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喘息,这居然是一把仿真玩具水枪!有惊无险,她吓得双腿发软。
    “玩水枪,不犯法,对吗?”纪临江笑得像朵清粼粼的花儿,黑色的枪旋转在指间,“金颐,你一点都没变,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暴风雨的摧残。”
    话音落地,隔壁电梯忽然开了门,三名警员押着两名袭警的保镖走下来,来到金颐身边,“这些保镖不承认自己跟纪临江是雇用关系。”
    纪临江笑了笑,强行携着敬舒离开,将敬舒塞上车。
    金颐再次欲追,被队友拦了下来,“头儿,冷静点。”
    在敬舒和纪临江离开没多久,宁助理应召走进房间,匆匆来到宋司璞面前,宋司璞坐在狼藉的冰箱前,阴森森盯着纪临江离开的方向,一字一顿的说着什么。
    此时,敬舒浑身发冷,板正地坐在副驾驶,惊怒的没了语言。
    纪临江开车,仿佛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淡淡地说,“你来找宋司璞做什么?”
    敬舒冷着脸不言语。
    纪临江目视前方,随意把着方向盘,“圣母心泛滥了?旧情复燃了?”
    敬舒依旧忍着怒意。
    “不恶心么?”纪临江问。
    敬舒如同雕塑。
    纪临江淡声,“你利用我的感情寻着自保的法子,现在又想用感情牵制宋司璞,陆瑾乔才刚死,你就迫不及待来试探宋司璞对你的态度,还不忘带着金颐自保,闵敬舒,你只剩这点伎俩了么?”
    敬舒没言语。
    纪临江说,“未免下作。”
    “下作?”敬舒忽而笑了,“这两个字你也配说!”
    “宋司璞之前对你存了点心思,是你故意勾引过他对么?”纪临江也不看她,按捺着怒意,从容缓声,“他对陆瑾乔是真感情,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小闵魅力无限,让宋司璞分了心,所以他对你处处手下留情。如今看来,却是你有意为之,否则,你怎么会在陆瑾乔尸骨未寒的当口,迫不及待的来找他!但凡是个心术端正的女人,在这种时候都懂得避嫌!你如此敏感的身份,非但不避嫌,还往枪口上撞!你是想利用对付我的法子,如法炮制对付宋司璞是么!”
    敬舒攥紧了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打算对宋司璞做什么?”纪临江侧脸很冷,“继续勾引他?换句话说,你想让他对你做点什么?”
    敬舒紧闭双唇,对纪临江这番危险的言论不置一词。
    “你是太高估你自己,还是太低估男人?”纪临江冷笑,“招惹宋司璞,只会让你的立场更可悲,不轻贱么?脏不脏。”
    敬舒脸色青白,沉默以对,她早已轻贱的一文不值,从道德上审判她的时候,先看看她都经历了什么!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闵敬舒了!在她被囚禁生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她!卑劣也好!轻贱也罢!只想自保!保护家人!保护她的孩子!将所有对她不利的敌人,全部从生活中剔除!哪怕是不择手段!
    “你有资格跟我谈论‘脏’这个词么?”敬舒转脸看他。
    纪临江正专注开车,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他冰冷的侧脸,将他抑制的情绪暴露无遗。
    “还有谁比我经历的事情更脏!”敬舒莫名笑了,“你碾碎了我的尊严,摧毁我的人格,折断我的翅膀,蹉跎我的心智,磨灭我对生活的热情,让我放下情感,放下情绪,利用美貌和头脑在这吃人的社会上生存下来!我照做了,纪临江,我真的照你说的这么做了!这套法子很有用,不仅你吃,宋司璞也吃,现在你又跟我提脏?提立场?提尊严?对不起,我的好老师,这些东西,我统统没有!只要是能达目的,我就能不择手段!”
    “你在玩火。”
    敬舒缓缓冷冷开口,语气轻飘飘的无所谓,“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你教我的。”
    纪临江在疾驰的道路上猛然踩了刹车,转脸看她。
    敬舒全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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