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宋氏却乱成了一团,宋司璞已经连续消失一周了,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电话不接,家门进不了,是死是活不知道,若不是查了他社交账号登录记录,发现他偶尔会登录社交账号,否则宋氏的人都以为他死了。
    集团事务全压在核心骨干身上。
    东哥晚上九点多从邻市跑车回来,下了班买了外卖狂敲宋司璞的家门,“司璞!给哥开门!哥给你买饭来了!是你最爱吃的蛋炒饭!”
    房间内关了窗,熄了灯,静悄悄的漆黑,宋司璞穿着灰色t恤,两侧t恤的袖子挽至肩膀上,露出两侧臂膀健康结实的肌肉伤口嶙峋,他沉默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背靠着落地窗外的天幕,单腿屈起,胳膊搭在屈起的膝盖上,手中握着一听啤酒,他逆光靠坐,整个人的面部淹没在阴影中,听见东哥的声音,他缓缓握紧了手中那罐啤酒,将那听啤酒捏变了形。
    “你丫到底怎么回事啊!”东哥站在门外扯着嗓子骂,“你是一个企业的负责人!不是他丫的二b小青年了!为情所困搞成这个鬼样子!陆小姐都走多少年了!你还没走出来吗!你要这样当缩头乌龟当多久!是男人你站出来啊!去面对啊!去干他丫的啊!你看人纪临江!像是没事人一样上下班!工作女人两不误!你再看看你!什么落魄鬼样子!”
    东哥敲不开门,便开始用力捶,虽然不知道司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百分之百跟陆瑾乔有关,只有跟陆小姐有关的事情,才会让司璞精神崩溃,东哥嚷嚷,“我前天去探望闵敬舒了!她跟你一样闷在房间里四五天了!有什么事不能去面对去解决吗!都这样躲着能躲一辈子吗!你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越活越不如以前,真没有以前潇洒的样子,一个天天哭哭啼啼,一个天天躲躲藏藏!以前威风凛凛,虎虎生风的样子都哪儿去了?都被纪临江干翻了吗?!倒是纪临江一如既往的春风得意!又有许家加持,又有情人暖床,事业蒸蒸日上,步伐一点都没乱!”
    东哥怒吼,“你看看你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记着,你身上肩负着社会责任,你不是了无牵挂的社会小青年,你不能撂挑子!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把爱情摆在事业前面!工作应酬都堆成山了!因为你的任性失联,多少项目泡汤了你知道吗!那些项目还都是被纪临江截胡了!他这几天搞走了宋氏多少大项目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爷爷留下来的精悍团队和雄厚的人脉资源,你这个感情用事的搞法,企业早跨了!家底早败完了!别像个二b小青年一样为了情情爱爱死死活活的!你有钱有颜有背景!女人要多少有多少!痴心痴到你这个份儿上,简直丢男人的脸!老子要是长得像你这么帅!老子绝对用这张脸横扫风月!所向睥睨!真是浪费了你这张超级帅脸了,你就一棵树上挂死吧!最好为了那棵树把家族企业给玩崩!与其这么痛苦的活着,你不如一刀了结自己死了算了!别踏马丢男人的脸!”
    东哥又重重砸了一下门,“我要是你,绝不这么折磨自己,老子会去干死纪临江!”
    东哥一无所获,怒气冲冲地踹了一脚门,嘴里骂骂咧咧离开,“你在这里为了爱情死去活来的,纪临江趁着这个机会快把你们今年的核心大项目挖空了,这年头,居然还有你这种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的男人!陆小姐都走多少年了……至于么!真是!太!没!出!息!了!老子就应该给你搞个女人破个处!让你知道女人不是唯一的!关了灯上床谁都一样!”
    宋氏的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再这么耗下去,所有人都顶不住了,正当众人商议强行破门而入时,宋司璞若无其事来公司上班,除了清瘦了些许,他没什么其他异常。
    孙董、常董、夏董、宗总、宁助理、齐秘书、张经理等人看到他来上班,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脸上,走廊里的员工纷纷张望。
    他西装整洁考究,眉眼淡淡,随手指了一下宁助理,“通知下去,经管层开会。”随后他看向齐秘书,“行程安排给我。”
    东哥盯着他俊朗白皙的脸,眉骨跟人打架的时候留了淤青,唇角留有一片紫红色破损,依旧英气逼人的模样,半点看不出情绪的破绽,全然不像是在家宅了一周多为情所伤的男人,风平浪静的。
    东哥盯了他一整天,他有条不紊的处理工作,晚上按照团队制定的行程出席大佬的酒局,他翻了翻几页应酬安排,随后视线落在第三张纸上,将一个排在一周后的应酬酒局提前至三天内,钢笔重重画了圈。
    宁助理看了眼那场酒局的客户,低声,“今晚的酒局很重要,是最紧急的安排,咱们今年头部项目审批全靠这几位大佬,纪临江最近也在跟他们接触,你点名指的这个客户可以安排在明晚。”
    东哥左右观察宋司璞,都没什么异常,晚上的酒局很稳,全然不像是为了女人崩溃疯狂过的模样,酒过三巡,他留在牌场陪海港市政商顶级大佬打了半宿的麻将。
    包厢内烟雾缭绕,女人作陪,大佬们小蜜陪玩,还特意给宋司璞安排了一个合他审美口味儿的清纯女人坐在他旁边,他咬着烟,烟雾熏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手中的牌,似是揣摩着对方要吃的牌,随手丢出一张。
    只输不赢,一晚上输了三百多万。
    东哥端茶倒水,满座大佬打牌到凌晨都没有清场的准备,凌晨三点多,他才从酒店出来,那位陪玩的清纯美女跟在他身后。
    宋司璞径直上了车,宁助理坐在副驾驶,东哥见状,便帮那位美女叫了出租车,付了车钱,打发她走了。
    宁助理似是有急事汇报,等他应酬完,低声说,“纪临江最近很不安分,一直搞我们的生意,码头孙董谈下的单子,被纪临江撬了,跟纪临江业务重合的生意,他好像故意跟我们过不去似的,搅合我们的口碑,挖我们的核心人才,还挤兑我们的市场,到处下黑手!宋氏旗下一家互联网分公司涉及税务问题被查了了七千万,还有一家我们注资的电商平台数亿的客户隐私信息被泄露,这家电商平台负责人是你二叔前妻的小舅子!人被抓了!应该是被人下套了,查他头上了,他要担责。不仅如此,咱们地产品牌最近被人抹黑口碑,国内好多地方民众拉横幅闹事投诉质量问题,纪临江到处膈应我们。”
    “只要是在宋氏集团内任职的宋氏亲属,多多少少都会出事。就连孙董的女儿接孩子放学的路上都被人跟踪恐吓,吓得几天不敢出门。司璞,孙董的外孙是孝凌的骨肉,当初孝凌为了拉拢集团内部势力,搞大了孙董女儿的肚子,孩子生下来了,这孩子算是你的侄儿,我找人了解过,孝凌搞大孙小姐肚子这件事,也是纪临江出的主意,想利用孝凌在宋氏内部拉帮结派,他再控制宋孝凌,以此坐镇后方控制宋氏集团。”宁助理说,“纪临江手段很黑,这段时间集中搞我们,没有收手的意思。”
    宋司璞没言语。
    宁助理又说,“纪临江手里有我们的把柄,算准了我们不敢轻易还击,所以他才这么嚣张的咄咄逼人,连消带打欺负我们,目前我知道他手里有你二叔弑父的视频,他用这个视频敲打了我们五年,以此保护他老婆孩子,如果这个视频曝光出去,咱们宋氏的股票很有可能瞬间跌停……”
    “我现在想要了解的是,你除了这个把柄在他手里,还有没有其他把柄在他手里,我们要做风险防范,应对最坏的打算。”宁助理脸色凝重,“做生意我们手里不能没有对方的把柄,要么有他犯错的把柄,要么有其他东西拿捏,纪临江的软肋就是他的老婆孩子,我们必须要从他老婆孩子下手,否则他根本不带怕的!”
    东哥吸了口烟,把着方向盘说,“我们动他老婆孩子,他可能会把宋二爷弑父的那段视频曝光出来吧,家门丑闻,对品牌形象杀伤力太大了。”
    “对!但至少可以牵制他!听杨助理说是闵敬舒偷拍给他的!闵敬舒这女的,真是把我们害惨了!当初就是她在宋氏内部搅合的乌烟瘴气!董事长当时就说了,不能留这个女的!害的司璞坐牢,还搞臭了宋氏的名声!”宁助理气恼,“还有那个孩子,真不该放了那孩子!有孩子在手,纪临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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