
    她泡个澡都不能尽兴!
    郁闷.jpg
    乐向晚收拾了下自己,出来的时候,傅随已经不在门外了。
    得亏她刚刚特地记了下位置,嗯,就是依据走廊大花瓶的摆放,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原路返回客厅。
    傅随坐在沙发上,自觉地就牵过乐向晚的手,然后往她的手指上套了个戒指。
    乐向晚是第一次见到没带钻的戒指,觉得新奇,举着手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开口问道,“婚戒吗?”
    傅随嗯了一声,“方便你平时戴着。”
    戒指虽然款式简约,但不难看出是定制款,花纹雕刻都很精致,而且钻石居然是镶嵌在内圈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磨的。
    内敛而又不失奢华感,乐向晚很喜欢。
    等乐向晚欣赏够戒指了,傅随才牵着她的手走向厨房。
    桌上摆着三四样小菜,她的座位前,还放着一个草莓大福。
    嗯,只有一个。
    他对于甜食的把控超乎她能想象得到的境界。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乐向晚可耻地满足了。
    乐向晚坐在座位上看了一会儿,转头盯着自己右手边坐着的傅随,不敢确定地问道,“这些是你做的吗?”
    虽然菜色都很精致,几乎与中午的以假乱真了,但如果是私人厨师,不会做这么家常的菜,而是食材怎么名贵怎么来,以此来彰显自己的高超厨艺。
    傅随给她夹了块里脊肉,答非所问,“尝看看。”
    时间有点晚,加上他本来就不喜欢旁人到家里来,便想着自己动手。
    看乐向晚这副惊讶的样子,傅随觉得自己是不是要解雇那些厨师,以后自己动手给她做。
    毕竟对于她的崇拜,他的确很受用。
    一桌子的菜色都很精致,卖相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但乐向晚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地入味。
    吃得欢快的时候,她又有些羞耻,扭捏地问出口,“我不会做菜,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学做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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